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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184 放鸟出笼

    不是不战,而是不战,就败了。

    男人没有给她战斗的机会。

    林奚梦看着她漂亮的侧颜,那么骄傲的一张美颜,此刻光下一动不动。

    林奚梦握紧细手,很想上去抱她一下,可她不敢。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滴落一滴眼泪,掉在了面前的杯子里。

    很隐蔽。

    可林奚梦和时天都发现了。

    用酒,才能逼出她的情绪,她的哭泣。

    哭过,就发泄出来了,林奚梦叹了叹,悄悄握上她的纤手,辗转语气,万幸你只是刚开始喜欢,你很果敢,说离就离,一点没给他喘气的机会,这也算是给他一个狠狠的报复了,一般女人做不出你这样。绮哥,忘掉他算了。

    如果这能受她控制,那是多美的事。

    苏绮低眸,自嗤一笑,喜欢?有多喜欢?

    如果不那么多,此刻何至于气的掉出眼泪?

    她还是认真了,也许这认真劲儿比她想象的要多的多。

    苏绮冷笑,抬眸,眸颊都生艳,报复?我的报复还没开始呢,他说的话我每个标点符号都记得。我很记仇的。

    林奚梦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一股凉意,还有这个女人喝了酒的烈烈气焰里,沁出的嚣张与灵动。

    其实我还不错苏绮晃悠酒杯,眼神蒙了一层迷离,指了邻座,有几个男人在看我。

    眼睛瞎看什么呢!时天在一边,忍不住了,训她。

    苏绮对这小子不理会。

    林奚梦感觉,她在醉的路上了。

    因为她言行举止已经脱离了常态,她站了起来,裙摆摇曳,说,恢复单身了,怎么和这些男人玩玩儿?

    林奚梦:

    语出惊人,不是一般的姐。

    时天怒地揪住她,苏绮,你当我是死的?要玩你玩我。

    不行。你太小了。她也有原则。

    时天舔了下鲜艳的唇,薄唇很红,为自己正名,我很大!

    林奚梦愣了下,她一个女蕾丝,脸红什么?

    这句话苏绮是听懂了的,她抬手攮了把少年冷冷的银发边,死孩子,跟你未来女朋友说去。

    你要是给我机会,这福气就是你的!音乐声很大,少年憋着薄红的脸,气恼恼的嚷嚷。

    苏绮捏他的脸,没完了?

    林奚梦都不好意思在这里听下去了,要不是三个人都这么熟,时天你这小孩会被当耍流氓给抓走的。

    绮哥,绮哥,要不我们去跳舞吧?我教你怎么和别人撩臊呀。

    林奚梦,你想死?时天腾的站起来,可他太高,模样招眼,不敢轻易往人多的舞池进去,一个巨星被发现,会被粉丝堵死在这里,甚至发生踩踏命案。

    林奚梦朝他裤子看了一眼,撅撅嘴,想不到你年少‘成才’呀。可惜苏绮老牛不吃嫩草。不过我想苏绮也不在乎大小的,毕竟三爷那么高大鼻子那么挺的,我猜她也享受过的。

    时天的脸绷成一张冰雕,嘟囔,他那么老,体力不支,能有我行?

    噗,这你就不懂了吧。咳!对话不适合我这个女蕾丝,绮哥,我们走,嗨去!

    你保护她,你敢让她靠近男人,我弄死你。时天只能原地僻静处呆着,操心劳力使了眼色,两个保镖立刻跟进舞池。

    苏绮觉得很新鲜,她鲜少来酒吧,除非有避不开的业务要谈。

    来了,也绝不会进舞池这种地方。

    首先,绮哥你放松,你要学着先接受男人的目光,才能撩啊,你会跳吗?

    苏绮摇头。

    林奚梦这个老手,就握住她的腰,跟着音乐扭就行了,边喝酒边跳舞边出汗,神经很容易兴奋,就会忘掉不开心的了。

    是么?这么神奇?

    苏绮还真没尝试过。

    她跟着扭起来,手中的酒瓶,时而灌入一口,感觉还不错。

    整个人除了飘飘然,还有一种头脑空白的兴奋劲儿,别的事情,渐渐的真的抛诸脑后了。

    -

    迈巴赫从民政局离开,返回的地方是凌氏大厦。

    常青挺佩服大老板,还能忍到半路不转弯,跟踪上那辆兰博基尼。

    一回到公司,老板就立刻吩咐开会。

    然后,会议室被血洗一般,如地狱的气氛,阴森而惨烈。

    一个提案,提了三个小时,老板的脸像冰川,根本没在听,底下的人,连气都不敢大喘。

    常青进会议室三趟,送三趟咖啡,也许是错觉,他感觉那几杯咖啡都结冰了。

    常青暗暗叹了口气。

    在众人看着他像看佛光一样的目光里,他走向了形如冰雕的男人,俯身颤问,三爷,我悄悄派了人跟踪太太。

    男人终于有了点反应。

    也许,早就在等。

    他眸光未动,冷声吩咐,散会,整改!

    全会议室立即清空,众人连滚带爬消失。

    凌嗣南逼视常青,谁让你多此一举?

    呵呵。

    您不就喜欢我多此一举。

    常青心里腹诽男人的尊冷,脸上是诚惶诚恐的表情,我不放心,就擅作主张。

    她跟那小子去哪儿了?

    男人抬手,缓缓松开了领带。

    您不是不管么?还打听什么?

    有力的大手一顿,眸光寒冽。

    常青立马怂,太太去了酒吧。不得了,三爷,她在酒吧嗨着呢,和时天好几个人庆祝喝酒,不知道是不是时天给她开了趴。你说太太今天穿成那样,去酒吧,这会儿还进舞池跳舞了,这多危险呀。外面狼那么多,她又招眼的。

    说完,看看主子。

    男人手里名贵的一只签字钢笔,被捏歪了。

    常青没看错,是歪了!

    滚出去。

    心情不好,对下属脸色也不好。

    沉铸极冷的脸廓,没有一丁点波纹和表情。

    常青看着老板打开文件,心想老板也不容易,开心,不开心,气到要死,能打开的都只有文件。

    太太就不同了。

    太能给自己找乐子了,还真去酒吧嗨了。

    小没良心。

    办公室里,压抑得寒流涌动,一滴汗落下来,都能听见。

    常青使劲擦满额头的冷汗。

    不一会儿,老板的手机响动了。

    凌嗣南不理会。

    微信的消息却一条接一条,轰炸一般,滚滚而来。

    吵得本就不静心的男人,文件一页纸看不进去分毫。

    他面目寒彻,森森然点开。

    易北鸣:【照片。】【照片。】【照片。】

    【凌太开趴呢,两大艺人左右陪护,有你情敌,时天。】

    【凌太放飞了?兄弟,我坐她隔壁,听见时天这白斩鸡对你前妻说,他很大??有事吗??】

    凌嗣南面容覆上寒霜,瞳孔凉如冰窖。

    【没成年的小鸡要给你前妻幸福,艹,你前妻笑眯眯的捏了他的脸。】

    【凌太这是要干嘛?什么操作,进舞池跳舞了,这腰扭成这样。照片。】

    【照片。和男人互动了,我看不懂了。】

    【兄弟,这男人碰了你前妻的腰,友情提醒。】

    【兄弟,她和另一个男人打招呼了。】

    【照片,第三个。】

    【照片,第四个,戴眼镜的成功人士,把她成功拐到了角落里,单独喝去了。】

    凌嗣南把手机丢在桌上,屏幕碎了一道。

    男人沉凉似冰,又夺过来,【你他妈闲?】

    那边,易北鸣看到终于有了一条回复。笑了。

    都骂上脏字儿了。得火成什么样。

    易北鸣望了眼角落,时天冷着脸赶过去,他悠然打字,你这是纵虎归山,放鸟出笼啊。以前我没觉得凌太有人搭理,这会我想想,那是因为她没来酒吧,没穿成这样,眼神也没放开,这会她对男人不拒绝了,我估计队伍等会就排到酒吧门外。这女人要浪起来,真没男人什么事儿。

    凌嗣南看了两遍,易北鸣的话。

    抬眸,对视大班桌下,眼神令人恐惧,你通知易北鸣去酒吧的?

    常青赶紧摇摇头,明哲保身,又为易少美言几句,易少为您鞍前马后操心啊,上午民政局的主意也都是易少想的呢!

    凌嗣南绝冷一笑,他是给自己演练吧,不是也快离了?

    常青愣了愣,默然,安安小姐要离,原因是什么不肯说。

    三爷您还嘲笑易少!您都是被离了一回的男人!

    微信响。

    易北鸣:【美女与众多野兽,时天也是野兽中的一个,看起来还有的嗨,我得回家煲汤了,建议你联系公安局,查今晚有没有新增开·房记录,这情况有这个可能?允悲。】

    凌嗣南看到了,不予理会。

    男人离开公司,去了一趟药监局,公司董事会马上要启动一个项目。

    晚宴结束,九点。

    凌嗣南没有喝酒,沉冷伟岸的男人紧绷着脸廓,令人畏惧十足地坐在车内。

    修长双腿交叠,他靠着椅背,衬衫覆着冷意。

    车窗打开,他鬓角深邃凌厉,越发深邃寂静。

    迈巴赫路过市中心。

    男人闭着眼问,她回家了吗?

    您在问太太?常青从前座回眸,等这个问题等了许久,他回答,那边的人说,太太一直玩到现在,一直在跟人聊天,喝酒,跳舞。

    孩子都不管了?!他陡然睁开眼。

    神色已经绷不住,在刀凿斧削的五官上弥漫开,漫天的寒气。

    常青想,深沉不显的男人,琢磨不透的男人,情绪克制到现在,恐怕是极限了。

    您要去酒吧捉人吗?

    他手指沉沉敲击在座椅上,怒容明显。

    转道。也许下午就恨不得早就去了。

    僵着一股气,三爷有大男子主义的冷傲,白天是白天,黑夜会让人意志脆弱。

    总之,男人体会到,有些事,嘴上说说多容易,践行起来难,比如狠心。

    比如放手。

    谁碰了她的腰?谁和她跳舞?谁和她该死的聊天?

    这个女人该死的,要干什么?

    去酒吧浪荡什么!

    该死的,她不知道自己属于谁吗?

    男人的香烟,冷冷丢在窗外,眸子睁开,盛尽了这寒凉的深夜。

    酒吧里。

    凌嗣南到场之前,常青早就通知附近派出所的人过来,扫了场。

    根本没有扫到太太。

    常青胆颤。

    问过经理,形容了太太的样貌,经理才回答,半个小时前,他们一帮人就离开了,说是要续摊,吃夜宵去。

    凌嗣南全程无话,质问了一句,那一桌一共点了多少酒?

    经理回答的数字,让常青偷偷压眉。

    大老板上车时的脸色,是常青见过的鲜少几次中,最难看的脸色。

    车启动,出发的方向是嘉蓝公寓。

    九点半,抵达了公寓。

    男人臂弯冷冷拎了黑色西装外套,下车,上电梯,到了她家门口,他眸光邃冷,注视着门。

    常青问,三爷,要不要敲,看太太回来没有?

    他沉吟,不用,打扰孩子的睡眠。

    这一点,三爷是很温柔的,对待孩子方面,三爷是个少有的深沉稳重的男人。

    他料定,这女人还没回来,嗨到几点都不自知。

    脸色越来越冷,犹如十二月寒霜,他插袋伫立在走道中央,冷酷着眼眸,准备堵人。

    楼道窗户没关,寒风吹着男人的脸,越发冷隽,矜贵,有种贵族的冷冷白皙之感,盛年之姿,越发成熟深敛。

    其实常青也发觉,三爷有些不同,比如这么冷的天,三爷从来都是两件衣裳,或者薄大衣,三爷从不会冷似的,那副身体就如铜墙铁铸。

    这样的身体,这样的男人,真动了粗,太太是招架不住的。

    希望太太回来时,是一个人。

    可别让三爷气得动了容,谁也没好果子吃。

    常青祈祷着,却觉得这可能性很小,按太太那不逊的脾气。

    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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