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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齐天君的疑惑

    “离恨掌教有什么意见?”

    “意见?没有。”

    飞鸢起身,目光在刹那间变得如刀锋般锐利。

    在座所有人,除了齐浣溪和燕西楼这两位掌教不受影响外,其他宗门就是万象境巅峰的高手都感觉到一阵刺痛,仿佛身体被千百刀光切割一样。

    “但是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清楚,否则这除魔联盟就是个笑话。”

    “什么意思?”齐浣溪目光转冷。

    “我离恨宫前任掌教,死了,在两天前。”

    邢无极死了!

    下方出现躁动。

    就是燕西楼和齐浣溪脸上也露出惊疑。邢无极和他们同阶,实力相若,又有神兵千机百炼刀在手,谁能杀他?

    之前齐浣溪以为邢无极顶多受伤,没想到竟是死了!

    “是地府的泰山府君出手。”

    是他?

    齐浣溪凝眉。

    那日后土潜入浣花楼,她曾与泰山府君的真灵印记交过手,实力的确强绝。

    可若是能杀邢无极,还是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各位以为,请动泰山府君这种级别的杀手应该付出多大代价?”

    飞鸢这话一出,殿内顿时肃然一片,落针可闻。

    尤其是,当她目光落在齐浣溪身上时,殿中气氛都凝滞了。

    “你什么意思?”齐浣溪凤目含煞。

    “你怀疑我请动地府泰山府君去杀邢无极?”

    “动不动脑子?杀了邢无极对我有什么好处?那日,我浣花楼一样遭受地府袭击。”

    “我没说一定是你。”

    飞鸢嘴角微勾,“掌教临死前的话我记得很清楚,魔教自然是最大嫌疑,可也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他……”

    “……又或者,你?”

    被她接连指到的几宗宗主仿佛被太古凶兽盯住一样,惊的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

    更令他们心寒的是,平日与他们交好的好友都纷纷远离了他们,好像真的是他们出钱买邢无极的命一样。

    “离恨掌教,你这有些过了。我等没有得罪你,纵使你地位高,也不能污蔑我等。”

    被点到的几位宗主脸色涨红,纷纷出声辩解。

    “人心难测,这谁知道呢?”

    飞鸢坐回座位,最后说了一句。

    “魔教我自会对付,地府我也不会留情。但和你们联盟,还是别了,我还怕死!”

    自这句话后,她再也未多说。

    可殿内压抑的气氛却始终充斥。本该顺顺利利的正道联盟始终存在隔阂。

    人心本就不齐,本来因地府袭杀而激起的同仇敌忾,也在她几句话之下瓦解了。

    互相猜忌倒是越发多了。

    尤其是飞鸢此时地位颇高,为三绝掌教,她说出的话能让很多人信服。

    甚至都有人怀疑真是齐浣溪出价请人暗杀邢无极。

    总之,正道联盟虎头蛇尾,不欢而散。

    最后离开时,燕西楼多待了一会儿。

    “你觉不觉得她有问题?”

    齐浣溪越想越觉得,飞鸢那些话就像是特意说的一样。

    没有凶手,都被怀疑,这才是最糟糕的。

    “她就是那个从魔教拿回《长生秘录》的小丫头,她爹前不久死在了地府黑白无常手中。”

    燕西楼回了一句。

    “齐楼主,听我一句劝,正道联盟都是猜忌,与其这样,不如各扫门前雪。”

    “别人的事,我们哪里管的过来呢。”

    声音渐远,齐浣溪一人坐在大殿中,陷入沉思。

    ……

    蒲月庵。

    地处诸夏中部,临近玄月王朝。

    这里依山傍水,钟灵毓秀,清晨时常可见迷蒙白雾,随风荡起,端是一处怡人所在。

    屋舍简单,多为木制。

    院落内种有花草,不是娇贵品种,散发出草木清香。

    “这里的确是一处修身静心的好所在。”

    齐天君手握一本《修行纪要》,慢慢品读。目光却时而望向中央屋舍,那里有菩萨金像,还有神尼倾城。

    前世,他只闻神尼名,只知神尼修为惊世,却不知其长相也是非凡。

    “可惜,我是凡人。”

    齐天君叹息了一声,压下心底情绪。

    一只白色羽鸽忽而飞来,落在他的肩膀上。

    “咦?这是阿姐来信。”

    他将纸张展开,仔细阅览,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严莹莹?”

    齐天君嘴里呢喃这个名字。

    能成为离恨宫掌教,修为必须得是他阿姐那个级别才行。

    可他前世直至身死,都没有听说过江湖上有哪位大人物是姓严的。

    “难道是早就死了?”

    “可时间不对啊,前世离恨宫被灭也是半月后。这种级别的高手怎么也不该默默无闻才对?”

    左思右想他都想不通。

    太过依赖前世所知,也成了他的限制。

    许久,齐天君提笔回道:“告阿姐知,正道联盟不可取,可联系普陀僧、断道人、白鹤道人……,普陀僧可许之以名,断道人嗜酒……”

    “韩千绝除,余者不足为虑。”

    “去吧。”

    将回信封好,齐天君拍了拍羽鸽,羽鸽咕咕一声,朝浣花楼方向飞去。

    “齐天君,今日习练时间到了。”

    在他做好这一切,一道清灵之音响起。

    齐天君面露喜色,忙回道:“来了!”

    ……

    断沧江。

    江面宽广,绵延森州全境,几有万里。常有狂风,非大船不敢渡江。

    而此时,正有一僧一道踏行江面,滔滔巨浪翻涌,却丝毫不能近得二人身。

    仔细看去,僧是瘦高僧,面露慈悲,手捏金镯。

    道是胖道人,眼睛小小,笑意深深,手拿浮尘,却不像道人,像是高僧。

    “小僧此次出山降魔,不想正巧遇见断施主,却是缘分。”

    “断施主,何不归入我佛,我愿称你为师兄。”

    断道人眼里尽是笑意,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不给普陀僧面子。

    “小秃驴,又想诓骗你爷爷我,你看我是你能骗得起的大爷吗?”

    “整这些?嘛玩意。你给我叫一大桌子酒菜,我还还能给你个好面。”

    “阿弥陀佛,断施主,你六根不净。”

    “你才不净!”

    “断施主,你此去何为?”

    “滚!”

    “听闻人间有大魔,小僧此来降魔,也是为赚功德。断施主,何不归入我佛?”

    “滚!!”

    “再跟着我,你爷爷我就要动手了?”

    “断施主,慢来……”

    嘭!

    千丈白浪顿时炸出,似河神被激怒,无数大船被翻卷入内。

    “罪过,罪过……”

    嘭!嘭!嘭!

    浪潮涛涛,狂风肆虐。

    两人且战且行,沿途不知殃及多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