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就那样回来了！”
陈老头看着灰头土脸的王海，心中十万个无语。
这女婿，好歹是个身价五十多亿的真土豪，除了富豪榜上的那几位以外，谁还是他的对手？
难不成，他那个不争气的女儿，真的找了个富豪榜上的？
不可能吧。
王海喝了口茶，顺了顺气。
和陈老头坐在一起，看起来年龄不相上下，就像是老哥俩。
“那个小年轻人，我看着倒是不眼熟，不过，出手有点阔，我心里没有底。”
“既然你不熟，那就说明，不是富豪榜的那几个了。”
“那也有可能不是苏市的人。如果是从燕州那边来的，事情会更麻烦啊。”
王海的顾虑不无道理。
不过，陈老头还是觉得，这事情有诈的可能性更高。
毕竟，在他看来，他女儿陈慕羽，除了长得好看以外，简直一无是处。
整天跟一群不正经的人打游戏，能认识什么富豪？
陈老头沉吟片刻，道：“小海，不慌。等会我把他叫过来，试试他。”
……
“陈总有请。”
林墨二人已经打算离开。
门口两个保镖模样的光头男人，拦住了他们二人的去路。
陈慕羽认出了这两人。
分明是她爹身边跟着的保镖。
林墨用眼神询问她，这事情靠不靠谱？
陈慕羽无奈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爹不靠谱，但这事情还真逃不过去。
谁都知道，她爹跟王海关系不错，而且，还老谋深算，眼光毒辣。
要是你不真给他露两手，他是不会信你的。
林墨叹息。
“好吧，麻烦二位前面带个路。”
……
两人来到了三楼。
在一个包间前，陈慕羽被拦住。
“陈小姐在这里等，陈总只见这位年轻的先生。”
陈慕羽眉头一皱，气愤道：“你们想干什么？”
保镖却不答话。
林墨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慌。
他那格斗术有多强，问问风车城挨打的那群保安就知道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了门。
门内。
陈老头正拿着个放大镜，细致地研究着手头的一块玉石。
口中，还不时地吐出“妙啊”，“有绿”，“种水不错”之类的话。
王海在一旁端坐着，手中捧着一副字画，在细细地品味着。
他们俩都知道林墨进门来了。
但，无论是陈老头还是王海，都没有立刻招呼他坐下。
“这是准备给我一个下马威？”
林墨觉得颇有些好笑。
这俩人都多大了，还玩这一套，不觉得无聊吗？
他余光一瞥，看到王海手中那副字画的大概模样，突然一愣。
“敢问王先生，你手中的那副字画，是否出自国画大师徐英之手？”
王海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眼力倒是不错。
他淡淡道：“是又怎么样？”
林墨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只是，我想起，我父亲的书房里，也有一副和这个长得一模一样的。”
王海“啧”了一声，眯起了眼睛。
长得一模一样的？
徐英从来没有画过两副一模一样的竹林读书图。
如果真像这年轻人说的这样，有两副一样的，那必然有一副是假的。
这副画，王海可是花了五千万买下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王海道：“徐英老先生二十年前病故，存世的作品，只剩下了不到五副，其中两副在燕州博物馆，两副流到了海外，最后一副，就是我手里的这副！”
林墨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
王海见他那么淡定，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他嘴角抽搐着，生硬地说道：“所以，你家的那一副，一定是假的！”
林墨笑了笑。
他道：“假不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徐英老先生亲手交给我父亲的。”
……
此话一出。
王海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多么荒唐的话？
徐英老先生深居简出，爱好云游四方，怎么会跟你父亲认识？
王海面色阴沉：“年轻人，小心说话，别信口开河。”
林墨正色道：“王先生，请将卷轴完全打开，看左边第五棵竹子。上面要是有字的话，应当是一个墨字。”
王海赶紧翻开看。
在林墨说的那个位置，没有什么“墨”字，而是一个歪扭的“徐”字。
王海大笑起来：“小子，你错了！徐英喜欢藏字是真，但他不是藏‘徐’字，就是藏个‘英’字，怎么会藏个莫名其妙的‘墨’字？”
看藏字，这就是辨别徐英真迹的方法之一。
一般人，只能模仿他的画风，模仿不了他的藏字手法。
林墨语气一沉：“这副画是个例外。藏的是个‘墨’字，因为那是徐英老先生特意赠给我的。”
王海想起了卷轴上的题字：赠友人之子墨君，祝此君，志擎天碧，耸出云头高百尺。
一时间，他有些拿捏不准。
只好求救似的看向陈老头。
陈老头轻咳一声，说道：“这个，恐怕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吧？王海这副画，我看就很真，上面落款，字迹，画风，都与徐英的其他画作如出一辙。”
林墨道：“其实，辨别真伪最简单的办法，还是让徐先生的后人来做鉴定。我刚好认识徐家的一位伯伯，不如，我这就打电话，请他老人家来看看？”
言尽于此。
王海心中已然是七上八下，五味陈杂。
想到这副画的来路，他顿时心虚了起来。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挥手：“不必了，这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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