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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梦抬头看着她眼前的伤员,纱布还没缠胶带,随时都会散开,她不敢松手。

    沈淮脸上的笑渐渐玩世不恭了起来:你喜欢沈予吗?

    方梦帮他把纱布缠好,低头收拾东西:我喜欢他什么?喜欢他把我生活弄得乱糟糟的?

    那你喜欢我吗?沈淮这样问,又进一步简化这个问题,现在,沈予和我,你会选谁?

    方梦如坐针毡,把东西放置回原位说:一个欺负我,一个戏弄我,我谁都不选!

    谁欺负你了?沈淮叫屈。

    你是戏弄我的那个!方梦划重点。

    沈淮朝她摊手:拿证据来。

    什么证据?

    我戏弄你的证据啊?

    方梦嘴撅的老高,走到他跟前说,沈淮,她极少这样直呼他姓名,我对你很失望。

    沈淮笑容未变:为什么?

    高中的时候,我路过音像社,第一次听到你的音乐,就被吸引住了,然后我找机会了解到你的相关信息。

    能入你的坑,是因为你与其他人不一样,你的音乐简单、纯粹,像炎热夏季的一杯冰饮。

    你的访问,我都有看,我对那个阳光又比旁人多了几分感伤的男孩特别心动,于是把你当成灯塔,鼓励自己,希望有一天能跟你一样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成为出色的人,也希望有一天可以见到你。

    可是,当那一天终于来到的时候,你你竟然这样。

    沈淮的笑容复杂了几分,却仍不发一言。

    你对我的帮助,我真的谢谢你,发自内心感谢。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跟我讲话?我不喜欢这样,像个骗子。

    沈淮斜倚在靠背上看着她: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总觉得我说的是假话?

    因为没有理由是真的。方梦坚定立场。

    沈淮枕着双手:老实说,我发现我对你有一种很特别的感情。

    特别的感情?

    特别到什么程度?方梦好奇。

    说不好,我无法给这种感情以定义,但是像久违了的一种感觉。沈淮扭过头,满眼真诚,所以,我真的没有骗你。

    方梦不知所措。

    她怕了沈家人,一个沈予已经如此难搞,现在又来了个沈淮,这不是要命吗?

    她决定走为上计。

    刚要踏上楼梯,沈淮又开口了:我们顺其自然好吗?你不必有负担。

    好。她说。

    ===

    乔光誉应邀到了会所应酬,进门前妻子任真嘱他少饮酒的话犹在耳畔,可一上桌就身不由己,与生意伙伴推杯换盏停不下来。

    他这人酒量谈不上好,每逢酒局,必然要做好呕吐准备。头有七八分晕,去洗手间呕一会儿,立马清醒一多半。

    这次刚入席没多久,他便被灌得尿急,打声招呼直奔洗手间而去。

    站在小便池前,看着自己那张泛红的脸,又想起了任真的叮嘱。

    忽而闻见一股诱人香气,不知是哪个牌子的香水,浓而不腻。他好奇香味的主人,赶紧抖了抖,循着味道往出走。

    还没出洗手间的门,就看到一身段曼妙的女子正在洗手池前补着妆,一头乌黑秀发倾泻而下,宛如瀑布一般。

    这姑娘是进错洗手间了呀!

    乔光誉洗手后准备出门,与此同时瞄了一眼镜子里女子的正脸,当即心头一颤。

    可真好看,妖而不艳,脸上的妆也恰到好处,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昂贵的气息。

    正在这时,镜子里的女子也瞄了他一眼,目光好像有点儿内容。

    这地方的女人,多半都是陪客的。

    乔光誉收回心思,推门出去,没走两步,一个纤弱的声音叫住他:先生?

    乔光誉站定转身,看到那女子盈笑着拍了拍他肩胛骨的位置。

    那手轻飘飘,热乎乎,撩起了他一身酥麻。

    您衣服蹭脏了。

    哦?

    原来是这事儿!

    乔光誉努力扭头,但还是看不到女子说的污渍。

    女子举起手机对他拍照,拿给他看:瞧。

    重重的两道黑,不知从哪儿蹭的。

    乔光誉平日讲究惯了,胡子都剃得一丝不苟,更别提身上穿的衣服。

    现在这样,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女子用手在污渍处拍打着:掉了一些,但还是干净不了。

    算了,就这样吧。乔光誉温和一笑,谢谢你。

    女子双眸剪水,梨涡浅笑:客气了。

    说完便轻飘飘地踩着高跟鞋擦着他的肩走了,飘香的身上仿佛带着一股仙气儿。

    乔光誉回到包房,继续应酬,等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午夜了。

    他与友人一一告别,走到自己车子旁边的时候,再次看到那长发女子的身影。

    她正站在树下,举着手机,好像是在跟什么人通电话。

    要不要跟她说句话?

    乔光誉犹豫着。

    女子转身的工夫也看到了他,左手曼妙一抬,算是打过招呼了。

    乔光誉也抬手,随后觉得自己这样杵在这儿有些犯傻,于是开车门,坐上驾驶位。

    紧接着,女子挂上电话走到他身边,指关节轻敲车窗。

    乔光誉将车窗降下:嗨。

    女子眨着一双碧波水眼,可怜巴巴地说:能搭个车吗?

    还是那股子好闻的香味儿。

    乔光誉没拒绝,绅士地下车,为女子拉开车门:请。

    女子笑着坐上去:谢谢。

    举手之劳。他说。

    去哪儿?坐上车后,乔光誉问。

    星城国际。

    那儿的房价可不低。

    乔光誉再次打量女子:你在刚刚那会所工作吗?

    女子眼神鄙夷地看着他:我有那么风尘吗?

    乔光誉尴尬一笑:奥,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子解释:本来是要跟亲戚吃个饭,结果,不欢而散。

    原来是这样。

    说完,女子的手机又响了,她接听,郁闷地诉说着烦恼,好像的确是跟家事有关的。

    大概是为了继承数额比较可观的遗产。

    竟然是个富家女。

    挂上电话,女子改变主意:带我去江边。

    乔光誉一愣:不是星城国际吗?

    我改主意了,家里太空荡,我想吹吹风。女子娇柔地望着他,可以陪陪我吗?

    乔光誉没犹豫,调转方向直奔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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