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可有什么不同?赶马的马夫又有何不同?”
“马车看着停精致的,平常人家是用不起的,赶马车的小伙子看着也很精神,是个赶马车的好手。”婆子又道。
“我记得,那马车上有一串风铃!”守门的一个小厮又道。
张安生若有所思,“世子的屋子可柔带我去看看?”
“请!”老夫子带头走在前头。
这屋子瞧着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张安生打量了一番后,将衣柜打开,“王妃,你看看世子爷里头的东西,可有什么缺失?世子爷走得急,随身的物什都不曾带走吧!”
王妃在衣柜里头翻了翻,“有个荷包不见了,我记得清楚,上个月我去庙里上香时,给他买的,荷包里是一块开过光的玉。”
“是不是那日离开时,带走的?”张安生转身问道。
“我记得当日世子一身素净,并未带上荷包!”小厮回道。
“这……这个月都是我服侍的世子,倒是没有瞧见有个荷包。”那婆子又道,世子的衣食一边都是她在操持,她做事仔细,在这豫园十几年,倒是服侍过好几位皇家的人了。
张安生点了点头,这才露出了笑意,“大家不必过于着急,按理说世子不是遇上了坏人,而是自己逃跑了。”
“自己逃跑了?”王妃觉得不可思议,世子虽说调皮了些,但是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自己逃跑了,总是好过被坏人带走了。”王爷叹了口气。
几人出了豫园,见身边没了旁人,张安生又开口问道,“你们二人,可是有和世子闹了小矛盾?”
“小矛盾?没有呀!我们向来都是事事顺着他的意思。”王爷又道。
“那王妃呢?”张安生又问。
“这……倒是也没有强迫他做什么事,倒是有几次说不想来豫园上学了,我也全当他是孩子气,并没有在意。”王妃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呀!你呀!”王爷叹了口气。
“虽说是自己溜走的,可外头毕竟有危险,他又是养在宫里的孩子,难免会有吃不消的时刻,若是身份不小心暴露了,怕是会出事的。二位就先回府里等我的消息,我也就不耽搁了。”张安生拱了拱手,转身就走了。
“有劳了,有劳夜大人了!”王爷朝着张安生的背影喊道,又不停的拱手。
“早知道如今俊儿要靠夜大人,我当时也不该与他夫人结下梁子。”王妃叹了口气,讪讪说道。
王爷冷哼一声,“当日我就说了,得罪不起,得罪不起,你偏偏以皇亲国戚自居,瞧不上人家呢!如今这俊儿最好是自己跑出去玩了,若是和你那个姐姐有关系,你就等着瞧!”
王爷甚至不待见王妃的那个表姐,自从那表姐嫁给大皇子之后,整日里就在王妃面前说三道四,来往越发密切。
偏偏王妃又是个不带脑子的,还贴了上去,本来南孙府从来不干预内事,也不妄议朝事,可这样密切来往,外头看着的人,不就以为自己站了大皇子那一边了吗?
现在大皇子表面上是大势已去,可内里是个什么样的,谁知道呢?做出什么事来,谁也猜不准的。万一为了逼迫皇家各府站队,而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呢?
张安生询问了那日的守卫,又查了登记簿子,却没有查出那辆马车,就连守卫也说,没有看到华丽的马车路过,更何况,有那样的皇家马车经过,定是要登记的。
张安生不敢懈怠,立马通知了侍卫处,紧急调动了侍卫,甚至由于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越发有了难度,甚至联合了二公子调动了御前侍卫。
皇都城里的百姓,都只知道皇宫里出了大事,定是逃走了人,却不知是世子爷,更有传言说是杀人的亡命之徒逃来了皇都,要行凶杀人,于是百姓人人自危,白日里头也是瘦子啊家里不随意走动。
整个城里,能调动的人都调动了,能搜查的地方都一一搜查了,就是茅房里头,也要去看上一眼。
一连三日过去,没有丝毫线索,一时间朝野震惊!
大周的世子爷,竟在皇都里头,光天化日之下,就那么销声匿迹了!
张安生不得不下令贴出了世子的画像,一时间街头巷尾都是世子的模样,果然不到一刻钟,就有一老妇人来报案,说是在皇都的内河里发现了那孩子的尸身!
这个消息更像是一记重雷,压在了皇宫的上头,一时间百官前往而来,打捞的侍卫、平头百姓、达官贵人,包括皇宫里也派遣了一批宫人,将长长的内河围堵了起来,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当孩子的尸首上了岸后,无人不震惊,整整在河里浸泡半个月的尸体,早已经辨别不出模样了,只是那件外衣显得醒目!
那是王妃亲手缝制的!
南孙府里府人,上下几百口人,瞬间哭声此起伏彼!
张安生本应安排了人手去城外已经周边的城里去搜查,而看到那衣服时,才知道事已至此!
皇都上下,一片哀嚎!虽说世子向来是个调皮的,可却是个难得心善之人,南孙府里的下人,最这个世子爷更是喜欢的不得了,不仅仅没有架子,出手也大方,从来不责备下人。
张安生回禀圣上时,圣上也忍不住落了泪,那孩子他是看着长大的,三岁时,就经常往御书房里头跑,自己番折子番累了,便瞧着那孩子在里头翻跟头,甚是好笑。可如今转眼,孩子却没有了,说起来怎能不伤心呢?
“吩咐下去,按国葬吧!”
国葬那历来是大周朝已故的圣上,才能享受如此葬礼,唯一另外的一次是,大周万历年,一位尚还年轻的皇子去世,而这皇子历来深得当时的圣人欢心,才以国葬安葬了。
如今世子也以国葬下葬,定是在圣人心里,权当是自己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