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依若垂下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林夕心中一阵暗恨。
她就是祸水!
“依若,你也有族人在侧,我就不远送了,你慢走。”林夕寒着脸。
她们之间,一丁点的误会也没有!
别想用白莲花那一套骗她!
赶走了依若,林夕一回竹楼,就揪住了莫的耳朵,“让你天天招蜂引蝶!”
“哎呀,哎呦。”莫痛得大呼出声,赶紧解释,“我没有,我没有啊!”
“依若的眼睛都黏你身上了,还说没有?”林夕恶狠狠的瞪着他,一张小脸凶神恶煞似的扭着。
“她的眼睛,我又管不住。”莫委屈的抿着细唇,心中一阵暗恨。
那个女人真讨厌。
没事闲的看他干嘛?害他被骂!
“哼。都怪你!本来有很多事,我想问问依若的,现在都被你搅乱了!”林夕松开手,气呼呼地道。
“关我什么事儿呀?我又没怎么样……”莫蹲在原地,揉着被拧得滚烫的耳朵,弱弱的嘀咕道。
“就是关你的事儿。就是因为你。就是你招蜂引蝶了!”林夕横眉一竖,莫当即不敢再言。
“呵呵。你别以为装作无辜的样子,就可以蒙混过关了,苍蝇不叮无缝蛋,你……”林夕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莫,一通乱吼。声音传到外面,引得族人们纷纷侧目。
“夕,你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莫抬头,偷眼看向林夕。
“混蛋!”林夕抄起手边的砚台,扔向莫,后者稳稳地接住,连墨汁都没撒出去半点。
林夕一跺脚,恨恨的进了卧室,还把门死死关上了。
“夕,让我进去啊……”莫着急的扒着门缝。
“别吵了!”过了一会儿,竹门打开了。
林夕抱着一套铺盖,扔了出来,“你在外面睡!”
“嘭。”竹门再次狠狠关上,莫抱着铺盖,一脸的委屈。
他怎么了?
人家不就看他两眼了。
至于么?
……
幽暗的房间内,覆盖着浆纸的竹窗微微半开着,漆黑的天空中,一轮弯月苍白而孤寂,林夕颓废的蜷缩自己的竹床上。
他们是兄妹,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依若,单单是眼睛,就让她心动不已,身材又好,又温柔优雅。
他一定会动心的吧?
自己这么凶,对他这么差。
两个人比起来,一个像是天上的云,一个像是路边的草。
是男人,就知道怎么选吧?
想着想着,林夕眼角不自觉有了些许湿润。她抽了抽鼻子,努力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反正她迟早要回现代的,有一个人能代替她,让他幸福,这是好事儿。
呵呵……
这个夜,林夕过得异常漫长,又异常短暂。
泪水打湿了衣襟,打湿了枕头,打湿了竹席。
太阳金黄色的光芒,透过竹楼的缝隙侵入。
房间内的一切,都在阳光下一览无遗。两个衣柜,一张书桌,两张竹床,其中一张竹床空荡的令人心慌。
林夕抬起手,遮住阳光。
这太阳好烦!
明天她也要用席子铺满墙壁,这样太阳就照不进来了,屋里就能一直是黑黑的了。
“夕。睡醒了吗?族人们送饭来了。”外面响起轻柔的男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与讨好。
林夕烦躁的转了身,没有应声。
“夕?”外面又轻唤了一声。
林夕猛然坐起,面色不善的打开房门,“吵什么吵?叫魂呢?”
“夕,吃了粥……再睡?”莫端着一碗白白的米粥,站在她的门前。
“谁让煮白米的?白米都要留着明年做种,你不知道吗?”林夕顶着一双熊猫眼,呵斥道。
“我觉得你喜欢吃……”莫隽美的容颜微微下垂,一对长长的睫毛,无助的颤抖着。
林夕心中一痛,错开目光,“我想再睡会。”
他并没有错,她明白。只是她舍不得。
一想到,她必须把他拱手让给别人,她心里就揪痛揪痛的。
“好。我把粥温着,等你睡醒了再吃。”莫柔声应了一句,端着粥出了竹楼。
“不用了,放那里吧。我不睡了。”林夕迈出房门,习惯性地走到大厅一角。
那里,木盆里水,正冒着丝丝热气。薄荷叶和牙刷,整齐的摆在一侧。林夕眼睛一酸,撩起一把水,打在脸上。
“夕,你再睡会吧?你眼眶都是黑的。”莫站在一边,弱弱的道。
“不用。”林夕抓起毛巾,擦了一把脸。
今天没心情,她懒得敷面膜了。
“族长,百里氏族长来了。”
听到族人的通报,林夕心下一跳,生生地压住心底复杂的情绪。
“叫她进来吧。”林夕紧紧握住颤抖的双手,语气平静的说道。
“夕,没有打扰到你吧?”依若迈进竹楼,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依若,你来得正好,我们要吃早饭了,一起吃吧。”林夕招呼依若坐在低矮的竹桌前,让族人又盛了一碗肉粥。
今天,依若穿了一件宽大的纯白色丝绸长裙,不盈一握的细腰,用一根同色的丝带缠着。一举一动,优雅飘逸。
站在山水竹楼中,就如同洛水河岸的洛水神女。再看看莫,隽美挺拔如同谪仙,两人也是相配的吧?
林夕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酸楚压下,面色平静的问道:
“你们那有会吐丝的虫子吗?”
她的任务是壮大氏族,回到现代。
莫,陪了她这么久,她理应替他找个好妻子。依若和莫在一起,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林夕一遍遍的告诫着自己。
“没有,衣裳是我从家乡带来的,也有十多年了。”依若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解释道。
“依若不是当地人?”林夕楞了愣。
“不是。”依若淡淡回答,声音婉柔,若潺潺清泉。
“不是土著,却能当上族长,也非一般。”林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昨天依若说她是惟姞氏人,黎水没有惟姞氏,昨天她魂不守舍,却是忽略了这一点。
不对!
十多年?依若也是妙龄少女,莫非是跟着她母亲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