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生存,淡水永远都是最最重要的东西。
今天吃了压缩饼干和香肠,方梦嘴里干得不得了,又不好意思要这要那,只好忍着。
没想到,沈予这家伙竟然连饮用水都找到了!这简直就是在世父母,方梦心里开始计划放下之前的恩怨,好好尊重自己的;恩人。
竟然还是瓶装饮用水!
沈予帮她拧开盖子,她一口气喝了多半瓶,剩下的一瓶底递给沈予:;不好意思,我喝得有点多,就给你剩了这么点儿。
;没关系,你尽情喝,那边还有一些。
上一波人可真是活菩萨呀!
方梦心想,既然你这么说,那可就不客气了。
她一点都不费劲地喝完了一整瓶,嘴里终于滋润了。
然后就是哈欠连连。
她是真的困了,这一天折腾的,比别人活的一辈子都;精彩。
;进去睡吧。沈予提议,;里面扑了叶子,还有从废品那边捡来的布,舒适度还凑活吧。
方梦第一次钻进小屋。
她平躺下来,闻着阵阵植物的清香。
哇塞!
对于一个困倦的人来说,这不亚于席梦思床垫。
刚躺平,沈予就钻进来了。
看着他的黑影,方梦困意全无:;你要干什么?
;姑奶奶,沈予无奈地笑,;我也要休息啊。
说完就挨着方梦躺下了。
方梦赶紧往另一边挪了挪,但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怎么挪也还是近在咫尺。
;你故意把房子弄这么小,就是想等这一幕吧?虽然漆黑一片,但方梦还是眯起眼睛紧盯着身边这个人。
;对。沈予敷衍地回应了一句。
;我跟你说,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不然等获救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报警抓你。
;好。又是一声敷衍。
方梦气鼓鼓,不理他。
片刻后,沈予开口问道:;你……这段时间想我了吗?
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鬼问题?
方梦不作声。
不一会儿就听到沈予那边粗气阵阵。
他睡着了。
尽管今天的一番折腾让她累得够呛,但是比她更累的人是沈予,几乎承包了所有的重体力活儿,而她就那么一直赌气与他保持距离,最后还坐享他的劳动成果。
老实说,有点于心不忍,有点儿不好意思,还有点儿……
听着他均匀清晰的呼吸,方梦也很快终止了胡思乱想,闭上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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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担心女儿,但公司的事情不能不管。
梁业成埋头于处理各种事情,直到听到沈予助理拜访的申请才从工作中抽出身来。
沈予助理来找,一定是汇报情况的,那么不管手头的事情多着急也得先见一见。
不一会儿,阿诚被秘书带进梁业成的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热情打招呼:;梁总好,我是沈总的助理阿诚。
梁业成礼貌地点头:;我认得你,你总跟在沈予身边。
;是的。阿诚毕恭毕敬地走到办公桌前,;我知道梁总一定挺着急的,所以特意来给您送定心丸来了。
梁业成的眉头不禁皱紧三分:;我要你马上告诉我整件事情的真相!沈予这样自作主张实在太过分了!
阿诚深鞠一躬:;您批评得是,我代表沈总向您道歉,实在对不起。但是为了爱情,这样的冒犯或许是值得的,希望您能够理解。
阿诚继续说:;我是沈总和方小姐,哦不,现在是梁小姐,他们二人感情的见证人。我很清楚他们在彼此心中的分量,只是突然发生了一些误会,导致梁小姐决然而去,沈总为了挽回这段感情,决定带她出去散心。有些事情的沟通,不仅需要充足的时间,或许地点也很重要。
;他把小婉带到哪儿去了?这都多长时间了,根本联系不到他们。
阿诚强撑笑意:;或许就是不想被打扰所以关机了吧,请您务必放心,沈总承诺会照顾好梁小姐,他就一定能做到。
;他说多久会回来?
;不出一周。
;不行!梁业成强有力的声音钻进阿诚的耳道里,他抬起巴掌,;五天,你们私下联系沈予,我只等五天,看不到女儿,他就等着坐牢吧。
阿诚尴尬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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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梦伸了个懒腰,眼睛一点一点睁到最大。
小屋入口处照进来的光线刺眼,没想到一觉睡到天大亮。
她身边放着的是一些食物和水。
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她探头出去,看到沈予正在撑杆海钓。
嚯,不用说,鱼竿一定也是废物里翻到的。
方梦愈发不信常来这的人会是坏人,坏人都忙着搞钱,哪有闲情逸致搞海钓啊?
这么说的话,大概率会是富有的文艺青年常来这里,那么获救的概率是不是又能大一些呢?
沈予头上包裹得严实,防晒做得十分到位,挥杆收杆动作麻利帅气。
方梦凑过去问:;成果如何啊?
沈予全神贯注地盯着海面上的动静,没做回答,几分钟后,突然收杆,果然有只巴掌大的鱼上钩了。
方梦往铁皮桶里一看,已经四五条大小不等花色各异的鱼了。
;太厉害了吧?钓鱼不是需要鱼饵吗?你怎么弄到的?
;我是早上起来发现海边沙子里能挖出小虾,虾是非常不错的鱼饵。
原来如此。
;晚上给你做烤鱼吃。沈予将鱼竿收起。
烤鱼没有自由的诱惑大,方梦客气地询问:;沈先生,请问您对求救这事儿有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呢?
;有啊。沈予说。
方梦两眼放光:;是什么?
;等。
她眼睛里的光芒随即暗淡:;这还用你说?
;我是真的没办法,我也希望能立刻获救,至少能跟外界联系也好,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沈予指着另一边的沙滩,;你看,昨夜涨潮后你的贝壳基本都不见了,哪里看得到SoS?
还真是。
但方梦不气馁,继续跑到那个地方,写下比昨天还要大的三个字母。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求救方式,因此,无论如何,就算贝壳会被海浪一次次卷走,她也还是要继续写。
;你呀,晒黑了好多。沈予说着就把自己头上破布自制的遮阳帽给方梦戴上,然后捧起她的脸说,;我的手艺还不赖嘛。
这种捧脸杀的动作他之前经常做,但是此刻被他捧着,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让方梦想起了那些不快乐,于是说话又冲了几分:;你晒得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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