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是要跟我说让我代表锋圣去和sj谈合作的事情吧？”方梦放下筷子问。
“是啊，马里奥都跟你说了？”
方梦点点头：“但我觉得我不合适。我一天都没在锋圣上过班，锋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公司，做哪些生意，有什么样的资质和能力我一概不知道，您说我去了万一搞砸了怎么办啊？”
梁业成笑了：“怕什么？难道锋圣不跟sj合作就运营不下去了吗？你放心，这次拍你去只是拜访马里奥父母，表达合作意愿而已，不涉及到硬核谈判流程。你就当是度个假，毕竟我的身份去见他们不合适，要是你觉得没有问题，咱们再谈接下来的合作。”
“可是……”
曾丁兰冷脸道：“让你去你就去，别可是可是的，自己家的生意你要帮忙的呀。而且可以增长些见识，对于你以后经营公司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要不是我和你爸爸出面都不方便，我就跟着你去了。”
方梦闷头吃光了碗里的饭，说道：“好吧。”
“哎，这就对了。”曾丁兰心满意足地搓手。
“但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两天，爸爸找人准备些锋圣的资料，我要看一下，到时候跟人家谈什么我起码不至于像个傻子一样。”
“说得好，真是我的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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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兰，twicktenham小镇街头，齐整的板油路上一眼望去也看不到几个行人。
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一所古朴却不失格调的老宅跟前，沈予推门下车，高领黑风衣将他身材修饰得更加修长，黑色皮质公文包紧握在右手中。
他看了眼还没来得及调整时差的手表，显示北京时间23：26分，那么也就是说，现在是英国时间下午四点多。
他确认了一下门牌号，抬手按下门铃。
不一会儿，一个金发女佣推开门，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沈予流利的英文道明自己身份。
“那么您跟马先生预约了吗？”女佣问。
“没有。”
女佣抱歉地笑了：“不好意思，如果没有预约，马先生是不会客的，毕竟要见他的人很多。”
“我知道，但是可不可以请您帮忙把我的名片交给他？说我从中国来，刚下飞机就直奔这里了。”
“好的。”女佣接过名片关上了门。
沈予退回到院子里，抬头看着老宅的窗，没见半个人的影子，爬山虎像泼上去的油漆，占了多半面墙。
为什么不找人大理一下呢？看起来就好像闲置的房子一样，而且这外墙也该修葺了。
沈予又看了眼时间，五分钟过去了，门里没有任何动静，难道不便会客？
他索性在院子里的木质桌椅前坐下，摆弄上面的一盆绿植。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女佣才再次出现。
“不好意思沈先生，让您久等了，请进吧。”
沈予站起身，跟随女佣进入了那扇比外墙还要老旧的门里面。
“我还以为您会等不及走了呢。”女佣说。
“不会，我这次专程过来见马先生，怎么可能说走就走掉呢？”
沈予一直被女佣带进书房，站在门口他看到了一位身材敦实的大叔正在专注地挥毫泼墨，向后梳理的头发有些稀疏花白，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马先生，您好。”沈予打了声招呼。
马青山没作声，直到出师表最后一个字落了笔，才终于注意到家里的客人。
“不好意思，久等了。”
“马先生喜欢书法？”
“是啊，写字可以修身养性，尤其能忘却烦恼。你对书法有兴趣吗？”
沈予走上前观摩了一会儿，说道：“小时候倒是练习过，但很多年都没有像您一样认真地写过字了。”
马青山把毛笔递给沈予：“写个字，让我看看。”
沈予淡淡一笑，执笔思考，最后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别”字。
马青山凑过来端详：“笔锋尖锐了些，字的位置霸道了些，还有，心里苦涩了些。”
沈予目光浅淡地看着对方，会心一笑：“马先生厉害。”
“这有什么可厉害的？别这个字就是苦涩的。唉。”
沈予不知他为何突然叹气，毕竟心里苦的又不是他。
马青山向门口伸手示意：“喝杯茶吧。”
虽然这所房子是欧式装潢，家具也无一例外地雕刻着陈年又昂贵的英式花纹，但只要留心观察，总能找到些中国风情的影子。
例如那颇具规模，看一眼便知道价格不菲的茶台。
“听说你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马青山为沈予斟茶，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不苟言笑一脸坚毅的年轻人。
“没错。”沈予接过茶，道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丽莎这次去中国就是跟沈氏集团谈合作，现在这些事情都由她负责，你这样越过她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伸冤。”沈予面色平静，泰然一笑。
“哦？她去中国耀武扬威了？”
沈予脸上的表情分明不像受了委屈的申诉者，那副淡然的样子就好像在聊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是sj集团主动向我们沈氏集团表达的合作意愿，对此我方无比重视，且认为两家公司完全可以在医疗器械等领域达成对双方极为有利的合作方案，因此，自从丽莎小姐去到中国，我方即表达了最大的诚意，可是事实并不像期望中的那样。
丽莎小姐对合作事宜只字不提，并且制造了与我及其他人相关的绯闻，对我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这些都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外。
所以这次特意来到英国讨要说法，希望马先生可以解释这一系列事情的缘由。”
马青山沉吟一笑：“沈先生辛苦了。但你要我做解释，我只能说，这些事情，我也是通过媒体得知的，具体的情况了解得也未必有你多。”
“所以这也就变向承认了sj是一家信口开河的公司？”沈予翘起嘴角问道。
马青山冷下脸来：“这么聊天恐怕对我们后续的合作没什么好处。”
沈予站起身，笑道：“如果马先生认为我这次过来是要想法设法推进两家公司的合作，那只能说您多虑了。我只是很好奇，想亲眼见识一下，sj集团究竟有多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