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我说实话吧,一文钱就可以买一个的,你两文钱,我给你四个。”婆子说道。
“这会子怎么不坑人了啊?”小娟开心的接过四个大番茄。
“不吭了,不吭了,再也不坑人了。”婆子连连说道。
鱼儿递给了婆子两文钱,婆子是大谢特谢一番才走。
留下鱼儿和小娟两人又在街上凌乱了好一会儿。
到了晚上,鱼儿将这事说给张安生听,质问是不是他在背后捣鬼,被张安生连连否决。
“你和小娟白日里出去,我老老实实在店铺呢!”张安生一脸无辜的说,表情却不自然的傻笑。
“莫非我身边还暗暗有人护着?”鱼儿试探着问。
“汪庆那头已经撤了,别的就不清楚了。”张安生又道。
什么?鱼儿震惊了,她没有听错吧?到底有几波人日日跟着自己啊!
“还有哪头没撤呀?”鱼儿从被窝爬连起来,望着张安生问道。
张安生此时微闭着眼睛,睡意朦胧,听着鱼儿激动的语气,动了动嘴,“你先躺下,被冻着了。”又伸手拉了拉鱼儿的手。
待鱼儿躺好了,张安生又道,“要不你亲一口我,我就告诉你,到底你背后跟了多少。”
张安生话都还没说话,鱼儿就重重的亲了上去。
“夫君,你给我交个底吧。”鱼儿难得撒娇道。
“人数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谁给派来的。”张安生微微抬了抬眼皮。
“谁?”鱼儿屏住呼吸,莫非是那个好看的东家公子?夫君替他干事去了,他心怀愧疚,暗地里找人护着周全?
“吏部的刺史大人。”张安生努力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
吏部的刺史大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答应人家的事儿,也从不会怠慢,更何况还想着张安生给他在二公子哪里美言几句,挑个人才来呢。
鱼儿伸出小脑袋,看着张安生,她越发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底细了,准确的说,不知道他的权力的底线了。
上次能带着金皇侍卫只闯牢狱,杀狱卒,绑司长。
这次是吏部的刺史,一直安排着人事无巨细的护着自己。
叹了口气,见着张安生完完全全闭了眼,自己也睡吧,终究也不是坏事。
过了新年的初二,生意倒也慢慢做起来,可是经历了绿衣上次一闹,生意确实不如从前了。鱼儿想着,这样下去,生活倒是没了奔头,总得想个办法才好。
这会子倒是进来了两位小姐,边往铺子走,便说着笑。
“你今日的这身绣衣,可真是好看,明个儿还得配个搭色的荷包才是。”
“你这倒是个好主意,待会儿我们去店铺逛逛。”
听着两位小姐的话,鱼儿突然冒出了一个好点子。
等着客人走了,拉过秀秀问了起来,“之前在绣馆,可曾有碎布?”
“碎布?那倒是有的,只是没有用处,平日里都是直接不要扔了的。”秀秀疑惑的回道。
“碎布中,可以挑出一些用来做荷包和帕子吗?”鱼儿问。
“这倒是可以的,姐,你是说.”秀秀若有所思起来。
“是呀,反正都是要扔掉,不如我们花些钱买了来,你的手艺也不用浪费了。”鱼儿笑着说。
“可是,能卖得出去吗?”秀秀为难起来。
“你放心,绝对可以。”鱼儿斩钉截铁般回道。
鱼儿心里倒是有底的,一来秀秀的确是个绣功了得的绣娘,二来,那些碎布刚好和绣馆的衣裳是相同色彩的布匹,或者是搭色得当的色彩。买了绣馆衣服的小姐,若是看到搭色的荷包或者手帕,怎么会不想买呢?
第二日便带着秀秀去绣馆拜访嬷嬷,左右带了两盒胭脂和一坛好酒。
这嬷嬷对鱼儿的印象甚是好,特别是前几日去店铺买胭脂那趟,两人算是又了些许的交情,加上秀秀又是在绣馆做过活的,所以愿意下楼会了一面,按管事的说,嬷嬷是这些年第一次会客了。
听了鱼儿说明来意后,嬷嬷冷着脸,扫视了俩人一眼,“尽是瞧上了没用的货色。”
鱼儿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得了,垃圾有人捡走也好。”嬷嬷叹了一身,就反身上楼了。
“姑娘,成了,嬷嬷将那碎布都送你们了,每月逢五的日子,只管去仓库的门口取了走。”管事的婆子嘱咐道。
鱼儿只得连连点头道谢。
这嬷嬷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明明想送人,还是要说两句割心的话。
“秀秀,嬷嬷也是个良善的,一个人怪可怜的,得空了也得来瞧瞧她。”鱼儿嘱咐道。
“姐,我看着嬷嬷怕。”秀秀望着鱼儿,睁着水汪汪的眼睛。
“这人啊,有的面柔言善,但是心里却是阴冷的。有的人会恶语相向,可心里却是待人温柔善良的。”鱼儿淡淡说道。
秀秀似懂非懂的忙点头。
又等到了初十,直山和秀秀便把一早准备好的大布袋拿了去绣馆的仓库。
那仓库的老婆子见有人来拿碎布,倒是开心的紧,想来给自己减轻了负担,省得她还等自己花时间去处理。
碎布倒也不多,但是从里头挑些出来,倒也不是难事,再说细小的碎布,是也有用处的,稍稍缝上去点缀一番,岂不是妙用?
秀秀跟得了宝一样的,在店铺的里间清理着,直山在旁边打着下手,秀秀要什么颜色的,他就立马挑出一块,秀秀要什么形状的,他也立马去挑出来。
店铺里头就是鱼儿和小娟守着。
张安生永远有他自己忙不完的事儿,今日去街上没有寻到好的黑炭,这会子自己又去了郊外烧黑炭,他想着不久以后,天气就会冷得厉害了,还等要黑炭暖房,鱼儿是个怕冷的。春婆婆也年逾六十了,不能受冷。
一连好几日,张安生倒是倒腾了不少好黑炭,烧了两窑子,给姨母送去了一窑子,自家宅子又放了一窑子。
今日早饭也不吃,从铺子里将直山也喊了去,兄弟两打算再烧一窑,给爹娘送去,租了人家的窑呢,花了不少银子。
这会子,直到天黑也不见两兄弟回来,家里人倒是有些急了,倒也不是怕被坏人伤了,就怕不小心摔了、磕了,直山的手和腿可都是受过伤的。
可也不知道窑洞在哪里,也只能干着急了。
鱼儿也睡不着,坐在堂厅里等,直到晚上巳时,才隐隐听到院子有马车的声响。只见张安生抱着一个姑娘进来,直山紧跟其后,看来姑娘受伤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