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杰好像早已料定了一般,笑意盈盈的回头问:“崔兄又有何事?”
“顾兄稍等。”崔毅堆满笑容的拦下顾子杰,请他入座后,吩咐侍从道:“去,把我珍藏的寿州黄茶拿来。”
寿州黄茶在整个大唐的茶类中排名前三,稀有程度可见一般。
崔毅用这样的好茶招待顾子杰,其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此时的顾子杰心知肚明,但依旧装作不明所以然的模样。
崔毅见状,心里虽然生气,可也只能装作和颜悦色的模样,直言道:“十万旦的粟米,为兄吃下来确实有些困难,不过,只要价格合适,为兄倒是可以拆借一番。”
“崔老板,您不用勉强。您要是吃不下的话,我可以找别人,听说卢老板最近也在随州......”顾子杰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顾兄别急,你想什么价格出?”崔毅问道。
“1旦粟米,两贯钱。十万旦粟米,20万贯。”顾子杰说道。
“能不能......”
“崔兄,我是念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去找卢老板了。我相信,在这个价格基础上再长点,卢老板也吃的下。”
呸!谁TM跟你有情分?
尽管崔毅心中怒骂了无说次,可还是和颜悦色的问:“是净米吗?”
“当然是了,我们兄弟做生意,怎么会干那不地道的事呢?”
“这十万旦粮食我要了。”崔毅摇了摇点头答应。
崔毅仔细的算了一笔账,买入的是净米,200文一斗的价格买入,往里面随便掺点沙子,便能降低不少成本。
这样算下来,盈利空间还是蛮大的。
“崔兄痛快。”顾子杰哈哈大笑道。
“这运输的费用......”
“自然是按惯例来,崔兄放心,兄弟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那就多谢顾兄了。”崔毅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这粮食,你能帮我运到沔州吗?”
“沔州?自然可以。”
顾子杰严重闪过一丝寒光,果然如殿下所料。
与此同时,同样的场景在卢府、王府等多个粮商店铺上演。
随州,一处农宅。
李道才听着商会下属的汇报,脸上笑容满面。
仅仅第一波出售,便以2贯每旦的价格售出了300万旦。
而这些粮食当初收够的价格只有10几文。
按照殿下的计划,三天一小抛,七天一大抛,十天之内抛出三次,现在总共抛出了1300万旦。
离殿下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
“会长,您真有先见之明,他们果然按照您所说,偷偷将买下来的粮食藏到了其它州县,并且告诫我们不能将交易的消息外泄。”顾少杰好奇的问。
“这哪是我有先见之明啊,这都是殿下事前料到的。”李道才目露崇拜之色道:“殿下说这是人的贪性。
各大粮商看起来铁板一块,其实都有他们的私心。
殿下正是料到了他们的贪心,这才敢让我们大肆抛售。因为不用我们掩盖行踪,他们自己都会帮我们掩盖行踪。”
“他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藏起来呢?”
“这你只能问殿下了,我也想不明白。”
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里,长江下游汛期加重,灾民遍野,一斗粟米的价格应声而涨到了400文一斗。
各大粮商粮店门前皆挂着售空的牌匾,店内却是粟米堆积成山。
这期间,在李道才的谋划下,又分两次向各大粮商抛售了1000万旦粮食。
所幸,各大粮商各个心怀鬼胎,加之外面传来水灾加重的消息,并未察觉到市场上有什么异样。
这种诡异,一直持续到八月中旬。
一则消息在随州等地不胫而走。
吴王从安州调拨了一千三百万旦粮食赈灾,已于今日挑拨到了各大受灾州县。
此消息一出,身在随州城的诸多粮商慌了!
纷纷开始抛售手上的粮食。
这时,他们才发现,市场行情完全变了!
PS:今天鲜花和评价基本没有变动,是不是没人看了?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