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持不下,靖澄尴尬的杵在原地,快被晾成咸鱼干了。
却听墨容琛终于说出了下半句话,这玉坠的确不是王妃之物,是本王的。
一句话,恍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靖澄的心头。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那宝物,惊得目瞪口呆,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墨容琛懒得跟她废话,你说。
魏肖点头,上前一步,王妃来文桑的时日不多,自然不认得这玉坠,这坠子是王爷的贴身之物,多年来一直带在身边的。之所以是块无价之宝,是因为它有灵性。
有灵性?靖澄皱眉表示怀疑。
这玉坠乃是先皇在世时所得的供奉之物。它的灵性就在于它是自己选择主人的。
当时外朝使臣们是用一个特制的木匣子装着这物件的,压根不敢用手碰,后来人们才知晓,只有玉坠的主人,方能碰触,
其余人接触稍许,就会被电的痛麻难耐。
不仅如此,若强行将玉坠佩戴在它不承认的人身上,还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损害。
反之,它会给它承认的主人以护佑。
墨容琛便是在外朝使臣们供奉当场,被玉坠选中的第一位主人。
后来国师费先生曾给琰王卜过一卦,说这玉坠能指引着他找到命定的人。
魏肖断断续续的将玉坠故事给靖澄普及了一番,自然没提命定之人的事儿,靖澄听着仍难以接受。
不论如何,刚刚被电的痛麻之感当真存在,否则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等一下!靖澄的目光突然转向林初晓,既然是王爷的玉坠,为何会在你的手里?
林初晓灵动一笑,哟!你终于转过弯来啦?
靖澄差点儿被气死,合着对方半天没说话,竟是在给自己反应的时间?
这分明是说自己蠢啊!
林初晓!
林初晓不理会她的呼嚎,想知道为什么玉坠在我手里?自然是玉坠选择的我喽。
她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将小手伸到了墨容琛的面前,王爷?可否借我再把玩一下?
众人皆是愣住了,别说是把玩,就连魏肖,寻常都不敢随便碰触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墨容琛竟当真给了她。
林初晓在瞩目下接过玉坠,一秒、两秒、数秒过去了,仍没有半点儿被电的反应。
靖澄彻底呆住了,可谓备受打击,尤其在一块破坠子面前,她堂堂戴南国公主,居然被藐视了,还不如一个侯府的落魄千金!
这一刻,震惊的不仅仅靖澄一个,而是满院子所有人。
大伙儿或多或少都目睹过那些打过玉坠主意人的下场,可除了王爷之外,真正能大大方方握玉坠的人,林初晓是世上第一个。
这魏肖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一旁的墨容琛却是双眸微眯,既然它已选好新主子,本王也不屑要了。仿佛丢掉的不是稀世珍宝,而是一块烂石头,他潇洒从容的转身,准备负手而去。
等一下。林初晓赶紧将玉坠收好,淡笑着开口,王爷先请留步,我们这里还有个不太重要的小事儿,需要您给评断一二。
靖澄还没从前一波的愤懑中抽离,闻言眼皮一跳,惶急道,王爷您别听她瞎说,没什么需要评断的
不等话说完,一道灵巧的身影挡在了她和琰王之间。
林初晓灵动的转动眼珠,嘴角的笑容肆意又洒脱,侧妃这是怎么了?害怕啦?这可不是你的个性呢!
天真的笑容被寒冷所取代,她的语气都凉了几分,靖澄是你当着众人的面亲口说过的,若从我房里搜出个超过百两的物件,我便净身出门,反之,你要拿出千两,并且跪送出府,为我饯行。怎么?想毁约啊?
墨容琛寒瞳中蕴含着戾气,嘴角饶有兴致的牵起了一抹弧度,他对于女人之间的打架拌嘴是没兴趣的,甚至可以用厌恶来形容,太烦!
但从刚刚看戏到现在,从林初晓的表现不难看出,她这是在放长线~
这丫头钓大鱼的贼心眼,墨容琛也是见识过的,眼下这所谓赌约,倒是燃起了他一抹兴味。
侧妃若是觉得王府里待得厌烦了,大可以陪着王妃一同到凉城去修养,本王不介意。很自然的,墨容琛就帮着添了一把柴火。
靖澄心惊肉跳起来,脸也是青一阵白一阵,肠子都要悔青了,她干嘛没事儿来找林初晓的麻烦呢,反正明天她就要滚蛋了!
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王爷显然已经恼了,靖澄的五内几乎要焚烧起来。
她这辈子受过的羞辱都没有今天一天的多。
可那又能怎样呢?
如果这里是戴南国,她大可以一巴掌甩出去,横刀将林初晓劈死,可是在文桑不行,在她心爱之人墨容琛的面前,不行!
出嫁前,母后千叮咛万嘱咐,凡事不可鲁莽,后宅的事情不求一日即成,重在保住根基。
都怪她意气用事,靖澄旋即反应过来,王爷?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孔,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妾身知道自己冤枉王妃是不对,但都是受了下面人的挑唆,是有人谎称看到王妃夹带东西,妾身才想着过来求证一下,原也没想要闹到这一步,可不知怎么了,就
一个机灵的丫头,闻言立即将院子外头偷听墙角的灰衣仆从拉了进来,回王爷、王妃,就是这个人在侧妃的面前乱嚼舌根。
林初晓一瞧,呵!不就是那可疑的灰衣人么~靖澄倒还不傻,知道拉个垫背的!
灰衣仆从吓得面如土色,磕头磕的跟捣蒜一样,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小的没有,小的不敢啊,都是侧妃
你还敢抵赖?当初跟我说的头头是道,还说若此事证实,跟我要一百两银子养活家眷,这会儿怎么都忘了?
在家眷两个字上,靖澄加了重音。
赫然如封条一般,让灰衣仆从的嘴里再吐不出辩解的字来。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