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医馆门口发生的一切,无论如何不能跟她靖欢的名字挂钩,否则今后在文桑的路,就都毁了。
还有一件事,你们今晚必须办了她将声音压得更低,说完瞄了眼医馆的建筑,眸中闪过一抹厉色,随后来到衙役们面前,我跟你们走!相信郡守大人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我并没有造谣,都是被桂林医馆给陷害的!
闹腾了一大天,耽误了不少时间,林初晓直忙到深夜才把当天的病患给看完。
诊室内一片寂静,她揉了揉眉心,疲惫的瘫倒在桌面上,闭上眼的一刻,脑海里突然晃过巷子口的那个高大身影。
她猛地一惊,瞬间坐直了。
看来是五年之约快到了,我这神经紧绷的都出现幻觉了。
桂从赫端夜宵进来,自己跟自己说什么呢?你约的客人稍后就到,趁着还有时间,先吃些东西吧。
谢谢师父。林初晓端过粉蒸圆子,还是热气腾腾的。
我可不是关心你,你要是倒了,青大夫的招牌就到了,我靠谁捞钱去!
林初晓白了他一眼,您可是远近闻名的鬼大夫,自己出山的话挣钱更多,医馆少我一个不成问题。她笑着,吃下一口,嗯,味道不错。天色很深了,师父赶紧回去吧,不然老爷子在家又要担心了。我这边很快就结束了,你在这儿反倒碍事。
什么‘天色很深’,都是客套话,我在这‘碍事’才是真的。
桂从赫走后,很快药房那边的小二也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了一个守夜的蹲在后院门口打瞌睡。
夜深人静,当听到木头轱辘转动的声音时,林初晓知道,客人来了。
芮奇公主这次换了身素色的衣衫,只带了一个宫女过来,比起白天的时候态度谦卑了些,让你久等了。
小姐应该是早就到附近了,只是等所有人离开才进来的吧?
一下子被识破,芮奇轻笑起来,一改她板着脸时的沉闷,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青大夫让我想明白了再过来,我来了。
姑娘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青大夫说能治,我的心结就迎刃而解了。
林初晓将桌面上的一张纸递给芮奇,看完了再决定,也不迟。
她快速扫了一眼,好容易出现的笑最终淡化开了,按照你的治法,如果治不好,后果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我只是列举了一些可能出现的并发症,如果小姐的情况乐观,有可能这些条目都不会出现。谁说得准呢,总之是风险和机遇并存的选择,就看你的选择了。
亏你还是个名医,就这么跟病患说话吗?你可知道我们小姐的身份?言谈之间,透露着肯来看病已经是抬举之意。
看惯了太医,游医等巴结奉承的态度,突然换成林初晓这么冷淡的,宫女说这些话,不足为奇。
芮奇剜了宫女一眼,不许无礼。
林初晓淡淡瞟了宫女一眼,只要进了这个门就是我的病人,不分贵贱,我只负责看病,不负责评断谁的地位高低,若想一味听好话,花钱不愁没人买账,但你们小姐这辈子别想站起来。
宫女顿时语塞,也知林初晓句句在理,只是养尊处优惯了,想着自家公主从没受过这种待遇。
芮奇倒是异常淡定,端着轻薄的纸,觉得重比千金。
就在踟蹰不下时,突然一股怪味传进了诊室。
是燃烧的味道。
与此同时,咔咔的锁门声引起了室内几人的注意。
瞬息之间,浓烟滚滚从门缝渗透进来,隐隐还能看到火光。
这是怎么了?芮奇惊问。
有人想要我们的命。林初晓皱眉,神情却异常淡定。
夜黑风高,街边无人。
眼看着猖狂的火舌逐渐将桂林医馆吞噬,男女二人相视一眼,躲到了对面的巷子里。
公主只吩咐让点火,没说盯着烧完,万一待会儿闹起来,咱们想跑可就难了。小丫头不无担心的说。
你懂个屁!公主这会儿还在郡守那里蹲着呢,关键时刻芮奇的影子都寻不见,谈何救人?你可别忘了公主的嘱托,她要的不仅仅是医馆烧成灰烬,还有那女大夫的性命!如今人就在里头,咱们既下了功夫,就得把事情做足了,万一待会儿她跑出来,可就前功尽弃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
现在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紧门口,别让那个女大夫逃出来,等明日郡府仵作过来收尸这便是咱们送给公主最大的礼物。
迎着月光,俩人蹲在地上窃窃私语,忽见地面上倒映出一道长长的人影,那影子壮硕又高大,就挨在他们二人身后。
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俩人同时回身,连叫出声的机会都没有,脖颈一酸,眼前一黑,双双倒下。
而医馆大堂里,已经烧的不剩什么了。
随着咔嚓一道脆响,棚顶最粗的房梁伴着火苗掉落在地上。
整个医馆建筑晃动了起来,而跟大堂相连的诊室里,更是热气沸腾,浓烟滚滚,除了还没有火星这点值得庆幸外,说白了就是在耗时间。
还好林初晓早早做了消防准备,用屋内仅有的水将三人的身上都泼湿了,又教芮奇和宫女怎么用湿帕子捂住口鼻,再想办法撞开火势并没有那么大的后门。
只不过,撞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施火徒不知道挪了什么重物挡在了前后门的外头。
冷静,是面对巨大变故的必修课。
经历过穿越等一系列离奇的事情后,林初晓的心理素质不是盖的。
所以面对致命的大火,她表现的毫无畏惧,若当场只有她一个人的话,想什么法子都能逃出去,但现在还多出两人,尤其其中一人还是个准半残。
靠着宫女和林初晓俩人的力量,终于将诊室的后门撞开了,原来外面堵了个极重的摆药箱。
门扇推开的瞬间,滚进来更为浓烈的浑浊烟雾。
几人剧烈的咳嗽,根本没办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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