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失踪了很长时间又忽然出现的富豪并非没有, 比如某知名兜帽神箭手。
大家对韦恩失踪半年去了哪表示了高度关注。
媒体依稀记得，布鲁斯上次霸占头条是疑似出柜！
公然搭讪猛男肖恩·西蒙斯！
搭讪完后媒体再也没找到两人的踪迹。
度蜜月？
阴谋论层出不穷，阔别哥谭新闻的布鲁斯·韦恩少爷终于公开露面！
然而, 时代变了，韦恩不再是媒体的宠儿。
现在, 媒体的宠儿是哥谭伯爵茜茜·赖伦！
“四百年前赖伦伯爵建设了哥谭市, 甚至, 哥谭这个名字也是由赖伦伯爵命名的，当时很多人想把这座城市叫做赖伦市, 但是正直的伯爵拒绝了这个请求。”
“命运总会把歪曲的历史进程拨回原地，只有赖伦伯爵引领哥谭市才能走上正轨！”
“友好的哥谭市民愿意把最珍贵的恐龙——哥谭，献给茜茜夫人！”
纸媒、电视媒体、网络媒体全是对茜茜·赖伦的歌功颂德，仿佛茜茜·赖伦是哥谭的救世主！
“曾几何时我们寄希望于托马斯·韦恩，又将这份希望寄托给布鲁斯·韦恩，然而……”主持人忧郁地说, “我们错了，韦恩家族对哥谭毫无作用！他们跟其他资本家没有区别！哥谭的救星是茜茜夫人！”
布鲁斯发现现在哥谭人对茜茜·赖伦的崇拜远超当年如日中天的英国女皇, 网络上一些认为布鲁斯·韦恩是女皇的丘吉尔的声音, 立马被一片嘲讽声压得不敢冒头。
爱屋及乌固然很好, 可是也要看情况吧。
蝙蝠侠震惊的发现哥谭已经不是他的了。
“老爷, 哥谭从来不属于你。”阿福深沉地说。
我的管家也不属于我了……
哥谭的天空因为大企业污染被整治难得露出了蓝色。
“当年侵吞赖伦钢铁集团的几家现在惶恐不已，哥谭内已经没有人愿意跟他们家族的成员来往了。”阿福淡淡说着半年发生的事, 听的布鲁斯咂舌不已。
茜茜·赖伦是怎么做到的？
阿福：“茜茜夫人跟小丑等人说‘蝙蝠侠在我手里……’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吧……老爷, 哥谭人还是很敬爱你的。”
布鲁斯觉得需要喝点什么烈的缓缓。
“你说小丑？”
“他很容易就屈服了。”老管家不露痕迹地撤走酒瓶，“您真的很有魅力。”
这种魅力我情愿不要。
“现在是怎么回事, 哥谭真的服从她了？”
“看起来是这样的, 而且哥谭市的变化大家都看得到, 确实在一天天变好。”还有句话阿福没有说，这种变化是几代韦恩老爷都没做到的。
时代真的变了。
布鲁斯感受到什么叫“门前冷落车马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匆匆从韦恩身边跑过，视他的豪车如街边热狗车，一个眼神都没留下，和其他记者一样匆匆跳进赖伦庄园门口的树丛里。
“咳咳……”布鲁斯点上一支烟，第一次感受到了不被媒体追捧的普通人是什么感受。
有点寂寞呀。
等到赖伦庄园大门打开，一辆粉色的宾利缓缓使出，草丛中快门频频按动。
宾利什么时候有粉色的了？布鲁斯疑惑地想。
“韦恩少爷也在啊。”一个总是蹲在韦恩庄园门口的记者这会用平淡的语气递给布鲁斯一支烟说，“这辆车可是宾利公司赠送给茜茜小姐的礼物。”
追着粉色宾利拍了一会的记者纷纷回来，只有寥寥几人对着布鲁斯“咔嚓”几下，算给曾经的宠儿一点面子。
他们话里话外聊的都是茜茜·赖伦。
这让布鲁斯很是不适。
为什么茜茜·赖伦这么讨人喜欢？
难道是因为她长得过于好看吗？
记者用迷恋地语气说：“您不知道，沉迷基础建设的女人多有魅力？就像是男人被机械的伟大迷惑，韦恩少爷，你喜欢精密的齿轮结构吗？”
布鲁斯点点头，应该是喜欢的。
“茜茜小姐就像是完美的齿轮，哥谭市就像是一个圣诞冰雪球，由齿轮推着转动，而你我不过都是一片雪花。”
布鲁斯：活了三十年才知道自己竟然是雪花。
韦恩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自己的地位被茜茜·赖伦抢走，“为什么叫她小姐，她已经结婚了。”
“哦？她的丈夫呢？”记者只到布鲁斯肩膀高，这会的语气却有种“全天下男人都配不上茜茜小姐”的架势，“茜茜小姐这样的时代伟人，哪怕是林肯和华盛顿复活也配不上她。”
这人疯了。
布鲁斯摇摇头，钻进车里，打算去市区看看。
一座城市有它的气质。
哥谭也不例外。
他很快明白阿福口中的“时代变了”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摩天大楼上闪烁的霓虹灯字母是哥谭市，布鲁斯还以为自己来到了曼哈顿。
除了几栋标志性的建筑，简直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布鲁斯站在摩登都市中央，烟都掉了。
他只是消失了半年不是半个世纪！
这里还是哥谭吗？
还是他的哥谭吗？
他迫切地想知道半年时间怎么让哥谭改天换地的。
幸好，他身边就有个报亭。
茜茜·赖伦刚横空出现半年，报亭居然就有了她的自传！
布鲁斯神情复杂的买了一本，自传……
这时，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来到报亭，疑惑地打量了下布鲁斯，递给老板两张纸币，“两本茜茜小姐的自传。”
茜茜·赖伦的自传当然不是她自己写的，而是哥谭日报的著名撰稿人瑞秋写的。
这个瑞秋从前是蝙蝠侠和布鲁斯的铁杆黑子，无数次公开嘲讽二人是哥谭毒瘤，可是却在自传的前言里大肆吹捧茜茜·赖伦。
“这个女人竟然还会夸人……”夸的竟然不是他。
布鲁斯韦恩再一次心情复杂了。
“唐恩，听我说，我们打算发起‘哥谭独立’运动，你要参加吗？”小雀斑男孩兴致勃勃的说。
布鲁斯韦恩不由得把目光移动到他身上。
独立？
另一个男孩竟然丝毫不惊讶，“我已经是这个运动的一员了，标语我们都做好了。我也认为哥谭市应该脱离伊利诺伊州，我听说州长打算竞选总统了。”
“那个胖子凭什么？”
“因为哥谭的经济爆发性增长，这半年来已经赶上过去十年总和，而且还会继续增加，现在哥谭可是全国最亮眼的城市，州长当然把这份功劳算成自己的了，谁叫他是州长呢？”
“无耻！”小雀斑男孩很是愤怒，拳头紧紧攥起，“不能让外人占哥谭的便宜，一定要独立！”
两个十几岁的少年走后，布鲁斯还没回过神来。
“你是韦恩少爷吧？”报亭老板忽然说。
这是个老嬉皮士，一身纹身，布鲁斯点了点头。
“你父亲也光顾过我这，买了瓶啤酒，那时候他多大来着14、5岁？”
布鲁斯：行了，我知道我父亲未成年喝酒了，不过你卖给孩子啤酒是不是更有问题？
“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能看见哥谭变成现在的样子。”
老嬉皮士看着哥谭的目光和布鲁斯是一样的。
布鲁斯驱车来到湖边，拿着一罐喝了半瓶的啤酒，忽然想起来老嬉皮士的年纪还没他父亲大呢，托马斯·韦恩十四五岁时老嬉皮恐怕还没出生！
淳朴的哥谭人中竟然有个这么坏的！
·
纽约时代周刊的主编亲自来哥谭给茜茜·赖伦拍照。
像茜茜·赖伦这样的时代伟人简直能担当时代周刊一个世纪的形象大使。
自从五十年代后再没有出现过伟人。
时代周刊上上下下如打了兴奋剂般难以自制。
争取来哥谭市的工作人员挤破了头，然而名额实在有限。
时代周刊坐的当然是头等舱，主编神神秘秘地说：“我有一个致命情报，现在还不能透露。”
下了飞机，几个来过哥谭市的人嘴巴微微张大，不停地揉眼睛，“这里是，哥谭？”
“还能是哪，飞机总不会把我们送到大都会。”
“才半年时间……”
“据说所有的工地都是24小时不间断轮换工人。”
“没有公会罢工吗？”
“他们有比房租还低的独栋房屋当做福利，虽然位置很偏僻，但那是没有利息的福利，还有很多难以置信的福利。”
“如果有人不同意呢，难道哥谭市真的有集中营那样的地方。”
“那里叫‘劳动改造中心’。”主编露出了奇异的笑容，“听说负责人是‘小丑’？”
郝庙祝将不服从他的人都扔进了劳动改造中心，在哥谭，一个不拼命工作，不想奋斗，只想靠抢劫的人是没有前途的，不接受997的人是没有前途的。
一个包吃包住的高收入人有什么理由不接受997
不接受的人心肯定坏了，需要送到小丑那里接受改造。
小丑同意了外包改造哥谭市的叛逆分子。
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小丑从前的追随者。
“没人要你服从秩序，只需要你不停地工作，不过等机械化作业全面铺开你们想工作也没有机会了。”
茜茜·赖伦的命令是如此简单粗暴，她说“只要是智商正常不是弱智的人都会做”，这么说着把每个人都安排了工作，尤其是建筑工人，无数基础建设工地像黑洞似的吞噬了打量闲着没事干整天闹事的人。
“疲倦的人没心思惹是生非。”
“这是资本家的剥削？不，这是21世纪的美国精神。”
“还有什么比奋斗更美好的事吗？”
人们发现茜茜·赖伦真的是这么想的。
她在无数次演讲中大肆宣传奋斗之美。
如果会场不是有数百人手持重武器维持秩序，什么都不想干的人的愤怒汹涌到会把会场淹没了。
“人只要二十几天就会养成新习惯。”
这句话有没有道理不说，但是过着997日常的人们，连圣诞节等重要节日也只休息半天，严重违反了公会制定的法定休息日，然而公会却在装聋作哑。
“时代不同了，我们必须更努力工作才会生活的更好。”
道理谁不懂啊。
但是有人想不停地工作吗，恐怕工作狂都不想吧。
哥谭市现在满是“我劳动、我光荣”的氛围。
这根本不符合自由主义支配下的现代社会。
如果几百年后某个历史节目做了哥谭时代的报道，可能会在文章里写上这么一句话：茜茜·赖伦将她的个人特质注入到哥谭市中，她为这座城市注入了灵魂。
然而，
茜茜·赖伦本人却是个跟勤奋无缘的人。
因为茜茜·赖伦本人并不存在。
她甚至不是女人，更无论争议最大的小姐、夫人称呼问题。
茜茜·赖伦回到了喜马拉雅神庙，切换了角色，变成喜马拉雅妖妇本人。
性别男。
本体叫郝庙祝。
庙祝也不是真名。
可以叫他好好先生。
玩了半年基础建设游戏的郝庙祝略微疲倦地把自己泡在神庙后的温泉里，半个小时后他离开温泉，坐在背脊披着柔软毯子的驯鹿身上，让驯鹿载着回到神庙。
神庙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斯特兰奇变了。
他像是一个相信天堂地狱存在的信徒，身上的浮躁全被与世隔绝的环境抹除，郝庙祝对他的变化深有兴趣，看到斯特兰奇正和班纳坐在棋盘两侧，笑而不语地喝茶下棋，像极了隐士高人。
不错，这才是神庙的气质。
他打开数月没有看过的技能面板。
笑容僵硬。
为什么经验值只涨了小小的一格！
以前半个月就能涨一级！现在半年了二级十分之一的经验值都没满，难道是疲倦期到了吗？
哪怕是再资深的玩家，连续玩同一个游戏，哪怕游戏再好玩，倦怠期也会来。
就会出现“我为什么要玩它，有什么好玩的，不是浪费生命吗”种种想法。
不过好消息是这种想法最迟一周就会消失。
当然，心灵鸡汤喝多了也会有这种想法。
好在都会过去。
鲁尔夫道：“骷髅岛出问题了，一伙冒险者进入了岛屿。”
“盖伊还活着吗？”
“应该还活着。”
郝庙祝想了想，对斯特兰奇和班纳说：“要去骷髅岛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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