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鱼儿才携了姨母和直山同去了牌匾铺子,想来牌匾也已经制造好,师傅见着鱼儿来了,急忙从屋里拿出了牌匾。
只见牌匾上美人半卧,姿态柔美,身着一件轻纱,线条好似流水清淌,右手勾起的兰花指轻握胭脂,左手轻触下巴,眼神清澈明亮,浑身用了少许色彩加以点缀,好一幅美人胭脂图。
周韵甚是满意,连连称赞道,;师傅好手笔,像是大家之作!
;娘子过誉了!师傅微微行礼。
鱼儿给了银两,吩咐直山扛了牌匾,三人回到了店铺,想着将牌匾挂上去,不日便可正式开张了。
;这上头有些高,我够不着。直山拿着匾,站在梯子上。
;你先下来,我们想想办法。见着直山颤颤巍巍的样子,秀秀喊道。
附近周边的商家用的梯子都不过如此高度,若是要更长的梯子,还得请人重新打一个。
;阿娘,要不请人打一副长梯吧?秀秀问道。
;梯子不用换,换个稍高一些的人便可!张安生从店铺的转角走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和人知会一声。鱼儿一半惊喜,一半抱怨。
;你恼我了?张安生笑着问道。
;你赶紧把匾挂上去吧!鱼儿忙岔开了话题。
;哥,你可等慢点,我在下头扶着梯子。直山将匾递给了安生,说道。
也不知道张安生拿来的力气,单手支起了整块匾,轻而易举的挂了上去。
看来功夫好,不仅打架可以占上风,就是用来挂匾也是有好处的。
;安生,东家的事干完了?周韵问道。
;还没有呢,先回来看看。张安生收起了梯子,说道。
鱼儿在一旁听着,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我和鱼儿回家做了饭,你们晚点回来吃。张安生在铺子里看了看,回头说道。
周韵点了点头。
张安生便携了鱼儿往家里走,一路上鱼儿也不说话,任由张安生牵着。
;娘子可是不高兴了?安生轻声问。
;你没有什么对我说吗?鱼儿淡淡的问。
张安生一怔,而后又笑了起来,看来瞒不住他这个玲珑心的娘子了,;鱼儿,我的东家便是那日来我们屋子的年轻公子。
;我信你,我只要你安安全全。鱼儿加快了脚步。
;我安全着,我只要你好好的,不恼我。张安生加快了几步,又追了上去。
回到姨母家,张安生也不让鱼儿帮忙干活只管坐着,自己烧饭做菜。想着自己以后不能经常陪在左右,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吃了饭,张安生从口袋掏出了一个包,递给了鱼儿,;我最近都要给东家办事,不能陪在你身旁,拿些银两傍身。
;你去替那东家干什么了?鱼儿见布袋里的银两不少,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不是干坏事,你可信我?
;信。鱼儿回道,又将布袋里的银子统统倒在桌子上,一边数着数,一边用小手一个一个装回袋子里头,眉开眼笑的样子,让张安生心里好生不快,便将鱼儿往怀里搂,不愿松手。
;比起我,你是不是更爱银两啊?张安生不开心的说道。
;你说什么浑话?这银子是你挣的,我爱银子就是爱你。鱼儿怼了一嘴。
张安生想想,觉着甚是有理。
又抱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了手,此时正从远处传来几声笛声,张安生只得起身,望了望鱼儿,走出了院子。
从小巷子出来,进入了主干大路,上了一辆候着的马车。
;家眷可还好?
;一切都好。
;大哥在朝中的势力已经拔除中坚,他如今是一只绝望的野兽,你必定要小心。二公子说道。
;公子不必担心我,刑部尚书那儿还是我亲自去才好对付。张安生又道。
二公子点了点头。
大皇子本是朝中默认的准太子,直到那年二皇子奉了圣旨从边疆回皇都,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将二皇子召回,加上二皇子本就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时态又有所转变。
如今皇上体弱,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立储之事,早已经从暗处走上了明面,最近这半年,朝中更是各大势力暗波涌动,非非站队,同僚之间打压排挤。
马车一路往皇都奔去,直到入夜才停在了宫墙的北门,张安生伸手掀开了车帘
;拜见夜侍卫,我已经守候多时了。守卫见到张安生立马行礼,吩咐打开了宫门。
张安生点了点头,又放下了车帘子。
马车在宫里偏僻的一处小房子停下,张安生与二公子下了车。张安生轻轻将门推开,待二公子进了,自己才跟了进去。
屋内的人斜斜的靠在垫上,一席龙袍加身,气宇非凡,许是有了年纪,神态稍稍有了倦怠之色。此时正端起一盏紫砂梅式茶杯浅饮。
;父皇。二公子行礼道。
;嗯,坐吧。皇上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参见皇上!张安生行了大礼。
;夜侍卫,不必多礼,坐吧!皇上抬了抬手,示意入座。
待二人落了座,皇上稍稍将身子挪动了一下,;夜侍卫,听老二说你已经归田卸甲,难得不一片忠心,如今回来帮老二。
;回皇上,说来属下倒是愧对二公子,若是知道公子为了天下苍生才将自己置身于此,我当日万万不该离开。
;现在也为时不晚,我已经老了,如今这局面只能指望老二了。皇上说完,不免咳嗽了几声。
;父皇,您福泽天下,定万寿无疆!二公子忙扑了过去,给父皇顺气。
原来大皇子早已结党营私,与各大氏族大家为伍,导朝中**,官商沆瀣一气,从皇都到地方,早已经乌烟瘴气,被大户以及商家压榨,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年事已高的皇帝,当年不得不将二皇子召回,于是为官清流之派,无不望二公子接任太子。
二皇子本是多年居于边关,根本无意于太子之位,奈何有父皇的嘱托,又念及天下苍生,只得临危受命,试图压制大皇子,周旋朝中各大势力。
想来张安生当年并未知晓二公子的难处,想着自己边关武将,一身本事用来保家卫国,更不想参与皇家内事,便留信出宫,离开了与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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