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命门乃八级宗门中最神秘的宗门，作为它在桑国唯一的外门弟子，萧杨无疑是骄傲的。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善长老这三个字，只有他具备资格叫。
而且善长老已经答应了他，一年之内，会将他提升为内门弟子！
萧杨脸色极为阴沉，呵斥道：“闭嘴！不要以为善长老看好你，你就有资格这么称呼她！”
李痕面色冷峻，从怀中掏出了那块血色的令牌。
萧杨看到令牌，整个人僵住了。
“这是……长老令。”
但很快，一股难以遏制的无名之火，让他怒火中烧！
萧杨现在看李痕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将死之人。
他绝不相信，善长老会将如此贵重的令牌给李痕！
他冷冷一笑，“李痕，你可知道手中的令牌代表着什么？”
李痕似笑非笑道：“代表什么？”
看着他的表情，萧杨心中突然一沉。
他硬着头皮，阴沉着脸道：“说，你怎么得到它的？你可知道，拿着它会要了你的命！”
李痕的脸色，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看来你很清楚它代表着什么，那么，跪下吧。”李痕冷冷盯着他，完全是以上位者的口吻。
萧杨愣住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旁边的梓幽，小嘴张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痕。
他竟然，叫一个灵皇高手跪下？
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拉住了李痕的衣角，焦急道：“算了吧。”
此时萧杨脸色黑到了极点，眼中杀意凌冽。但按照善长老的意思，他不能杀李痕，甚至可能要保护好他。
不过，李痕受一些皮肉精神之苦，相信她不会有半点意见！
他伸出两指，指向了李痕的双腿，“看谁要跪的人，究竟是谁！”
“萧杨，你好大的胆子。”
血色令牌之中，突然传出了善魔的声音。
萧杨愣住了，伸出的手僵在空中。
善魔的声音再次传来：“李痕是本长老的唯一亲传，他叫你跪，你跪；他叫你死，你死。”
萧杨嘴唇颤抖，算是彻底明白了，之前他以为的不可能，成了现实。
令牌不是偷的，不是骗的，就是善长老给李痕的！
“师叔请恕罪！”
萧杨直接跪了下去，头深深的低下，不敢去看李痕。
但他还是想不通，这比他命还重要百倍的东西，善长老为何能给李痕！
唯一亲传……难道善长老在山门还没有收过亲传弟子？
“幽儿，是哪只手？”李痕对梓幽道。
“什么？”
梓幽张大小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哪只手动的你。”李痕补充道。
萧杨焦急抬头，抢着回答道：“回禀师叔，是……是右手。”
“自己废了，再起来。”
李痕目光凛冽，直视着他的双眼。
堂堂灵皇高手，离云宗掌门一般的存在，他要自废一臂。
萧杨脸色瞬间苍白，颤颤地提起左手，摁向了右手肩膀处。
“这个惩罚，是不是太重了，他以后可是你的人……”
善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忍。
李痕淡淡道：“谁伤幽儿，都是我的敌人。我让萧杨自毁一臂，是看在你的面子。”
善魔沉默了一会儿，主动掐断了长老令的联系。
命魔前世为了阿黎，能杀尽魔城千万人。
如今，梓幽是他李痕的师父，也是他喜欢的女人。不管她背后代表了什么，只要他在，天王老子也不能侵犯。
地上，萧杨全身颤抖不已。
他怎么也想不到，李痕是这么对善长老说话的！
仿佛……李痕才是长老，善长老只是他的一个弟子！
“这世界……太疯狂了！”
萧杨不敢再有半点犹豫，面色一狠，左手一道灵力划过，将右手斩断在地。
少了一臂，还有一臂。
得罪李痕，他不敢再想……
看着地上的断臂，看着李痕眼中的愤怒，梓幽眼中闪过了一丝迷茫。
紫色面具边缘，又延伸出了一条细微的裂纹……
李痕沉声道：“萧杨，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我是一个功过分明之人，只要你日后对莫命门，对我忠心不二，我会给你犒赏。”
萧杨唯诺道：“多谢李痕师叔，我愿意为师叔献上灵果，以表歉意。只求师叔日后回到山门，提我为内门弟子，赐我机缘。”
莫命门等级森严，按照辈分，他这个外门弟子，称呼李痕为师叔没什么不妥。
灵果？
李痕心中微微一动，“拿出来吧。”
萧杨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盒，脸上有些肉疼之色，“这是接近六品的流莹果，皇室灵园百年所结，是不久前陛下所赐。”
李痕没有犹豫，直接收下了玉盒。
如果真是接近了六品的灵果，那对他可谓是及时雨。
他突然想，善魔有没有为他准备什么灵丹之类的？
李痕面色有了几分缓和，“起来吧。”
萧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站了起来。
李痕让他起来，就代表已经原谅了他。
他看着地上的断臂，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一道灵力从他的左手射出，将断臂轰成粉末。
李痕看着他的这一举动，眼神微微一凝。
能成为镇西大将军，这心性确实够狠！
“师叔，善长老给我吩咐了一件事。这森林之中，已经蕴藏了无数的血兽，是否要将它们都释放出来？”萧杨恭敬道。
李痕目光闪烁道：“血兽，是你制造的？”
萧杨道：“是善长老给我传的法诀，打在古碑上，便能够激发血兽。”
“什么法诀？”
关于石碑，善魔只给了他三道法诀，进、出、催。她为何不把这催发血兽的法诀也给自己？
萧杨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褐色的符咒，递给了李痕，“法诀在这张血咒兽符之中。”
李痕接过灵符，“离云宗外的破云山脉，那里的血兽也是你放的？”
萧杨摇了摇头，“善长老也曾问过我，但我从未去过那片山脉。”
李痕微微点头，也觉得不太像是萧杨所为，他应该没有任何的动机。
此事，极有可能是周音，他前世的属下音魔所为。
想起周音，李痕的心里微微有些复杂。她的天赋，为混世魔音，可以轻易左右比实力低下者的心智。
既然她曾经就在离云宗，那么……李痕，或者他身边的人，是否曾经受过周音的蛊惑？
李痕越想，越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但是善魔只字未提音、衍二人，又是何意？
李痕心里清楚，她有很多事刻意隐瞒，甚至欺骗了自己，他明智地没有为此发难。
“她给我指的路，很简单，但她的目的，却一定十分复杂。如果这是背叛，会是因为什么？”
依照前世的模糊印象，善魔是除了柳萌之外最忠心的下属。
连柳萌的态度都变得如此冰冷，善魔到底隐藏了什么心思，确实值得自己警戒。
柳萌性格变化后说的每一句话，李痕都清地牢记在心，没有忽视其内在含义。
“忘恩负义，自生自灭。”
李痕眉头一皱，“难道……我曾对苟黎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