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个腿,”花倩想骂人,“这小子在哪里找来的?这么强!”她呆呆地望着既望,半晌说不出话来。
兔穷依然没有言语,傻子一样杵在那里,等候花倩的发落。他真的是吓傻了。
既望看着花倩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他心里也没谱。
这不是桑间濮上,一个怀春少女面对心仪的公子,因为害羞或仰慕而不知所措。虽然,看起来他对面是一个漂亮的青春少女,但那更是一个成精的母狼,一头实力超级强大的母狼精!
云惑山是什么游戏规则,既望心里一点数没有。他不会,也没心思,用以前勾引女孩子的手段,来对付花倩。既望没傻到精虫上脑,拿生命当儿戏。
“花倩,你先让他走。有什么事我担着,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他无关。”终于,兔穷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啊?!”花倩也反应过来了,她此时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失态了。关键是这小子太强了,举手投足、声音、颜色、气味……,这简直活脱脱一个大活人嘛!关键这家伙还是男形!!
这是什么样的恐怖实力!!!
“你说什么,你担着?”花倩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啊。”她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兔穷脸色惨白,“我还有个小要求,总门长刚才说答应让他去选一件宝贝,再让他走。你看……,”兔穷嗫喏,知道这时候再提要求,似乎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意思。
但是,既望是他招来的,瞳祖那边必须有交待。虽然自己可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瞳祖那边的礼数不能少了。要知道,瞳祖那可是比肩孔圣的存在,就是把它兔穷大卸八块,也是不能得罪的,这关系到上三门的根本利益。
“好的,好的,你去吧。”花倩冲他摆摆手。
“……,”兔穷看了花倩一样,没想到她这么爽快,而且说话的语气很轻柔,让人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我去啦?”
“去吧、去吧!”,“哎,等等,他不能走。”
“……,”兔穷瞪眼,“他不去,挑什么礼物?”
“挑礼物,”花倩眉头突然皱了起来,“挑什么礼物?不能挑!”
“……,”兔穷无语,不知道为什么花倩为什么出尔反尔,“我都说了,有什么事我担着。你让他走。”兔穷耐心地解释。
“你担着!你能担什么?”花倩几乎要跳了起来,“我说不能走就不能走。”
兔穷吃惊地看着花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惹得这位“大小姐”如此生气。
“算了,”既望皱了皱眉头,“兔兄,不要麻烦了。你要是方便的话,给我指一条路,我自己就回去了。”
“那,那怎么行……,”兔穷看了看既望,又看了看花倩,他现在真是懊恼地想一头撞死在树上。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这么机密的事,连当事人都没瞒过。
“什么宝贝?”花倩瞪眼。
“就是,就是那些大周的东西……。”兔穷不知道该怎么给花倩说,因为,那些东西,一般成精的生灵是用不到的,但是,他又不能告诉花倩,那些东西对既望来说,的确是宝贝。
“切,要那玩意干嘛?”花倩一脸的不屑,“吃又吃不得,喝又喝不得,送我都不要。他要想要,我能给他找一大堆。”
“……,”兔穷心说你别吹牛了,那些东西虽然对于成精的东西来说,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是,经常要拿到大周换东西的。你去哪里找一大堆?
“这样吧——这家伙叫什么?”
“哦,他叫既望。”
“既望?好奇怪的名字!他是个什么东西?”
“……。”
“呃……,他,是一棵树!”
“树!?”花倩差点跳了起来。怪不得!花倩知道,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这些动物们如果要成精,那机会远比扎根在地上的草木要多得多。
一棵树要是成了精,那不知道需要多少年,多大的造化才可以修成形。而且,花倩知道,树成精一般都需要特别的机缘。据说,它们生长的环境,很多都与传说中的远古神话有关。这种老树精的实力,都不是一般修形者可以仰望的。
“哎,”花倩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铁头好像曾经说过,他在大周的时候,有个非常硬的关系。此人莫非是他?
花倩肃然起敬,哎呀呀,老前辈呀!
“既望前辈,恕我刚才失礼。花倩这里给你赔罪了。”说罢,花倩竟然伏下身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两个头。要知道,这两个头在古代属于顶天之礼了。这叫“再拜”之礼,是晚辈对长辈的最高礼仪。
既望一愣,有点想笑。他连忙拉起了花倩说道:“不敢,请问足下为什么前倨后恭呀?”
花倩以为既望仍在攘她,有点不好意思,她吱吱呜呜地说不出话来,反而怪兔穷没有早点告诉她。
“兔穷,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花倩面红耳赤,所有的羞愤都喷向了兔穷。
“这个……,”兔穷一时也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花倩为什么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问你,这位既望前辈是不是野狼山来的?”花倩气呼呼地问道。
“啊?!你知道!”兔穷吃了一惊。
“哼哼,”花倩得意地冷笑,“你以为你是谁?花涧除了我君父,就是你独大吗?我君父早都告诉我了?”
花倩看兔穷的反应,心中雪亮,她知道,兔穷比较老实,一般不骗人。他的反应就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所以,花倩认定既望就是那位“神”一般的人物。
“早都告诉你了?”兔穷眼睛睁得老大,他有点不相信。既望也是他刚刚介绍给总门长的,什么叫“早都告诉”你了?
“当然,”花倩的样子象个骄傲的小母鸡,“我很小的时候,君父就给我讲他在大周的故事。他说,既望前辈,那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是丰神如玉,天神一样的人物。小女子真是太、太、太羡慕了”
花倩摇头晃脑,不吝马屁之词。因为从小的灌输,这个“老树精”在她心里,的确是天神一般的存在。由于先入为主,花倩以为既望就是那个“老树精”,所以态度就发生了急剧的转变。
兔穷瞪大了眼睛,大牙呲得老长。他想笑,但是不敢。硬憋吧,又怕出内伤。
“嘿嘿,”兔穷干笑了两声,“大小姐果然冰雪聪明。但是,你猜错了!”
“猜错了!?”花倩“唰”地一下脸色就变了。她吃惊地看着兔穷,脸一阵青,一阵红。因为,如果猜错了,可能刚从那两个头可就白磕了。这丢人丢大发了。
花倩死死地盯着兔穷的嘴巴,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我是开玩笑的。”
可惜,兔穷还真是不会说谎、骗人。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花倩,小声地说道:“他,他虽然不是你说的那位老前辈,但,但,但是这位既望兄,是你说的那位老前辈的子侄。”兔穷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他害怕这位强势的大小姐又“翻脸”。
“嘘——,”花倩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瞬间又堆满了鲜花般的笑容,“早说嘛,老前辈的子侄也是老前辈了。”花倩有点得意,刚才的那两个头,没白磕。
“……,”兔穷的脸板得直直的,“老实人”骗人,那真的是可以骗死人的。
“那,大小姐,你看这宝贝……?”“老实人”嗫喏着说道。
“哦,你说这事啊,拿,随便拿,多拿一点。就说我说的。”花倩玉手一挥,很大方。
“……,”兔穷吃不准花倩什么意思,“这个,总门长只说给一个。”兔穷原则性还挺强。
“呃,……,去吧,去吧,这么啰嗦。”花倩不耐烦地挥手。
“哎,那我们走啦,”眼见着一场暴风雨突然平息了,兔穷很高兴。先把既望送走,其他的事,回头再说。
“你们?你们是谁?”花倩瞪眼,“你自己走,他留下。”花倩一指既望。
“什么,什么意思……?”兔穷吃惊地望着花倩。既望也是满脸地疑惑看向她。
“什么‘什么意思’?我让你走,他留下!听不懂人话吗?”花倩还挺厉害。
“这,这……,”兔穷额头开始冒汗了,本来以为能先解决一头,没想到还是没跑了。既望可是瞳祖的朋友,如果不能带他去“群英大会”的话,得赶紧把他送走,以防夜长梦多。
“他留下,住哪儿?”兔穷憋了半天,脸涨得通红,只想出了这么一句不是理由的理由。
“住哪儿用得着你管?”花倩真是个小辣椒,美目圆睁,“今天他跟我住一起。”
“……”
“……”
既望心里有十万头草泥马,从南至北,呼啸奔腾而来。兔穷是左撇子,他心里另有十万头草泥马,从北至南,呼啸奔腾而过。
“这是人干的事吗?”既望心里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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