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上车吧,汪庆候着呢!”刘妈妈拍了拍梅月。
梅月赶紧跟上了汪庆的步子,上了马车。见着积雪厚,汪庆倒是慢着速度赶。
“汪大哥,今儿倒是谢谢你了。”梅月撩开车帘子说道。
“外头冷着呢,别把帘子打开了。”汪庆扭头冷冷回了一句,梅月只得把头缩了回去,也不敢再说其他的。
虽然里城里不算远,倒是在路上趟了两个时辰。
梅月的家,在一处小村庄,十几户人家盘踞在一处山坳里。村里头的路窄了许多,汪庆只好下了马车,牵着马慢慢走,片刻后在一个小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院子不大,围墙都是用厚实的木桩子打的,院里的雪也积得老厚了,院子里头倒是盖了四间小木屋子,一旁的厨房是茅草屋,看样子因为太冷,倒是没有用了。
梅月下了车,忙从屋里喊道“爹,娘!”
屋里的人这才开了门,见是梅月回来了又惊又喜,忙迎了出来,将梅月和汪庆迎进了屋子里,屋里烧着柴火暖和着。
二老又是一番热情的问候,老娘又泡了茶好生递给了汪庆,汪庆这会子倒是冻僵了身体,手脚早已经没了知觉,梅月心里倒是愧疚不已。
老爹携着儿子出去,把马牵进了茅屋里,又把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搬进了屋里。
“阿姐,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弟弟一边数着蹲在角落的食物,一边问。
“都是当家夫人给的。”梅月笑着说。
一家人不免又感叹了一番。
“阿姐,这是姐夫吗?”弟弟又问道。
这会子汪庆的手脚倒是恢复了,听了这小孩疑问,倒是惊慌的抬起了头,难道是说自己?这未免问的太唐突了吧?自己左右不过一个帮忙的啊。
“你可别瞎说!”梅月低吼道,脸上倒是不由得红了。
“小孩子,别瞎说!”老娘子便拍了一把小弟,转身又回头对汪庆喊道,“小伙子,你别在意啊,小伙子口无遮拦的。”
汪庆笑着摆了摆手,看了看窗外的雪,起身道,“各位我就回去了,不打扰了。”
“这就走?吃了饭再走吧,你身子都还没暖和呢!”梅月急忙说道。
“这样的天,可别回锦绣城了,不到小半会儿功夫天都黑了。后生你且在这里吃了饭,睡上一觉,明早再出发了就是。”老爹将屋子的门关上了,又从角落里拎出了半坛子酒来。
“老婆子,你现在就去做些好吃的来,我和后生先喝几杯,暖暖身子。”老爹吩咐道,又拿来碗,给汪庆倒起了酒
汪庆看了看天,倒是暗了下来,想来一路来都花了两个时辰,这回去估摸着到了半路确实天黑了。便拿起酒碗,敬了那老爹爹一杯。
梅月见状,这才放心,又起身帮着阿娘煮饭择菜去了。
天已经黑了,鱼儿朝院里头看了看,依旧不见汪庆回来,倒是有些安心。
“鱼儿,你可是担心汪庆?”孙氏走了来笑着问。
“阿娘,我瞧着天都黑了,两人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你可要信我,出不了意外,一路上都是走大路去的,就算有意外,我瞧着汪庆是个厉害的,不会出事的。这会子,乐不思蜀也不一定呢!”孙氏低声在鱼儿耳边说道。
鱼儿转念一想,倒也是这么个理,汪庆一身功夫,能出什么事儿,出了事儿也能扛着,加上时间又不早了,估计是在梅月家过夜了。想到这里,鱼儿反而高兴着,倒是无意间又将两人凑合在一起了。
第二日、第三日倒是都下起了大雨,满地的积雪都还未融化,那雨水便又湿哒哒的落了,这时的天气阴冷的可怕。
大家都是不曾早起了,春婆婆早起做了早饭,但是却没人起床吃,除了鱼儿赏脸起来喝了几口粥。
“春婆婆,明日你就别起来做早饭了,早上舒舒服服睡个回笼觉。”鱼儿一边加着炭火,一边说道。
“倒也是,热乎乎的粥,倒是冷了。”春婆婆愤愤道。
鱼儿摸了摸春婆婆的外衣,倒是单薄了些,“婆婆,厚些的冬衣没有吗?”
“怎生没有?好几件呢!穿得太厚我难受!”春婆婆一边关了门,一边回道。
春婆婆的身子向来硬朗着,处了腿脚有些不便,倒是从未哪里不舒服。
“大娘子,我说啊,堂厅的门你别老开着,寒风对着吹,小心你自己的身子,能回来的人,不在乎再多推一道门。”春婆婆又道。
鱼儿听罢,倒是不好意思笑起来了,自己那点小心思倒是被春婆婆看透了。
离过年左右不过几日了,张安生倒是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就是笛声也不曾响起,不管再忙,年关时候,总得来些消息才叫人安心。
这时听见院子外有敲门声,鱼儿以为汪庆回来了,哆哆嗦嗦走去敲开门,却见着一个侍卫。
“可是夜大人的娘子?”侍卫问道。
“这是夜大人给你的。”侍卫说着指了指脚边的两个大箱子,又示意一旁的几个侍卫抬进了院子,放在了堂厅里,放下又立马要走。
“你们等等,总要喝口热茶。”鱼儿急忙说道。
“夫人客气了,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那带头的侍卫笑着拱了拱手,抬脚要走。
鱼儿急急的上前几步,从衣兜里掏出了一锭银子,“可别和我多说了,这银子你必定替几个兄弟收下,这都快过年了,图个喜庆。”鱼儿说完,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便转身回来。
几位侍卫只得朝鱼儿又行了礼,这才出了院子。
鱼儿和春婆婆合力打开了箱子,原来是几件抖衣,摸着料子倒是奇怪,鱼儿也不曾见过,春婆婆也不知晓。箱子里还有一封信,鱼儿便打开来看,都是张安生的笔迹,左右是嘱咐鱼儿护好自己的身子,这个年头回不来家了。
鱼儿叹了口气,想来这堂厅的门,不用再为他时刻开着了。
这时刘妈妈也来了堂厅,看着箱子里的抖衣倒是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