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有点失望。
和想象中的场景不太一样，席面是中西结合，但都很普通，味道也一般。
参加的人们也不是端着红酒，挂着优雅的笑容，而是拼命的互发名片，吹嘘着自己公司多么厉害。
“余先生，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黄鑫陪着笑道。
“行啊。”
余欢沉吟一下道：“我忘记印名片了，老黄能帮我这个忙吗？”
“小事。”
黄鑫爽快答应，又似信非信问：“余先生有公司？”
“是啊，一家小公司，叫麻雀科技，再印上我的名字。”
余欢以前很羡慕有名片的人，那是他以前都没资格接触过的人。
黄鑫偷偷撇嘴，什么麻雀科技，压根都没听过。但这是小事，他交代手下人就去办了，重中之重还是证据。
“我之前答应过你三天给你，但老黄你不讲究啊，关满三天了吗？”
挑了个偏僻位置，余欢似笑非笑地看着黄鑫。
“余先生，是三天啊。”
“初九的晚上，到十一的早晨，这是三天？”
余欢有点生气：“老黄，还用我跟你再掰扯掰扯吗？”
“上面也有规定，再说这不也算三天嘛。”黄鑫敷衍道。
“呵呵。”余欢冷笑两声。
“行，三天的事算我老黄不地道，但我也帮了您多少回了，怎么着也算是补齐整了。”黄鑫陪笑。
余欢看着他，不说话，却黄鑫看得发毛。
他压低声音道：“余先生，611牵连的人很多，有些人你真的得罪不起。”
“这样吧，我给你一百万，你把东西给我。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怎么样？”
“拿大人物压我？”
余欢语气一厉。
他真的生黄鑫的气。
说好关刘子光三人三天，结果满打满算两天，敷衍了事。如果余欢真撂了证据，黄鑫怕是马上翻脸咬人。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推演出来的。
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余先生别误会。”
黄鑫面皮抽动一下，如果没有丁明出头，他早抽余欢了。可现在，他得掂量掂量。
“那就把他们抓起来，再关一天，我就把东西给你。”
余欢拍拍他的肩膀，慢慢站起来：“名片还没到？”
槽，屁个名片！
黄鑫吃了他的心都有了，却还是捏着脖子陪笑道：“快了快了。”
余欢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这是大佬的表现。
黄鑫摸不透余欢的底细，脸色发苦，只能想想办法，把刘子光他们抓进去，顺便再细致地调查余欢。
余欢端着杯果汁，闲庭信步。
今天宴会热烈，余欢估计一盒名片不够发，让黄鑫再印一盒。
“小兄弟，在哪发财啊？”一个长相猥琐的大叔，笑吟吟地问。
随手递过来一张名片，雪人数码，张问。
余欢回赠一张，中年大叔皱眉：“麻雀科技？”
“一家小公司。”
中年大叔掏出手机，迅速查询一下，发现没查到。
登时笑脸就耷拉下来。
“一个小破公司印什么名片。”
中年大叔满脸厌恶，将余欢的名片直接丢在地上，还嫌弃地踩了两脚。
余欢脸色一僵：“张总，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
“哼，你有资格让人尊敬吗？年轻人，还是认清现实得好！”张问嗤笑。
“那张总是雪人的创始人？还是董事长？”余欢反问。
张问支支吾吾没说出什么来，反而恼羞成怒：“我就算占雪人百分之一的股份，也比你那个狗屁公司有前途得多！”
他的声音很大，一下惹来不少人围观。
“说到底，张总还只是一个打工仔而已。”余欢的话简直杀人不见血。
张问脸色涨得通红，旋即铁青起来。
“你信不信，我一句话雪人就能收购你的狗屁麻雀？”
张问发狠道：“只需要我一个电话，你就得扫地出门！”
“随你的便，你开心就好。”
余欢觉得这人智商不太行，不想搭理他。关键他买了雪人股票，不能太早暴露。
“张总，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气呀？”一个穿着皮夹克、头发染成奈奈灰很潮流的胖子走了过来。
“哼，碰见个小瘪三。”张问一副高人一等，不愿意提及余欢的模样。
胖子扫了余欢一眼，直接皱起眉头：“怎么哪都有你，真他吗的阴魂不散！”
“王总认识他？”张问诧异。
“化成灰老子都忘不了他！”
这胖子就是王强，在ktv被余欢打的胖子，家里开建材店的。
看着王强义愤填膺的样子，张问打量余欢一番，诧异道：“你小子倒是个惹祸精，谁都敢招惹。”
“貌似是他招惹的我。”余欢解释。
“王总招惹你那是看得起你！”
张问火气很大：“保安到底验没验邀请函，什么样的货色都放进来！”
“真不知道哪个瞎眼的给这家伙的邀请函。”王强满脸怨毒。
“你口中那个眼瞎的人是我。”
黄鑫刚好来送名片，听到王强的话，顿时火冒三丈。
本来被余欢捏着七寸就够难受的了，还莫名其妙被人骂，每次和余欢扯上关系都没好事。
听到黄鑫的声音，王强猛地一哆嗦。
余欢他不在乎，但黄鑫他真害怕。
如果不是昨晚何子航打包票，他连余欢都不敢惹。
但何子航说，余欢是拿黄鑫的名头吓唬人，本人屁本事没有，所以王强才敢奚落余欢。
谁知道碰见正主儿。
“黄队长，我，我口误，口误。”王强慌忙解释。
“可我听得真真儿的。”黄鑫皮笑肉不笑。
王强浑身打了个哆嗦，连刘子光都敢抓的主儿，他能惹得起吗？
“王总，这位是？”
张问只是雪人数码的一名董事，也没有实职，所以不认识黄鑫很正常。
前宴的邀请函，他也是求爷爷告奈奈弄来的。
“这位安保局的黄队长，这位是雪人数码的董事，张问。”王强哆哆嗦嗦地互相介绍一下。
张问却眉头皱起，他一个生意人，跟安保局没啥关联。
所以语气也不怎么恭敬，显得很随意。
“黄队长，王总也是无心之失。”
张问淡淡道：“再说了，教训一个小破公司，黄队长何必纡尊降贵，责怪王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