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来的这部马车要比一般的马车快上不少,这事情耽误不得,鱼儿心里很清楚。赶马的马夫正好是驿站的管事,驾车的技术很熟闲。
“小娘子,你带着这个小公子去皇都,是做什么啊?还租了快马?”管事的问道。
“这是我弟弟,家里父母催得紧,要他今日赶去皇都的学堂问学呢!”鱼儿笑道。
“去学堂好呀!这样的公子就应该多多问学才好,以后也必是有大出息的。”管事的又道。
“谁说不是呢,好男儿自当是文韬武略的,一身才气也是正气。”鱼儿又道。
鱼儿笑了笑,又扭过头看了看世子的脸色,想来定是不愿意去学堂才逃了出来,倒真是想教育一番,可人家是世子爷自己这样的平民倒是不敢说上半分的。
自己的小娟倒是极想送她去学堂私塾的,虽然识得几个字,可总觉得不够,虽然是女子,可也要有才有德,才能立于世间,哪怕日后嫁了人,也不怕夫家瞧不上。
世子的脸色讪讪的,虽然这个大娘子不曾说过他半句,可那句话说给他听的,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还不到下午时刻,马车便到了皇都,本来租的马车应该是在城门就下的,可鱼儿又多给了二两银子,想让管事的送到底。
“娘子,你是要送哪里去?”管事的问。
“就送去南孙王府吧!我在那头等个人!”鱼儿又道。
“那一定是你的亲人在王府里当差吧!”管事的笑着问。
“是的,有个哥哥在里头当伙夫。”
“那真是了不起,一个月的月钱定是高着呢!”
“不过三十两碎银子!”世子笑着说。
管事的一愣,又道,“这公子倒是大口气。”
管事的又策马往南孙府里赶去,不多久便就到了。
南孙王府的大门上海挂着办丧的纸灯,世子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府上以为自己过世了呢,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敢敲门,想必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鱼儿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世子的肩膀,有上前一步将大门推开了,携着世子一起走了进去。
站在院子里的一众下人,突然回过头来,这一刻仿佛空气都静止了,半响一个老嬷嬷喊了一声,“世子爷!是世子爷!”
“世子爷还过着!”
“世子爷回来了!”
“王爷,王妃,世子爷回来了!”
……
王爷此时携着一干老臣正在高堂之上,听见外头的喊声,立马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远远看到世子和一个小娘子缓缓往院子里头走。
王爷踉踉跄跄的往前面赶,那个身姿是孩儿的,他记得!那样的姿势他记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从小看他长大的,没错的,就是他的俊儿!
“我的儿啊!”王爷长哭一声,跌倒在地。
一旁的朝臣忙赶上去扶,而南孙俊早已经跑了过去,喊道,“父王!”
南孙俊奔走过去,跪倒在王爷的怀里放声大哭,“父王,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母妃!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王妃这时也备人扶着过来了,见着孩子还好好活着,不免又是哭着扑了过去。
一旁的一干老臣又是吃惊,又是跟着一起高兴,终究孩子好好的,就是天大的好事!
此时大家也不便在说什么,便也都慢慢告退了下去!
倒是抱着哭了半天,一众婆子才扶着进了堂厅,鱼儿也被一起带了进去。
原来果真是世子厌了学堂,嫌弃老夫子的教学无味,便萌发了逃学的念头,知道豫园不轻易让学子出去,自己便在一次回家的途中,暗自买通了驿站的人,定好了时间,设计从豫园离开了。
想着要出城,便不敢乘车出城,因为之前和王妃出城时,马车都要登记在册的,便在城里就下了马车,又逗留了半日。
那半日便认识了小石子,见着小石子有病在身,甚是可怜,有和自己年纪相仿,便把钱财和衣服一律送给了他,自己‘两袖清风’的徒步出城了。
接下来的事情,鱼儿也就知道了,他去了皇家酒庄,定是跟着大总管又摸去了周氏酒庄,找到了小娟。
只是闹出如此大的乌龙,怕是明日三个人都要去承恩殿上请罪才是,毕竟是圣上轻叩御赐的国葬,最后成了空葬。
“王爷,王妃,竟然世子安全送到,我便不打搅了。”鱼儿笑着行礼道。
“倒是忘记感谢娘子了……瞧着娘子有些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王妃说道。
“王妃贵人忘事,我是夜侍卫的当家娘子!”鱼儿回道。
王妃这才恍然记起,又想到当初自己还任由丫头掌掴了夜娘子,此时都是悔恨起来,如今俊儿你那个回来,倒是靠着他夫妻出力呢!
还未等王妃开口,王爷忙道,“夜大娘子,竟然来到了皇都,何不见一面夜大人呢,我这就就着人去皇宫走一遭。”
“多谢王爷了,我也没什么事,也不好耽搁他,我现下就回锦绣城了。”鱼儿婉拒道。
“娘子,你稍稍在府上休息,万不可急着回去。”王爷又道,不由鱼儿说话便吩咐下人将鱼儿带去了厢房。
王爷行事倒也妥帖,张安生近几日都是忙着找世子,倒是没有好生休息,如今世子回家了,张安生倒是可以歇口气了。自己也是欠了他的大人情了,又知道他对家里妻子甚是上心,若是将张安生请来,倒不失为好事。
王爷一边喊人备了马车,携着王妃和世子去给圣上请罪,一边又喊了官家去请夜侍卫来府里与大娘子相聚。
承恩殿上,世子跪在前头,王爷和王妃跪在后侧,掌事的太监也只是说在此处稍等,可一等就是两刻钟,也不见圣上来,可却也没发话回去,于是便也只有这样跪着了。
这边张安生也收到消息世子安然回家,正要去王府时,王府便派了马车前来接迎,说是夫人也在王府,倒是让张安生不知为何故,心慌意乱的赶去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