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宾馆,天已经黑了。
这个时候过去打扰沈淮好像不太好,要不还是提前打个招呼吧。
方梦反复斟酌,终于给包子打过电话。
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情况,然后态度诚恳地表态:包子,我想好了,欠小先生的,往后慢慢还。
半个小时后,包子出现在方梦面前,提着她的行李箱说:沈淮哥让我来接你。
去哪儿啊?
你从沈家出来总得有住的地方吧?这酒店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先住沈淮哥那边。
啊?
住在偶像家里?方梦想都不敢想。
包子立刻会意:沈淮哥好几处房子呢,偶尔过去待两天就走,多数还是你自己住的。
那我总得付租金吧?多少钱合适?想想捉襟见肘的自己,方梦真的不想多欠沈淮一分。
包子大笑:你让沈淮哥跟你收租金?哈哈,这不是打他脸吗?你呀,千万不要有那么重的负担,沈淮哥说办的事一定会办到,快跟我走吧。
车子开了很久,最终在一处远离喧嚣的别墅区里停下来。
方梦跟着包子走近那栋别墅,沈淮正坐在客厅里等待迎接,看见她立刻抬手打招呼:嗨,小可怜儿。
他还是老样子,一身宽松休闲装,帅气依旧。
此情此景,方梦也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千言万语化成深深一鞠躬:小先生,谢谢你。
作为沈家人,能如此帮她,着实令人感激不尽。
沈淮笑着朝她走来:你别搞得那么严重,像卖身葬父了似的。
方梦惊讶地看着他,伸手指着他的腿:你你
先前还打着石膏,现在不说坐轮椅吧,至少也得拄拐啊!
可是他就这么好模好样的站在自己面前。
沈淮佯装懊悔:哎呦,糟了,让你发现了。你可一定要保密啊,要不然
方梦举手发誓:我一定保密,可是你为什么恢复得这么快啊?
这事儿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吧。沈淮带头往里走,怎么样,这里还满意吗?
这么豪华的房子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之前在那个家里,比这大多了,我不也只是睡个小单间而已?
沈淮一直把她送进卧室:我偶尔会在这住几天,例如最近,平时都是你自己。如果你害怕,可以让保姆阿姨留下陪你,不然她每天是要回家的。
方梦赶紧摆手:不需要,我用不着保姆的。
但我需要啊,家里得有人打扫,临时回来总要有人做个饭的。
倒也是。
沈淮拉过转椅坐下,两条腿灵活地辅助椅子转动方向:这人啊,不工作是不行的,所以你来了我这儿不能吃白饭。
方梦笑着点头:应该的,我巴不得马上有份工作呢。
沈淮靠在椅背上得意一笑:我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以后你白天去上声乐课,晚上到我朋友酒吧驻唱。这么一学一卖,刚好能锻炼你,还可以赚钱,一举三得。
啊去酒吧唱歌?方梦有些为难。
想上大舞台,就要先去小舞台,如果小舞台你都搞不定,那就不用想以后的事情了。
我,没去过酒吧,不太懂。她揉着裙边说。
你放心,我打过招呼的,很安全。每天上下班有人接送,不会让你出半点儿闪失。而且,沈淮的转椅朝方梦凑近,直至堵在她眼前,姑娘啊,你该见见世面了。
姑娘
不久前,那个人说,姑娘,笑一个。
此刻,这个发光体说,姑娘,你该见见世面了。
的确,姑娘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她不缺时间,独缺勇气。
好,我去。她壮着胆子说。
沈淮拍她肩膀以兹鼓励,这就对了嘛,年纪轻轻就要敢于尝试。他起身离开,嘴里说着,收拾一下早点休息,这段时间,我可能要打扰你喽。
好。方梦说完又小声叫住包子:哎,包子。她朝他招手。
包子瞪大眼睛凑过来:怎么了?
他的腿
包子立马开启吐槽模式:嘿,谁说不是呢!这人鬼得很,把我都给骗了。
你的意思是他压根儿没事儿?
可不!包子愤愤不平。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这个沈淮哥不说我就不太方便透露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现在这件事也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所以你千万不要外传,包括胡姐,就是沈淮哥经纪人,她都不知道。
真是深藏不露啊。
上学的时候,方梦记得某位博学的老师曾对她说过,能撒下弥天大谎的人,只要不走歪路,都有成就一番大事业的能力。
沈淮这个,大概也算弥天大谎吧?
反正一众粉丝和许许多多关心他的人都被他骗得团团转。
想到了这里,方梦不禁又有了疑问。
同样都是沈家儿子,为什么沈淮受伤沈母并没有那么关心呢?好像都没探望过。要说不知情可说不过去,毕竟已经上了新闻。
不过她转而一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母子之间何时见面总不至于跟她来汇报吧?
但她还是分明能感觉出来沈予在家里的分量更重一些。
方梦开始着手整理东西,又是一个新家,又是一处落脚地,也不知道这偌大的城市什么时候能有她真正温暖的家——一个不需要经常搬动的小窝。
说到家,她又想起了户口本。
未来的日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还是早点解决问题比较好。
她决定,明天回家一趟,把那个要了命的户口本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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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厂会客室的黑色沙发上,坐着沈予和李修杰。
阿诚把在门口,时不时向里面看一眼。
李修杰抽完了一支烟,目中无人地笑道:这位先生,把我叫到这儿来,又什么都不说,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倒不是故意什么都不说,只是见到这位当事人,沈予一肚子的问号竟然无从开口。
沈予鄙夷地看着他,片刻后他开口:你跟方秋,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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