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将军和蒙将军辅佐侯爷,末将相信咱们一定能打下杭州!”张奋激动的说。
萧十郎却不像张奋那么乐观,沉吟道:“属下以为杭州不是那么好攻占的,就算打下来咱们也守不住,毕竟咱们和吴越国的实力相差还很远。”
“萧校尉说的有道理。”俞逊微微颔首:“如果光靠战争,想拿下杭州至少需要三年以上,但如果使用些别的办法,一年内也许就可以做到。”
“莫非您早就想好攻下杭州的方法了?”萧十郎吃惊的问。
“不错,当初我向侯爷提出睦州攻略的时候,就想好了打下杭州的计划。”俞逊微微一笑,说:
“不过能如此之快的击退唐军,解除徽安府周边威胁,却是我没预料到的,真没想到节帅手下还有那种人才,竟然在外交上解决了唐国之患。”
萧十郎暗叹一声,知道他说的是苏轻哲,陆节帅手下人才越来越多,这本是好事,但这样的话要想出头也要难上许多。
这时,他听到俞逊下达了返回四陵港的命令,他们如今的战船还都在那里,萧十郎收起思绪,快步跟了上去。
他还年轻,暂时不用考虑那么多,先跟着俞统领好好学本事,他相信将来迟早有自己大放光彩之日。
杭州。
戴牧的大军很快返回了杭州,比去时的速度快了何止一倍,看到大军返回,钱弘俶总算安下心。
他拍着戴牧的手笑道:“将军如此心系寡人安危,寡人心下甚慰。”
“君上说的哪里话,对臣子来说,君上的安危重于一切,只要君上有令,无论让臣做什么,臣都绝不会有半分迟疑!”戴牧抓紧机会,大表忠心。
“有将军在,寡人无忧矣,说起来也好笑,俞逊那奸贼一听说将军向杭州返回,便灰溜溜跑掉了。”
“此人确实狡猾,臣本以为他是个人物,一直想和他堂堂正正打上一场,没想到他只知道欺弱怕强,不肯与臣正面对决,真是叫人失望。”戴牧摇了摇头,感叹道。
钱弘俶哈哈一笑:“等衣锦军重新编制好,寡人再派将军收复睦州,也让天下人知道,我吴越国也有名将!”
戴牧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低头道:“君上放心,臣必不负所望。”
第二日一早,一道圣旨传入戴牧府中,他被封为了镇南侯,戴牧心中好不得意,他连敌军的影子都没见到,就捞到一个侯爷,看来当初故意放慢行军速度的决定正确无比。
当他进宫准备谢恩时,却看到宫殿之内,钱弘俶一脸的猪肝色。
“君上,出什么事了吗?”
钱弘俶长叹一声:“魏恢,告诉镇南侯吧。”
“是。”魏恢应了一声,转头向戴牧说:“侯爷有所不知,今天一早传来两个消息,都是很糟糕的消息。”
废话,我也知道是不好的消息,戴牧暗骂这死太监啰嗦。
“到底是什么消息?”他问。
魏恢低声道:“第一条是关于您的部下,前锋主将叶守雄,他在返回杭州时遭受到徽安军伏击,遭受到重创,后来领着残部突围而去,目前不知踪迹,听说……”
“听说什么?”戴牧脸色铁青。
“听说他去了越州,好像落草为寇了。”
“这个王八蛋。”戴牧大怒道:“君上放心,臣这就率军将他抓回来,献给君上。”
钱弘俶疲惫的摆了摆手,说:“随他去吧,现在寡人没心思理会他。”
戴牧大吃一惊,这不像钱弘俶的作风啊,莫非和第二个消息有关?他急忙向魏恢问道:“那第二个消息是什么?”
魏恢吞了吞口水说:“清源突袭了我军福州,防守福州的彰武军全军覆没,福州如今被那些贼子夺去了!”
戴牧额头冒出一滴冷汗,他终于知道钱弘俶为何这副表情了,福州不比睦州,那可是吴越国第二大城,失去福州后对吴越国的影响难以想象。
咬了咬牙,他开口道:“君上,臣愿意率禁军三万,汇合温州的静海军,夺回福州。”
钱弘俶叹道:“将军忠心可嘉,寡人是知道的,不过这事让寡人考虑考虑吧。”
说着他站起身,离开了大殿,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戴牧擦了擦汗,心中松了口气。他刚才不过是说说而已。他连睦州都不太敢打,更何况更加强大的清源,还是老实待在杭州为好。
如今自己升为镇南侯,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的高位,他还想好好体会一下这份权力所带来的美妙滋味。
想到这里,他快步向宫外而去,原先的府邸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准备立即着手修建一座气派的候府,如此才衬得上他此时的身份。
……
一片忙碌之中,时间已不知不觉临近四月,气候开始回暖,距离陆原大婚已经过了几日,徽安府也从热闹中逐渐恢复过来。
卖货的小商在街边大声吆喝着,大街上,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一间老字号酒楼的门口,楚雄和刚全走了出来,楚雄递过一件礼盒说:“刚老弟,我听说今日是伯母寿诞,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刚全没有客气,接了过去:“那小弟就代家母多谢楚大哥了。”
“老弟不必多礼,那我先回去了,明日为兄恐怕就要去祁门驻防了。”
“小弟祝大哥一路顺风。”
告别楚雄后,刚全买了些酒肉,向家中返回,行至门口后,他拍门道:“娘,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开门的却不是刚母,而是名壮硕的男子。
此人肌肉隆起的程度几乎要赶上刚全,而且与刚全长的极像,唯一的区别是刚全是光头,而他头发茂密。
“刚武,是你?”刚全惊愕道。
“大哥,好久不见。”男子微笑道。
刚全震惊之后是愤怒,大声道:“你这些年去哪了?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走后,母亲大病了一场,险些死了!”
刚武叹了口气,让开身子说:“我听母亲说过了,好了,进屋说吧,我会把这些年的经历告诉你的。”
刚全含着怒气进了家门,要不是刚武离开,母亲就能多个人照顾,也不会病重,自己也不会跟着赵宇坤做下那许多坏事。
不过转念一想,要不是跟着赵宇坤,他也碰不到陆侯爷和秦将军,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气平复了些,在堂屋缓缓坐下。
四顾望了一眼,他问道:“母亲呢?”
“被邻居家一名大婶喊过去了。”刚武回答。
刚全点了点头,说:“你这些年究竟去哪儿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刚武给自家大哥倒了杯水,这才开口道:“我去了北方,在汉国投军了。”
刚全猛吃一惊,问:“那你现在在周国?”
汉国被周国灭亡,弟弟既然没死,那么自然是投降周国了。
“不。”刚武冷漠的摇了摇头,说:“我被契丹人捉到南京十六州,成为了他们的奴隶。”
刚全愤怒的一拍桌子:“是燕云十六州吧,这群该死的契丹人,我总有一天要杀光他们。”
刚武冷冷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大哥,你这是异想天开,汉人是打不过契丹人的。”
“混账,你在说什么?”刚全难以置信的看着弟弟。
刚武平静的喝了杯水,说:“大哥不必这样看我,我说的是事实,契丹人体格天生就比汉人强壮,而且崇尚战斗,像你我这种体格的人,在汉人中算是最顶尖的了,但在契丹人中,就是名普通人。”
“混蛋,你被契丹人当奴隶,竟然还帮他们说话?”
刚武盯着茶杯看了许久,缓缓开口道:“我以前确实是契丹人奴隶,不过那是过去的事了,我通过努力劳作,现在已经摆脱了奴隶身份。”
说到这里,他望向刚全:“契丹人虽然瞧不起汉人,但他们认可勤劳的人,而且自从耶律屋质大人来到南京十六州后,我们汉人的地位不断提高,如今就算是渤海人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刚全愕然的望着刚武,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思维,忽然,他心中一沉,喝问道:“你该不会是投靠契丹人了吧?”
“不错。”刚武昂然与他对视:“耶律猛然大人十分赏识我的勇猛,让我加入了耶律屋质大人手下的卫队,他是耶律屋质大人的卫队长,听我说了你的事后非常欣赏你,大哥,随我来吧,咱们一起跟着耶律猛然大人,将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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