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桃上了一辆马车,疾驰而去,一直到那棵种了桂树的院子前,才停下里。
李桃桃下了马车,轻轻叩了叩门。
你好,你找谁?秀秀好奇的问道。
我找鱼儿。李桃桃笑着说。
鱼儿起身往门口走来,见站着的是李桃桃。
眼前的李桃桃挽了新妇的发髻,看上去真的是个大户人家的大娘子了。想必她能找到这儿,一定是费了不少功夫吧。
不知道这位大娘子,找鱼儿何事?不知何时张安生出现在了鱼儿身后。
许久未见,还请二位一起吃个饭,说说话。李桃桃说话时,满脸的真诚。
不必了,还请回吧。张安生本能的拒绝了。眼前这位,看鱼儿的表情如此复杂,定不是善茬。
等一下。鱼儿图口而出,转身对秀秀轻声嘱咐道,我和张大哥出去一下,你好好在家,半个时辰,姨母就回来了,别出门。
秀秀点了点头。
鱼儿拉了拉张安生的衣袖,走吧。
见鱼儿这番央求,张安生只得随了她的愿,又想着,自己伴在身旁,左右她不会有危险。
两人同李桃桃上了马车。
姐,你恨我吧?李桃桃直言问道。
恨。鱼儿淡淡的说,却听不出有恨意。
姐,我之前算计你,针对你,是因为我想嫁给白院哥哥,如今,我这个念想也实现了,只求我们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李桃桃,不求各自安好,但求你针对我李鱼儿一个就好,不要伤了无辜。鱼儿盯着李桃桃,认真道。
姐姐,事到如今,我都与你见面谈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虽说这位大哥身手了得,可总有一疏之时啊!我要是还有歹念,我又何必亲自跑来这里?
赵家村的事,你忘记了?鱼儿提醒道。
姐姐,你与盛容之间有什么瓜葛,你自己心里明白,我也不想参与。一直想让你死的,是盛容。李桃桃好似生气了一般。
鱼儿听后,笑了笑。
张安生在马车上,一言不发,好像两个女子是空气一样。
三个人下了马车,走进了一家叫来运的酒楼。
楼下喝酒的人挺多,李桃桃就要了一间包厢。
李桃桃点了许多的菜肴,摆满了桌子。
鱼儿也不客气,拿了双筷子,就吃了起来。
张安生没有要吃的意思,而是站起身来,大声问小二茅房怎么走,就直径出去了。
听到‘茅房’二字,李桃桃不免露出了鄙夷之色。
不好意思啊,他是个山野村夫,粗鲁了些。鱼儿说话间,也不曾看李桃桃一眼。
姐姐,这位大哥身手了得,也是个难得的武将之才,你喜欢就好了。李桃桃夹了一块鱼肉在鱼儿的碗里。
妹妹身手也不差啊!说吧,什么事?鱼儿放下碗筷,问道。
如果我说,我刚在车上说的是实话,你信吗?
信!
姐姐,你信最好。说实话,打小我也不讨厌你,小时候我还经常和你玩,给你带果子吃,姐姐,你可记得?
记得,有时候是果子,有时候是点心,样样都好吃。鱼儿笑了一下。
姐姐,后来我厌你,是因为白院哥哥,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他。
从小?是多小?
他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李桃桃笑道,语气却认真。
赵白院第一次见李鱼儿?
那是一个初春,杏花微雨,草长燕莺,赵白院束着一个精致的小发冠,走到鱼儿的跟前,笑着问,你可知杏花二字如何写?鱼儿沾了沾青草上的雨露,在他手心一笔一画地写出了杏花二字。
现如今想来,像梦一场。后来的日子里,鱼儿也曾梦见过那年的杏花,和那年的赵白院。
姐姐,你可还记得?李桃桃打断了鱼儿的思绪,挑着眉望着鱼儿,她虽然语气柔和,却又是夹了几分讥笑。
不记得了。鱼儿喝了一口茶,仰着脸,笑看着李桃桃。
这时,张安生进了包厢。
大哥,你不要见外,我们姐妹可能是最后一聚,大家就一起喝一杯吧!李桃桃起身,接过小二的酒壶,就往杯里倒酒。
张安生也不含糊,一口闷了。
姐,我敬你。李桃桃举着酒杯,抿了一口。
见鱼儿也将酒咽下了肚,才露出满意的笑。
不多时,鱼儿只觉得头晕乎乎的,索性趴在了桌上,张安生半眯着眼,静静瞧着鱼儿喝醉的背影。
陈娃这时进来了,朝着李桃桃点了点头,小姐,扶这两位进厢房休息吧。
两人将喝醉的李桃桃和张安生扶去了楼上的厢房的床上,又转身关了门,出去了。
你可通知了姑爷身边的小厮?李桃桃一边下楼,一遍急切到。
通知了,大概还有小半炷香的时间就到。
那我们赶紧回客栈。
赵白院喘着粗气赶到客栈,李桃桃已经宽衣躺下了,赵白院甚是急切,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斯文的读书人,一把推开了门,桃桃,你说鱼儿在锦绣城,她在哪里?我必定要和她解释清楚。
李桃桃起身,披了一件外衣,白院哥哥,你不要急。我也是刚知道的。陈娃去了一家来运酒楼,想着煲些汤来,晚上给你喝。可是他好巧不巧,看到了姐姐也在那家酒楼,所以他火急火燎来告诉我们。
来运酒楼?哪里?我们现在就去。赵白院急红了脸。
去去去,备马车。李桃桃赶紧招呼陈娃。
一辆马车从客栈疾驶而过,停在了来运酒楼。
陈娃跳下了车,替李桃桃掀起了车帘子。等李桃桃和赵白院下了马车,陈娃在前带头,直接去了刚才吃饭的包厢。
小二,刚才在这里吃饭的姑娘呢?陈娃问道。
这姑娘和夫君喝了点小酒,上楼上的客房休息了。小二回道。
什么夫君?你可看清了?李桃桃呵斥道。
小的没胡说,不信,我带几位上去瞧瞧。
一行人都上了楼,小二轻轻推开了房门,李桃桃急急上前掀开了床帘子,吓得捂住了嘴,往后退了几步。
赵白院看到李桃桃的这番神情,已经猜出了一二。他仿佛一下子到了垂暮之年,颤颤巍巍的移向了床边,却没有勇气掀开帘子。
他的鱼儿,是那个笑着喊他白院哥哥的小姑娘;是那个偷偷躲在大树下吓唬他的调皮孩子;是那个奶声奶气叫嚣着最会写‘杏花’的小女娃。
就在他思绪万千时,床连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拉开了。
床上的李鱼儿带着些许娇羞的笑脸,入了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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