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珈带谢致来到后院,班主和其他孩子正在吃饭,见到白洛珈来,立马让大家停下碗筷,准备给她表演一番。
白洛珈和谢致看着,看到中间一男子将一老妪用药毒死,谢致若有所思问,“这一段也是真的?”
白洛珈点头,“真的,希望李夫人明天也能发现。”
表演完毕,白洛珈让大家赶紧去吃饭。她和谢致也去到饭厅。
“我写了很多传单,你吃完饭就找些人将明日兰音寺免费看戏的消息散播出去。我下午去监督搭戏台子,只要阵仗够大,影响力一定会强。”
谢致也附和,“大家都不是傻子,应该能看出戏所指是谁。”
白洛珈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心中还是会有担忧。万一李夫人看了戏,仍不肯指认李志远又怎么办?
“想什么呢?”谢致见白洛珈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
白洛珈回过神摇头,看向谢致道:“夏侯瑾宣应该要回来了吧!”
谢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算时间应该是今天中午到。”
“待会儿吃了饭去夏侯府看看。”白洛珈心里毛毛的,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午后,谢致找了些人一起出去将单子发出去,白洛珈则道兰音寺外守着人搭戏台子。戏台子就在兰音寺外一个宽敞的坝子里,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
结束后,白洛珈直接去了夏侯府。询问看门的侍卫,侍卫都说夏侯瑾宣没有回来。
谢致下午过来时,匆忙道:“夏侯瑾宣刚进城门就被人拦下押进皇宫了。”
难怪没回去,估计过不了多久,夏侯府的人都会知道。
“夏侯卓呢?现在还在夏侯府吗?”前两日传出夏侯卓有意与皇帝对抗,他带领的兵也早已聚集在城外。
夏侯卓本忠心皇帝,忠心宁月国。但他气皇帝听信谗言,他为宁月国的太平,大大小小的战场上了无数次,从年轻到年老,可是皇上竟不信任他。于是,他前日从皇宫出来后,立刻召集了所有兵马候在城外,只要皇帝动手,他就迎战。
没做过的事,他决不妥协,即便背叛忠诚多年的君主。
上面这一段,已经在京城传的人尽皆知。并且城外的士兵聚集也是真事。
“还在,现在夏侯府外面也都是皇上的人,局势很不好。”
白洛珈也皱着眉,惆怅的很。“如果夏侯府真的与皇上打起来,吃亏的恐怕还是夏侯府。希望明天的事顺利吧!”
尽人事,听天命,现下也只能如此了。
翌日一早,白洛珈带着人早早的就去兰音寺。雪停了,天阴着。早晨大约十点左右,白洛珈让班主开始表演第一轮。
谢致不多一会热也来了,看着台上挺顺利,才放下心。
“今天人挺多,免费的戏大家也爱看。你来的路上看见李夫人了吗?我一直在这儿没见着人。”白洛珈左右瞅着问谢致。
谢致摇头,“没有看到。”
“白洛珈。”谢致顿了一会儿突然道:“我昨晚睡觉的时候想了一下,皇上若真的要与夏侯卓开战,为何会拖到现在。更主要的是夏侯卓一直在府上,一点动静也没有。”
谢致这么一说白洛珈倒有些疑惑,事实确实如谢致所言。正常而言,现在皇上与夏侯卓早已对峙,而不是至今毫无消息。
“的确很不正常。”白洛珈肯定道,接着看向周围,将刚刚想的抛诸脑后,因为很多人驻足观看。
“来了,来了。”谢致用手肘提醒白洛珈,白洛珈也看向路口,李夫人正坐着简陋的轿子往这边来。
李夫人才四十岁,头发却已半白。面色蜡黄,皮肤松弛,不知道的还以为过了半百。
轿子只有两人抬,旁边跟着一个衣着朴素的丫鬟,身材瘦小,与主人很搭。
白洛珈看见李夫人朝戏台子这边看,嘴里对丫鬟说着什么,丫鬟转头说了几句,李夫人微微笑了笑别过头。
接着轿子路过戏台,进了兰音寺。白洛珈无心在戏台这儿待着,而是走到人群外面,眼睛看着兰音寺里面,等李夫人出来。
隔了一小会儿,李夫人出来了。
轿子走了两步在不远处停下,白洛珈看见李夫人丫鬟搀着在一个石头上面坐下。李夫人许是注意到白洛珈在看她,于是将目光看向白洛珈。白洛珈立刻转过视线,装作找人的样子,毕竟这个时候被李夫人发现不好。
白洛珈转过身走到人群里面,谢致见她来,眼睛也不自觉看向不远处的李夫人。
“她来晚了,这戏都要结尾了。”
白洛珈早已准备充分,笑道:“放心,我跟班主说好了,这戏一直唱到下午去。李夫人什么时候来,就唱到她听完为止。”
“你想的挺周到。”谢致赞叹。
白洛珈看台上的又重头开始,一遍完,人群里有的人在抹泪,有的人在大骂,最重要的是,大家都被这出《官人抛妻》给吸引住,不自觉的留下看第二遍。
所有人聚精会神的时候,白洛珈也偷偷注视李夫人的举动与表情。尤其是到给丈母娘喂毒药那一幕,李夫人已经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句这小妾的人数不就和李尚书一家子一样。顿时,人群里炸开了锅,有人说就是以李志远家为原型,有人说李志远不是人,总之,突然之间,全是对李志远的抨击。
李夫人闻言,一脸震惊,身子不住的颤抖。其实从刚开始看到戏里夫人的遭遇,她就想到了自己。看戏时早已把自己带进去,现下听见人们这样一说,她再仔细回想戏中的情节,演的不就是她吗?
台上的戏开始演第三遍,李夫人还坐在石头上没有走。
白洛珈小声问谢致,“你觉得李夫人会不会发现什么?”
谢致看了眼李夫人,胸有成竹道:“她已经发现了,正等人群散了,看看导戏的是谁呢!”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出面去找她,或许是个好时机。”
“不急,再等等。”谢致制止,“等她来问我们,只有掌握主导权,事情才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