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志被人点名，稍稍迟疑地看了看方梦。
怎么，不敢啊？李修杰激他。
谁不敢？说完，小志便尾随李修杰出了酒吧大门。
方梦生怕闹出什么事情，赶紧跟出去，但为时已晚，李修杰已经在小志脸上甩了一拳：以后，跟她说话，你给我注意点儿，听见没有？
小志捂着嘴角，往上冲想要报复回来，却被方梦拦腰抱住：对不起，我替他道歉，这里有误会。
说完又朝李修杰嚷嚷：你干嘛打人？
他说你就是不行！李修杰不服不忿。
小志推开方梦，攥紧了拳头：她刚上班一天就勾搭酒吧老板，我说她了，你还能怎么着？来啊，继续打！
勾搭酒吧老板？
这误会可大了去了。
方梦拉住小志质问：你哪只眼睛看我勾搭坤哥了？
不然你昨天为什么上了坤哥的车？在这酒吧工作过的姑娘多了去了，没有一个这样待遇的，坤哥的车平时只载老婆孩子，人家已婚男人一个，你想插足？
李修杰听他说得有板有眼的，也看向方梦，等她回答。
方梦叉起腰：所以你今天跟我来劲就是因为这件事儿？
一番解释后，终于真相大白，但方梦隐去了沈淮的身份，只说是她和坤哥共同的朋友。
小志恍然大悟，的确是自己闹的乌龙，无地自容地赶紧道歉：对不起啊小秋，我以为哎呦你也知道来这酒吧的什么人都有，小狐狸精多着呢，所以
我拜托你用用脑子，我要是真抱住了坤哥这条大腿，那还来这端盘子干嘛！
李修杰知道了自己被卷入了这场乌龙风波，也好脾气地道歉：对不住了小兄弟。
没什么对不住的，方梦白了小志一眼，他活该。
对，的确我活该。小志咧嘴一笑，淤青的嘴角被扯得生疼，哎呦喂！他再次用手捂住，得了，这事儿就算了了，你们俩聊吧，我进去忙了。
李修杰说：小兄弟，以后小秋你多照顾些，拜托你了。
小志轻哼一声：这还用你说，我们俩是组合！
李修杰目光转向方梦，憋不住笑，一步步朝她走近：看看，我又犯傻了。
知道就好。方梦叹气叮嘱，你呀，出去闯荡可一定要记住，别惹事。遇到小志这种温和型的还好，对方要是带了刀枪，那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李修杰把这当成是方梦对自己的关心，腼腆地笑了：知道了。
听说，沈予去找你了？方梦问。
谁跟你说的？李修杰收起笑容。
这你甭管，人家还说，你说我是你女朋友呢。
李修杰不自然地笑了笑：这么说是让他死心，不然还缠着你。
倒也是。
方梦想了想问：你刚刚说找我有两件事，另一件是什么？
你不说我都忘了。李修杰从兜里又掏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之前跟你借的钱，我这人记性不好，怕忘了，所以得赶紧还给你。
方梦捏着纸袋，挺厚实的。
钱是陆陆续续借的，现在直接凑个整，还你三万。目前钱是两清了，我还欠你人情，以后慢慢还吧。
方梦把钱递给他：你要出门，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又不急着要，以后再说吧。
李修杰态度坚决地把袋子推给她：最近联系上我爸的一个旧友，他欠了我家钱，现在发达了，所以给了我一笔钱。你放心，我够用，你一个姑娘家的，多给自己买些东西吧。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方梦咂嘴，我发现你这人有点儿欠管，以后最好找个能治住你的姑娘好好过日子。
你就能治住我啊。李修杰的笑暖洋洋的，发现方梦表情不自在后他立刻改口，哎，你不是说过你有个妹妹嘛，不如介绍给我吧？
方梦心头一颤。
李修杰向后退步，然后转过身往远走，背对着她挥手：走啦，再会！
保重。方梦小声嘀咕，算是为他祈祷。
再回到酒吧的时候，小志俨然换了一副面孔，屁股后面追着她，虽是没再提道歉俩字儿，但谁都看得出他那做错事的心虚。
趁方梦不注意，他又塞给她一个圣女果，然后没事儿人似的说：看见靠窗二号桌了吗？对，就那卷毛老姐姐，她就是经纪公司的，今年她都签好几个小艺人了。
那你还不毛遂自荐去？
小志委屈地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我倒想，你看我这德行，有胜算吗？
万一人家正好需要这样一个角色呢，你可以顺便跑个龙套啊，妆都不用化，纯天然铁拳妆。
一边儿去！小志不悦道，不过她那个公司很水，光看见有人签，没看见谁红，能力不行，我找她签我还不如找她包我来钱快呢。
方梦听着直乐：呦，看不出来，你还有这志向呢？
你还别不信，就这个酒吧，据我所知已经有一个服务生、两个酒保被富婆带走过好日子去了。
方梦赶紧打听实情，小志绘声绘色地描述那些人跟富婆怎么遇见的，怎么勾搭成奸的，方梦听得有滋有味儿，以至于庞坤站在他俩跟前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你俩研究国家大事呢？庞坤冷脸问。
坤哥。两人异口同声叫了一声，然后各自开始找活干。
庞坤对方梦说：今天人也不多，你要想唱可以上去。
方梦把目光移向小舞台。
今天的歌手声音实在太慵懒，听得让人想睡觉。
再看看酒吧里的客人，确实不多。
方梦看着这几步远的距离，心里想着小志跟她说过的点歌钱坤哥不要，都给歌手。
或许可以试试。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使胆怯的方梦飘飘忽忽坐上那个让人不安的位置。
大家好，她衣服都没换，只在脸上罩了一层黑纱，也是怕人认出来，我是糊涂酒吧新来的歌手，下面由我为大家演唱。
生涩又有些拘谨的自我介绍招来了一片斜视的目光。
她朝音乐那边点头，沈淮《蓝鲸》的前奏徐徐响起。
舞台上的光把她的位置照得分外明亮，倒是别处看着黑压压的，看不清，也就不紧张了。
方梦攥着话筒，认认真真地演唱。
一曲唱完，小志兴冲冲地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张纸条，是客人点的歌曲，梁静茹的《问》。
开张了。小志轻声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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