这边告一段落,霍山州带些人往后山而去,他派来的人已经早将那些工匠关在了屋子里,他的亲信正忙碌的将那些兵器往外运走,等到山洞都收拾好了,霍山州让人把工匠们都赶进了山洞。
等到最后一人也走了进去,霍山州给那些兵士递了个眼神,兵士紧随过去手慢慢抽出了刀。
有人余光看出了端倪,大叫一声,“他们要杀人!”
话音未落,喊话的人便人头落地,鲜血喷洒在他身边还没反应过来的人身上,待反应过来众人惊慌的想要往洞外跑,可惜他们手无寸铁,活生生成了别人的瓮中之鳖,在劫难逃。
一旦杀戮过后,雨水中混合着扑鼻的血腥气使得霍山州捂住了鼻子,他没再让人放火,而是直接让人把山洞给堵住了。
一夜暴雨冲刷,只留下破财的房屋告诉人们这里曾经住过人,可其他的痕迹都被抹杀了,顾然赶到这里的时候已是太晚了。
“我们来晚了。”
顾然对身边的佟彬说道,“霍山州他也料到了我会从这里下手,他比我们都更快一步!”
“这里就藏着他的秘密吗?”
佟彬望着空无一人的山谷眉宇不展,山路泥泞,却没留下任何脚印,霍山州的动作是够快的啊!
“下去看看,我就不信他真能做这么干净,什么把柄都没就给我们!”
顾然率先往下去,她绕着路忽远忽近,后面的佟彬紧追慢赶还是落她一截,等到顾然已经下去了,他还在半高的坡上。
“你等等我!”
佟彬唤着她,瞧了瞧远一点儿的小路他懒得再走,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哎呀!”
落地的人一声怪叫,顾然回头看去,佟彬正狼狈的腿插进松软的泥土里,正无奈又尴尬的向顾然望过来。
“你。”
顾然对他无语,走过去忍不住撇嘴,“就不知道跟着我走的路走吗?”
佟彬尴尬的呵呵直笑,“我这不是想着这么走快点儿吗?谁知道这会这么松软,直接陷下去了!”
“你快拉我一把!”
没辙,顾然咬着牙使着力道把人往外拽,“真是奇了,这土怎么这么有吸劲儿!”
“可不是。”
佟彬挣扎着上来,他没注意自己脚上带出了什么,正抬脚要走顾然手指着他的脚错愕的难以置信。
“那是什么?”
佟彬低头看去,他的鞋子上多了半只不成形的手臂,焦黑如碳,若非手指还算完整,不细看也不会当做人的肢体。
“那些人,那些人都死了?霍山州杀了他们!”
顾然失声叫道,浑身一股冷颤,她指着他身后被踩出坑的泥土喃喃说道,“他把他们埋在了这里,一开始就没想让他们活着离开!”
顾然不顾佟彬的反对执意要挖开下面的泥地,不出所料,他们挖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残肢断臂。
“别再挖了。”
佟彬看不下她的疯狂,两手死死的制住她,顾然赤红了眼,说不出是悲还是恨。
大片的乌云笼罩过来,眼看又是一场暴风雨,佟彬望着天色叹了口气。
“先回去吧,这条路行不通,还会有别的路可走。”
“对了,你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霍山州除了让人在这里挖矿,还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一席话提醒了顾然。
是了,霍山州固然可以杀了所有人,可他打造出来的兵器呢?他舍得毁了?如果东西不在这儿,那肯定是被他藏到别处去了!
那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有消息透出去的。
如此一想,顾然定睛对佟彬说道,“我要进城。”
佟彬像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瞧着她,失声说道,“你疯了?他们正愁抓不着你呢,你还要自己送上门去?”
“兵不厌诈,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她倒是说的笃定,可佟彬依旧不认同,回去的路上还一再劝着顾然不要轻举妄动,可他哪里知道顾然压根就没听进去他的话,心里早有了主意。
所以当顾然又不见踪迹的时候佟彬就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只可惜她一走,自己还要照顾重伤的司南不说,其他人更需要他来带领。
顾然趁夜摸进了水岭城,奇怪的是城里并未见什么官兵四处找人,一派淡然如初的样子,他们就仿佛不知道最近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躲在别处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顾然乔装打扮一番就来到了霍山州的家门口,她也不急,单点了一杯茶水坐在那儿闲呆,整整一天过去,霍宅竟然一次都没有开过大门,顾然只觉奇怪,一直等到傍晚她绕到霍宅后门处才瞧见一个人影悄然钻进了霍宅。
她正眼跟上去,蓦地有人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修长的手指覆在顾然唇上,她想也没想张嘴就试图去咬。
“嘘,是我。”
顾然浑身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才这声音像极了一个人,可那人尚在京城,怎会在此?
她不信,难掩眼中的错愕,缓缓转过身,元子珩的脸骤然放大在她面前,如此清晰可见,他浅笑着,眉眼舒和,墨色的瞳孔正闪着晶亮,却隐隐又带着一丝担忧。
“阿然,是我。”
他轻吐出口,而顾然也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霎时哭了起来。
“元子珩,呜呜。”
见她这样,元子珩更加担心起来。
“阿然,我来了。”
“你怎么才来!”
顾然不顾形象的被他抱在怀里痛苦,路过的人偶尔看过来两眼都不禁皱眉摇头,如今世风日下,两个大男人都能抱头痛哭,简直不堪入目!
元子珩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复又心疼的安抚着怀里的人,“别怕,没事了。”
“可,可你怎么会来?”
顾然带着鼻音抬头看他,却只能看到自己头顶上方他青色的胡茬。
“我担心你,”他道,“我给你留的人呢?”
“跟佟彬还呆在山里。”
“本来一直有消息传来,我还算安心,可突然你们就音信全无了,吓得我日夜难安,这才急着过来寻你。”
“哦。”
顾然痛哭过后恢复了理智,她扭脸看了下关着的后门不知在想什么,元子珩掰过她的头,面色稍显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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