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族人篝火旺盛,欢天喜地,羊棚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群蓬头垢面的男人们,萧瑟的倚靠在一起,“看,有木氏人都住进房子里了。”
“他们现在是有水人了。”
“那些房子都是我们建的。”有人不甘心的道。
“有什么用?我们是奴隶,吃饭,干活,那些房子和我们无关。”
众人一听,纷纷低下头。
“他们什么时候会放我们走呢?”突然一个男人打破了沉默。
“坚,你想走了?”另一个男人惊讶的道。
“不!”篝火倒映在坚的眼中,闪烁着熊熊火光,他一字一句的呢喃,“我也想成为有水人,我也想住房子,穿衣服。”
有木氏的加入,让生产效率明显提升,秋会即将来临,林夕需要更丰饶的物资。
除了这些,她还需要制作一样东西。
“再深点,下层的土质更好。”清晨的丛林里,林夕指挥着莫在挖土。
林夕将挖来的土挑挑捡捡干净之后,倒入装满水的石槽中。又指挥着莫搅拌泥浆。等泥浆沉淀了之后,倒掉水。挖出里层的淤泥。
“还是太粗糙了。”林夕用手指研磨了一下泥浆,非常不满地皱起眉头。
果脯,陷阱,农作物的收成,让林夕拥有的食物越来越充沛,食物不便储存的问题,也越来越严重。她必须烧陶了。
“夕,你要干什么呀?”莫不解地看着林夕折腾了一上午的泥溏。却不明白所以然。
林夕没有理会他,一甩手上的淤泥,独自进了屋。莫想要跟来,却被林夕一把挡在了外头,“你不许进来。”
“为什么?”莫可怜兮兮的垂下浓密的睫毛,小狗似的蹲在了门口画圈圈。
“莫,把这个搬出去。”林夕再一开门,屋子里多了件奇怪的网子。
这些突然出来的物件,她一股脑推在了天神赏赐的锅上。
族人们也都坚信不疑,更加神化了林夕梦游仙境,获得天神眷顾的传言。直接导致族人们一个个对她敬畏有加。
“夕,这是什么东西?”莫一脸的惊奇,“材质跟班用的神器很相似,难道也是神器吗?”他伸出细长的手指,小心的戳了戳铁丝网。长长的睫毛好奇地眨着。
林夕扯了扯嘴角,“这是筛子,你把那些土都倒在筛子上。”
没有黏土,用普通的土烧陶更难,土中杂物不清理干净,高温受热,杂物被焚化,陶器会从薄弱处裂开。秋会就要开始了,人工挑拣杂物,费时费力,不知要多久才能烧制出一批陶罐出来。
她等不得。
有了筛子,沉淀下去的淤泥果然变得细腻润滑,林夕让莫把上层的淤泥扣掉,挖出下层的细泥,放在平滑的大石板上,林夕抓起一把,开始捏制陶胚。
莫也抓了一把,“小时候我们经常玩泥巴,我捏泥人,捏得可像了。”
莫的大手更灵巧,也更有力道,转眼就捏出来个泥人。
泥人脸型细长,身形消瘦,穿着长裙,及腰的长发半束半披,头上还活灵活现的插了个木簪,五官不是很清晰,可林夕也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
看了看手中歪歪扭扭的大陶罐,林夕心中吃味,白了他一眼,“这个也给你捏。”
大的,捏不好,她捏小的!
“夕,你脸上都蹭到泥了。”莫接住林夕扔来陶罐,脸上憋起一阵笑。
“笑什么笑。”她辛辛苦苦研制陶器,她还笑话她?
林夕气愤地抬起手在他那张越显白皙的俊脸,印上了五指山,“看你还敢不敢笑!”
“好好,不笑了,夕,你别生气。”莫摆出一脸正色,俊美无涛的面容上,一只爪子印,极为醒目。
“咯咯,花脸猫……”林夕嗤笑出声。
两人一共做了五个大陶罐,十几个小杯子。经过一番烧制,最终成功了两个大的,五个小的。
虽然陶胚表面凹凸不平,手感粗糙,色泽暗黄。林夕还是满心喜悦。
储水的羊皮囊不易制作,有了陶器,不仅食物方便保存,她也能制作出更多果酒。
实验成功,林夕立刻组织人手,在羊棚边上建起了土窑。
没有黏土,普通的土更容易开裂,土窑林夕设计成通风的上下两层,中间放置陶胚,上下点火,使其均匀受热。
第一次的大批量烧制,成功率低得可怜,经过多番烧制之后,族人们渐渐掌握了火候,成功率也越来越高。
除了大大小小的陶罐,林夕还让族人们捏了碗,锅,碟子等等一应陶制品。
随着土陶的大批量产出,落黄花也开了。
林夕今日早早起来,打扮了一番。将长长的墨发整齐的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穿了一件橘色连袖长裙,长裙长至脚髁,下摆宽松,每当走动间,就能露出脚髁处彩色的骨牙脚链,袖子只到小肘,雪白的手腕上也有几圈彩色手链。
整体看去,靓丽娇嫩中又不失清爽倨傲。
“我好不好看?”林夕在原地转了一圈,扬起白嫩的小脸,问向莫。
“秋会到了。夕,想去换更强壮的男人吧?”莫缩在墙角,一脸的幽怨。
反正她打扮那么好看,也不是给他看得。他才不要看!
果然是对牛弹琴。
林夕嘴角一抖,不再理会他,直接出了门。
族人们都已经整装待发了,只等林夕了。
“哇!”林夕一露面,立刻引来众人一阵惊异。
“族长,你今天太好看了!”
“是呀,是呀,族长!”
“族长这样去秋会,一定能亮瞎了其他氏族的眼睛!”
女人们都在议论纷纷,男人们则被莫瞪得头也不敢抬。
“出发!”林夕满意地笑了笑。
这次她有水氏,一定要成为整个秋会的明星。
她身上穿戴的衣裳首饰,就是她的主打产品。
除了首饰和彩色麻衣之外,还有棉衣,棉衣分为男女款,男款参照旧时的棉袄,做成中间开襟的短褂和长裤,方便干活,又能保暖。
女款比男款鲜亮不少,花样也更多。她染了几种颜色,做成了侧襟短褂和石榴裙的样式。
农作物也都进行了加工,红薯做成了红薯干,玉米也磨成了玉米茬。只能让他们交换,不能让他们生产,垄断才有暴利。
还有陶器,她也拿了许多。皂也进行了改良升级,皂角的味道更淡,去污效果也更好。
果酒,小麦制成的白面糕点,红薯干,衣服和首饰,这些都归为高端产品。
高端针对强大的氏族,低端是普通的猎物,玉米碴,针对弱小的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