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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自以为议论的声音极小,元君曜不可能会听得到。
但实际上,元君曜将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攥紧了拳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刚刚明明什么都没说,分明是丞相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这些人,倒是背地里议论起他来了。
元君曜特意朝着发出议论声音的方向望去,这才发觉嘴碎的这几人都是丞相那边的人。
很好,非常好。原是如此,原是丞相一人为今日准备的一出好戏。
“丞相既然知道自己犯了错,那还不快些认罪伏法?!”
这声音清冷而又沉重,缓缓从殿外传入殿内众人耳中。
众人惊觉这声音极其熟悉,便连忙回过头望去,却见到从殿外缓步走来一男子。
正是元昭国宣威将军,晏南风。
元君曜瞧见是他,整个人松了一口气,面上的阴郁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仿佛带了些喜色。
众人惊呼:“晏将军,晏将军回来了!”
江文乐气定神闲地朝着殿内走去,众人皆将她当作了晏南风,那她自然也不会给晏南风丢脸。
真正的晏南风则是以着江文乐的面貌在她身后悄然跟着他,他从侧面缓步而行,最终在殿前元君曜不远处站定了身子,注视着江文乐。
江文乐行至殿前,停了下来,抬眸望向元君曜,行了个礼后又道:“陛下,微臣有一事禀报!”
元君曜笑道:“将军有事请说便是。”
傅玄忽然起身,站到了江文乐面前,有些不可置信地将她上下看了一遍,最终目光又在这大殿之中游离,似乎在找着什么人。
江文乐扬声道:“丞相可是再找太嫣宫常在梁以知?”
傅玄被她说中,神色微微一震,而被点名的梁以知则是在角落整个人愣了一下,浑身渗出了冷汗。
“你......”傅玄指着江文乐,瞧见她面上坚韧的神情,便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你胡说什么?!本相只是在这殿内到处看看,本相从来都不认识什么常在,什么梁以知。”
“不认识梁以知?”江文乐朝他走近一步,勾唇笑道:“那你可认得黎子夜?”
傅玄大惊,眸中尽是慌张与不知所措。
元君曜见状好奇问道:“南风,这是发生了何事?你方才所说的那两个人,又是谁?”
“陛下莫要着急,微臣这就一一与您解释。”
江文乐转过身,面朝着元君曜道:“这黎子夜,便是当日在慎刑司将微臣劫走之人。而这梁以知,便是当日将微臣藏于后宫之人。”
元君曜拍案怒道:“什么!竟真是我后宫妃嫔所做?!这二人在哪,快命人将他们二人抓起来!”
江文乐朗声道:“梁以知,黎子夜,站出来吧。”
梁以知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用眼神与身旁扮作宫女的黎子夜交流:“怎么办,怎么办啊,去还是不去?”
黎子夜白了她一眼,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朝着殿前走去。
他倒是坦然,他这一起身,众人的目光也都随着他站起来的动静朝他原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众人皆瞧见了瑟瑟发抖的梁以知,唯有梁以知低着头,祈求着能够不被人发现。
一公公朝她走了过去,道:“常在,出来吧。”
梁以知整个人耷拉着脸,极其不情愿地站起了身。
黎子夜则是大步已经走到了殿前,指着自己道:“我,我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黎子夜,那日我将她打败,便将她拐走。”随后,他又指了指身后嗫嚅行走的梁以知,道:“然后我就把她弄到了她宫里面,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那日将元昭国宣威将军晏南风打败了,我将我们的战神将军打败了!”
他这话说的狂妄且带着些挑衅,一旁真正的晏南风不由得朝着江文乐望去,江文乐亦是不知不觉间看向了他,她稍微有些愧疚,毕竟这是给他战神的名号丢了人。
谁料晏南风竟朝她挑了挑眉头,用嘴型说道:叫你不好好练功,如今竟丢起我的人来了。
江文乐撇了撇嘴,立马将目光移开。
练功练功,她都没时间练,怎么可能能练成功?
傅玄眼珠子一转,忽然抽出江文乐腰间的佩剑,作势便要朝着黎子夜砍去,“你还觉得自己很厉害?!你敢进入慎刑司劫人,你可知晓这是什么罪名!本相今日就要替将军教训教训你!”
江文乐见状,连忙将黎子夜一把拉过,躲过了傅玄的攻击。
黎子夜喘了一口气,朝着傅玄道:“相爷,我是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但你不算是应该很清楚吗?!这事,这事分明是你吩咐我去做的!分明是你让我去慎刑司劫人的,时间和地点,也都是你告知于我的,难道说,真正有罪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此言一出,满殿的人皆是大惊。
“那竟然是丞相的人?!”
“天哪,怎么会这样,竟然是丞相找人劫走的将军!”
“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丞相竟然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里见他精忠报国的模样,还以为他多忠贞呢,真是没想到,背地里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抓的人还是咱们的宣威将军,宣威将军可是我们元昭国的福音,他可是我们的全部希望,他怎么能抓宣威将军呢?”
议论声再起,这下发出声音的已然不是方才那一拨人,而是换成了另外一拨人。
“胡说!本相从未认得你!”傅玄依旧试图撇开罪名。
但江文乐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江文乐道:“相爷,您这么说可就没什么意思了,我原本以为你起码是个坦坦荡荡的人,如今看来,不过一背后使坏的小人罢了。”
她说这话时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声音沉重,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傅玄冷声道:“宣威将军,你我素日无仇,你也不必刻意诬陷我。”
“诬陷?”江文乐冷笑道:“丞相莫不是睡糊涂了?我们二人何时无仇了?若是无仇,你又为何派人将我劫走?这些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