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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乐亲自为晏南风准备了一辆回去的马车,马车内,备了许多吃的东西。
宋永和则是派了御林军总领李钰陪同,说是陪同,其实就是变相的监督。
李钰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江文乐悄悄留下晏南风。
江文乐自然知道宋永和的意思。
但她这一次,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会安然无恙地把晏南风送出去。
城门口。
李钰右手执剑,朝着江文乐喊了一句:“天微帝师,差不多就送到这里吧,您一直跟着,是要跟到元昭国吗?”
江文乐这才停下脚步,“那我,就送到这里。”
马车内,晏南风依旧是昏昏沉沉,不能开口说一句话。
陆离从马车内走出,道:“天微帝师,您进去和我家将军说些话吧,他虽然没法回答您,但他能听到。”
宋永和以为陆离武功不高,也没打算把他带上朝堂,所以根本就没有给他下药。
江文乐点了点头,走进了马车。
他双唇有些发白,面色暗沉。
此刻的他,已然没了从前那一副温润平和的感觉。
江文乐坐在他身旁,望着他道:“此去一别,便不知何时能够再次相见了。”
他回去之后,应该是会时常想念着她的吧......
“晏璟,你应该,不会忘记我吧......”
她怕他回元昭国之后就会把她给忘记了。
但在晏南风心中,她是何等的重要?
即使是过了两世,他也未曾将她忘记。
可他说不出话来,没法给她一个回答。
江文乐长叹了一口气,道:“毕竟我为了你,把两个保命的都搭进去了,以后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要知道,那可是她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了。
真的真的很宝贵。
毕竟是用来最后保命用的,这一下子搭进去了两个,心里面总归是有些舍不得的。
但这又能怎么办呢?
江文乐再次叹了一口气,“你能活着回去就好,这样一来也就不亏了。”
为了他,值得。
晏南风好像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可是他动不了。
他想要对她说:以后的日子,我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你经历生死攸关的时刻,不会再让你过上那种每日忧心性命的时刻。
可是他说不出来。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文乐望着憔悴的他,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晏璟,我很想和你在一起。”
但世事总是弄人。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中间要相隔这么远的距离。
我不知道为什么命运会安排我们相遇,却没有给我们二人安排可以陪伴在一起的机会。
也许,这就是事与愿违吧。”
说实话,她心里面挺难过的。
没有人会想要和自己心悦之人分开,她也一样。
更何况,这一两个月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的日子。
忽然之间他就要走了,就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她真的有些习惯不过来。
她舍不得他走,这是真的。
她对于他走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办法,这也是真的。
事与愿违,不过如此。
整理好情绪之后,江文乐忍不住又道:“如果我能够留在你身边,就好了。”
能够留在自己心悦之人的身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反之,与自己喜欢的人分开,是一件极其难受的事情。
她想要留在他身边,更想要让他留在这里。
可是她不能随他一起走,亦然不能将他留在这里。
这就是他们二人的命运。
命运如此,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有很多次,江文乐都在问自己同样一个问题。
为什么她单身了二十年,来到这里就能够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且两情相悦的男子。
为什么他们二人分明是喜欢着对方的,却不能在一起。
也许,这就是命运。
“听说元昭国大军就在边境,等你到了那里,有你们的人在那里接应,你应该就安全了。”
“我花了些银子请了些武林高手,他们会暗中保护你,这一程,他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你放心,我花了好多钱,这些人肯定靠谱。”
毕竟是她花了将近十两黄金请来的,那么多钱她一点,一点也不心疼。
“再不济还有一个陆离在,他也会些功夫,总能撑到你回去。”
“而且,宋永和说了,只需要一天时间,你就会好起来了。你武功高,总是有些用处的。”
“等你安全回了元昭国,一定要记得给我传个信。”
不然,我怕我会担心你。
“晏璟,后会有期。”
此去一别,只怕无期。
马车外,陆离瞧见了前来送行的余佩,便走了过去。
他大大方方地对她说了一句:“此去一别,勿念!”
余佩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道:“你想多了吧,我巴不得你们赶紧走呢,谁会想你啊。”
陆离被噎了一下,又不敢对她不满,只好硬.邦邦应了一句:“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个人也是一个喝过酒的,总算是有点交情的,不是吗?”
余佩挑了挑眉头,“我余佩喝过酒的人多了,你算哪根葱?”
陆离又被噎了一下,挠了挠头后硬着头皮回答道:“我算,我算元昭国的那根葱。”
余佩紧接着道:“不好意思,我讨厌吃葱。”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咱俩关系不至于闹成这样。”
他说话声音弱弱的,带着一点试探性地语气又道:“你家帝师和我家将军关系这么好,咱俩闹成这样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吗?”
余佩却依旧不给他留半点面子。
“搞笑,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还有面子这个东西。脸都搞的不男不女,一会儿是男的一会儿是女的,你竟然还有面子?”
“算了。”陆离叹了一口气,“我跟你是真没啥好说的。”
余佩道:“我跟你更没有啥好说的,你还是别......”
话音未落,马车上下来的女子便打断了余佩的话。
“没啥好说的你俩还说这么久,要是有啥好说的那岂不是能说个一天一夜?”
“大人!”余佩跺了跺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江文乐走到余佩身旁,笑着拍了拍陆离的肩膀,又道:“去吧,该说的我都说了。”
“那我走了。”陆离望了余佩一眼,见她依旧是没有一点反应,便无奈地转过身,回到了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