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薅着柳明书衣领,像是拖死狗一样拖下楼。
中途窜出一个肌肉虬结的男人,手持一把西瓜刀,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拿刀的青年。
凶神恶煞,气势汹汹。
“七弟,救我啊七弟!”柳明书像是看到了救星。
他叫柳大洪,是柳洪钟的儿子。
从小就无法无天,这些年一直打打杀杀,是柳大智一脉的得力打手。
“明哥,别怕,我现在就劈死他!”柳大洪狞笑两声。
话音未落,直接一刀,劈向余欢。
余欢却将柳明书提起来挡刀,柳明书吓得惨叫:“七弟,别砍到我啊!”
“槽!”
柳大洪气得跳脚。
但余欢却不给他抽刀再来的机会,直接将柳明书迎上去。
柳明书惊恐地闭上眼睛,因为刀锋距离他的脸不到几厘米,要是柳大洪抽刀慢了丁点,他的脑袋就被砍掉了。
嘭!
直接一脚。
狠狠踢在柳大洪的身上,后者没时间应对,被踢中后倒飞出去。
余欢去势不止,双脚腾空,膝盖顶在柳大洪的身上。
刀落地,柳大洪感觉胸口被顶爆炸一样,胸口痛得撕心裂肺。
余欢救母心切,如同杀神一般。
窜入二十多个青年中间,拳脚相加,横扫乾坤。
眨眼之间,二十多个青年倒在地上惨嚎。
柳明书满脸惊恐,这他吗的还是人吗?
柳大洪一直练跆拳道,实力很强。
哪怕是六叔柳洪钟,也得十招之内才击败他,可余欢竟然兔起鹘落之间,就把柳大洪击败,又干翻了二十多个混混。
余欢面容冷厉,薅起柳明书,直接下楼,毫不废话。
走进地下停车场,找到柳明书的车。
把他丢进后座,直奔医院。
“打不通电话就继续打。”余欢启动车子,瞥了眼柳明书,冷冷道。
被余欢瞥了一眼,柳明书浑身一哆嗦,脸色惨白,依照他的吩咐联系柳洪钟。
他真的害怕了。
跑车在街道上风驰电掣,横在市一院大门口,余欢丢下车子,薅着柳明书,直接往医院里冲。
一路上,鸡飞狗跳。
但是,余欢不管不顾,冲上五楼,肿瘤科住院处。
病房里。
柳洪钟一身休闲装,满脸戏谑的笑容:“我也不爱杀人,你们贱民的血溅我手上,多脏啊。”
“但没办法啊,你们自己又不自杀,还得劳烦我动手。”
“你说我难不难?”
余自强脸色犹疑,艰难道:“我自杀,你放了我老婆行不行?”
“一个人怎么够呢?”
柳洪钟语气一缓:“不过,我这人心善,就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
“来,对着摄像头,跪下道歉,用你们最恶毒的话语,骂自己!”
余自强脸色一白,他是军人,向来宁折不弯。何况,男儿膝下有黄金。
可为了妻子,他还是慢慢屈下膝盖。
“你一个人跪下不够,把老婆子也拉下来。”
柳洪钟指了指躺在病床上,昏睡着的陈玲道。
“她身体不行的!不能受刺激的!”
余自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恳求着柳洪钟:
“求求你,医生说她不能受刺激,求求你了,我你随便处置,放过她行不行啊?”
见柳洪钟不为所动。
嘭!嘭!嘭!
他脑袋磕在地上,向柳洪钟磕头。
“求求你了,我自杀,不脏了你的手,只要别叫醒她,让她安安稳稳地睡着,行不行啊?”余自强泣血,老泪纵横。
“行啊,你把她从窗子扔出去,你再自杀。”柳洪钟嘿嘿怪笑。
余自强猛地一窒,抬起头,额头红肿一片,死死地盯着柳洪钟。
“槽!”
柳洪钟一脚踹翻余自强,冷笑道:“老子心慈,但你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我让你做什么,你他吗就做什么!”
“快点,都跪下录像,不然老子直接送你们下地狱!”
余自强悲拗大哭,身体瘫软在地上。
“老东西,还他吗墨迹什么呢?”
柳洪钟踩在余自强的脸上,用鞋底狠狠蹂躏着他的脸蛋。
这一幕,刚巧被飞驰而来的余欢看见。
父亲被人踩着,像是一条野狗一样挣扎着。
顿时,目眦尽裂!
“柳洪钟!”余欢嘶声厉吼。
“哟,你个废物也来了?”
柳洪钟撇嘴冷笑:“正好,我省得再跑一趟了,直接送你们一家人下地狱。”
“欢子,快跑!”余自强耗尽全身力气嘶吼。
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死了,老伴儿死了,难道儿子也要死吗?
这世道何其不公啊!
余自强撕心裂肺的痛哭。
吱嘎!
病房门被推开,一道人影浑身是血,艰难地爬进来。
“六叔,救我啊。”柳明书惨叫。
柳洪钟明显一愣,没想明白,柳明书怎么会在这?怎么变得这么惨?
可是,盛怒之下的余欢,已经不给他思考时间了。
脚下加速,一拳横空。
柳洪钟压根看不上余欢,在他看来,余欢会点小功夫,和他这样正经练武出身的完全不一样。
余欢一拳来势极快,他已经落后,只能抬手抵挡。
本以为,抵挡余欢一击,很容易。
但是!
余欢一拳,狠狠轰击在他抵挡的手臂上。
嘎嘣一声,手臂骨如同泡沫一样,应声折断。
“啊!”
柳洪钟发出一道凄厉至极的惨叫声,抱着胳膊,痛得直跳。
“刚才你用哪只脚,踩我的爸?”余欢目光森然。
柳洪钟梗着脖子,嚷嚷道:“槽,贱民而已,老子想怎么踩就怎么踩……”
嘭!
直接一脚,踹在他的左大腿上。
大腿骨比胳膊硬太多,一脚没踹断。
嘭!嘭!嘭!
又一脚,还没断,又一脚……
“我是柳家人,你他吗的还敢打我……不要踢了,不要踢了,真断了,求求你,不要踢了!”
柳洪钟从耍横到求饶。
他终于明白过来,柳明书为什么求救,这家伙根本不怕柳家,只单纯地想报仇而已。
难道他还仰仗苏雅妃吗?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苏雅妃已经倒台了?
一定是这样!
“我问你哪只脚踩的我爸?”余欢又重复一遍。
柳洪钟躺在地上,他的左腿已经被踢断了,耷拉在地上,现在还感受不到太疼,但软软地耷拉着,也格外恐怖,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