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方梦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占有了他的第一次。
今天发生的第一次着实有点多。
这个男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在方梦的认知中,一个拥有如此身份背景的男人,理应玩转情场,臣服于他的女人应该比那菜地里的萝卜还要多,不要说第一次背人,他的身体应该到处都留下过女人的痕迹,可是他却说,这是他的第一次!
但转而一想,倒也有可能,这么娇贵的男子,怎会轻易愿意负重前行呢?之所以今天肯弯下腰,全都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催着他不得不这么做。
嗯,一定是这样。
沈予又把方梦往上颠:知道你关心我,我很开心。其实呢,来这里亲自监督建希望小学还另有原因,但是要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再告诉你。
还有,你好像很担心我那个妹妹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其实大可不必,她和弘俊的心思我老早就清楚,现在由着他们去做不是因为我无能为力,事实上正相反,一切尽在掌控中。
要知道,一家人为了利益撕破脸争斗这种事我做不来,也瞧不起,请君入瓮和愿者上钩才是高级。
沈予像是什么都解释了,但仔细一想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方梦觉得,既然他这样讲,那么应该是真的胜券在握了吧。
我的事说完了,现在我要说说我们的事。他说。
我们的事?
方梦心头一紧,想着这家伙不会又故伎重演,对她不轨吧?
你刚刚的那些问题我一个一个回答你。第一,你问我该如何对一段感情负责?老实说,这题我答不明白,因为我之前没有体会过真正的两情相悦,也不想大言不惭地讲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来糊弄你,我只能说,凡心所向,素履以往。
好深奥哦,又是答了跟没答一样。
方梦无奈地撇嘴。
他继续说:第二,我当然知道我在招惹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第三,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会知道,只要是我做了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能承担其后果。
第四,正是因为顾虑你的感受,所以我才把你带在身边。在这里,没有管束,我们可以自由自在地相处。你看不出来吗?我在给我们两个时间。
方梦无比震惊,她刚刚语无伦次抛出的问题他竟然都记着,还一一作答了!
片刻后,沈予问道:小秋,我说了这么多,你也说说吧。
没有回应。
小秋?
他停住脚,颠了颠,软塌塌的。
你睡着了?他有些失望,那么多的话,白说了。
方梦并非睡了,而是不敢清醒,她伏在他肩头,开始思考他们之间由一纸协议构筑起的特殊关系。
那张纸明明白白地写着对双方的要求,这段关系本可以简简单单地结束,可是他的一番话,无疑要让这件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复杂到会影响她恢复自由之身。
方梦心里乱糟糟的,脑海里噼里啪啦地蹦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我可以相信他吗?这是不是也是一种花言巧语呢?堂堂沈家大少爷怎么会看上她这种平平无奇的女子呢?该怎么走出眼前的混沌呢?
唉!
沈予看到前方的一处亮光:快到了。
被沈予送到房里的时候,小胖他们还没有回来。
方梦适时睁开眼睛,假装一切都没发生似的问:到家啦?你你的腿还好吧?
怎么可能好,疼的要命。
看沈予的表情似乎累得很,脸上湿漉漉的盖着一层汗液,而且还微微有些喘。
我没事。他帮她脱掉鞋袜,看着再次肿起的脚踝一阵自责,都怪我。怜惜地托起她的脚细瞧,嘴上不由分说地命令道,明天,你哪儿都不许去,老老实实在床上给我养伤,知道了吗?
给你养伤?
奥。她夹紧双腿,想把脚抽回来,我是开玩笑的,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不小心摔跤的。
沈予没给她机会,坐到炕上:是我让你来的,你有任何闪失都是我的责任。
没事儿,瘸不了。方梦安慰道。
瘸了也挺好,他说,你就再也跑不了了。
一语双关,方梦觉得自己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呃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急什么,等玉芳姐回来,我让她弄些药膏,给你敷上再说。
刚说完不久,玉芳和小胖他们就一齐进了院子。
知道方梦脚伤严重后,玉芳亲自处理患处,一层一层包裹,让她好好休息一晚,别下地,明天也不要长时间走动,三天内准好。
小胖挤在门口发牢骚:早知道是这电影我才不去看呢,本来想叫你们一起回来,又找不到人,只好挺到最后。
我跟村民抱怨说电影难看,村民说这是高村长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其余的还有抗战题材的老片儿,黑白画面怕我们不喜欢,特意选了这个爱情片,我是真的服了。
沈予手上的毛巾拍在小胖肚子上:好歹是为了欢迎咱们搞的节目,就别挑三拣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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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休息,脚伤恢复的很快,方梦觉得自己可以下地了,但是她被玉芳看得死死的,不许她帮忙,不许她出去活动。
沈予他们不在家,据说今天正式施工,大家都去现场了。
方梦在炕上翻来覆去,正无聊呢,就看见那天打人的男孩笑嘻嘻地探头进来了。
你叫海兴是不是?她问。
男孩点点头。
方梦招手:进来进来,陪我聊聊天。
海兴通红的脸蛋很喜庆,大眼睛毛嘟嘟的看着她。
你怎么又来了?她问。
来找我妈。
谁是你妈妈?
刘玉芳。
方梦意外:玉芳姐是你妈妈啊?
海兴点点头。
长得倒是挺像。
哎,学校还没建好呢,你为什么背着书包啊?
海兴嘟嘴道:可是我想上课啊,王老师病了,我们都落了好几节课了。
方梦一听,来了兴致:我来给你们讲课。
海兴眼里放光:真的?
嗯!方梦点头,我哪科都会。
曾经寒暑假的时候,她在补课班教过课,小学初中都有,因此很有信心。
海兴乐得直跳脚,忙把书包卸下:等一会儿啊,我去叫人,我要和同学们一起上课。
书包上印着掉了色的咸蛋超人,肩带上是补了又补的针线痕迹,拉链也半张着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十多分钟后,几个孩子噼里啪啦地跑进房间,有的背了书包,有的没有。
海兴把自己的书贡献出来,那是一本小学二年级语文教材。
你们学到哪儿了?方梦翻着页脚折损的书问。
该学《小鸟和牵牛花》那课了。海兴说道。
方梦简单浏览了一遍:好,那我们就学这课。
刚说完,狗娃呼哧带喘地跑了进来,他有些生气,指着海兴问道:你为啥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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