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方梦流血不止的伤在头皮,口子着实不小,缝了八针呢。
医生还帮忙清洗了全脸,还好就那一处伤。
头上缠着纱布坐在走廊里,阿诚看着她发笑:战神,打完架心里舒坦了?
方梦还在生气:明明是她先挑衅,送上门来找我的茬,我还不新账旧账一起算?
阿诚挨着她坐下,可是,你能不能学学别人,留些心眼儿呢?他把手机对话框摊开示意,还是沈总想得周到,说待会儿让我给你乔装打扮一下,多弄些伤在明处。
什么意思啊?
你跟梅姐打的这一架,是人都看得出来谁伤的重,再加上梅姐在沈家地位高,你觉得夫人他们能放过你吗?
方梦哼气,心想沈家本来对她就有成见,甭说梅姐,换任何一个人,即便自己伤的重,估计也是没人在乎的。
那些人,都没有心。
所以待会儿我带你去上个妆,明面上弄得惨一些,这样他们也不好责怪。
方梦拍手:高招啊,这都是沈先生想到的?
阿诚揉了揉膝盖,若有所思道:有些事,我有必要跟你聊一聊。
方梦问:什么事?
你对沈总是什么样的感情?
方梦怔怔地看着阿诚,感情?又想到昨晚被他撞见的一幕,赶紧解释,你别误会啊,我和沈先生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主仆而已,昨天是巧合。
她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阿诚笑了:我这个人有些笨,但不傻。方小姐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跟了沈总这么多年,他的心思我能看出一二来。
方梦心跳加速,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慌张了起来。
阿诚,我可以信任你吗?她求助似的看他。
当然,只要你没有伤害沈总的心思。
好,方梦轻咬下唇,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在那个家里生活太累了,不是这个看我不顺眼,就是那个找我茬的,我真想不明白是哪儿招惹了她们。所以,现在我就一门心思想离开,越快越好。
阿诚回了沈予一条消息,扭头说道:你现在不止是被那个协议捆住脚,要知道你爸目前还欠了沈家三十万。
方梦气得差点跳起来:三十万?他疯了吗?你们为什么要借给他?
那会儿你刚来沈家,你爸以还债为由找沈家要钱,我本来是要打发他走的,但沈老爷不想做得太难看,就借了。
胸闷、气短,方梦这就想找那个混账老爹算账去。
所以我想劝你,还是乖乖待着,别惹事,别露锋芒,等有一天沈家不需要你了,自然会放你走,那个时候,说不定这些小钱就一笔勾销了。可如果你不断地制造问题,让他们不顺心,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
方梦仔细琢磨: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们为什么不放我,明明都不喜欢我啊,而且生怕外人知道我的身份,那不是应该越快越好地把我一脚踢开才对吗?
别人估计是那样想的,但有一个人肯定不是。阿诚若有所指,眼睛里忽地闪过一丝光亮,沈总对你很上心,应该不会舍得放你走。
那又怎样,他能栓我一辈子吗?他们这种花花公子,谈恋爱跟养宠物似的,今天对我上心,明天指不定又惦记谁去了。
阿诚有些生气,像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说:别胡说,我们沈总才不是那种人呢。
方梦咂嘴:啧啧啧,瞧给你激动的,我又没说你。
阿诚摊开聊天界面,手指来回滑动:我就没见沈总一次发过这么多条消息的时候,就因为送你来医院,他担心你的伤情,又担心你回家受罚,一直在安排。
那么,你觉得对于他的‘关照’,我应该怎么回应呢?方梦苦恼地问。
别伤了他的心,阿诚一脸真诚,我就这一个要求。真的,曾经我以为沈总是个不懂感情的人,我也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魅力,或许与他这场伤病也有关系,总之,我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
这话方梦不信,一个有过未婚妻的人,怎么能说头一次对姑娘这么上心呢?
而且她心里很不舒服,好像被人按着脖子,一个声音对她说,你看,你快看,这个人多喜欢你啊。可是她不想看,不敢睁眼睛,生怕中了蛊,那就再也逃不出来了。
她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呢?阿诚,你觉得我和沈先生除了主仆关系外还有其他可能性吗?我现在仅仅只是照顾他,就弄得一身伤了,要是敢有其他心思,大概会被人抽筋剥皮吧?
阿诚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方梦说得对极了,这两个人想走到一起,需要跨越的阻碍绝不是万水千山,而是四海八荒。
方梦轻舒口气:但不得不说,沈先生有你这样的助手是他的福气,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
不,应该说是我的福气。沈总对我有恩,他的好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阿诚有些着急,左思右想后再次劝说,我这样说不知你能不能明白,反正你迟早是要解约的,多一个帮手就多一分胜算,那么为什么不跟沈总搞好关系呢?
倒也是,她抿嘴寻思。
而且还有我,我也会帮你的。
谢谢你,阿诚。她真心感激。
不需要谢我,只要你别再让他伤心,别再让他吃醋就好了。
方梦没弄懂他的意思,为何把自己形容得跟个负心汉似的?
吃醋?他吃谁的醋?
昨天,你和小先生太高调了。
方梦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沈予并非是突然抽风,而是另有原因。
阿诚带方梦去了一位化妆师朋友那边,给她上了个鼻青脸肿的妆,头发也打了膨松剂,整个人看起来十足憔悴。
车子开到家门口,方梦看到围墙外的一个人,立刻叫阿诚停车。
车子还没停稳,她便推门下去,直奔那鬼鬼祟祟的人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方石新,你为什么要跟沈家借钱啊?三十万,什么事情能花掉三十万啊?
方父被突然出现的女儿吓了一跳,更让他害怕的是她一脸的伤,还有头上缠着的纱布。
小秋,你这是怎么了?
做梦梦见你吓的!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方父一身汗衫,胡子好些天没刮了,看起来很是邋遢,他咧嘴一笑,更是油腻得让人反感:你说我来这能干什么,找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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