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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已经下葬了,我带主子去

    实在是因为这田威更头猪一样,这身子,没有霍慎行高,但是足够有霍慎行三个大了。

    脱干净了躺在床上之后,肚子上面一圈又一圈的肉,全部都像散乱的猪肉一样,服服帖帖的落在床上。

    还有那一张脸,这么俯视着看,脸上的肉都往耳朵后面垂。

    云七捏着银针,不由的皱了皱脸,这么胖的人,银针扎下去扎了一针的油,说不定连个穴位都扎不到。

    “猪刚鬣本猪。”

    “什么?”兴业将田威身上最后一双鞋子给脱了,一股骚臭的味道弥漫开。

    云七有点不适应,这屋子里面又只开了一扇窗户透气,放了三四个炭盆,烘烤的慌。那臭味,就更加的明显了。

    脚臭,腐烂丑,骚臭……

    一时之间,熏得云七就连眼睛都睁不开。

    “没事,”云七摆摆手,眼泪模糊的憋着气,“去,交个丫鬟来给你们家少爷哦不,咱家少爷擦擦身子。”

    “啊?”兴业有些不能理解,自家少爷的身上确实有很重的味道,但是也不至于这样。他道:“是因为少爷的味道吗?”

    可不是吗!

    云七昧着良心摇了摇头,“不是的,是我的习惯,要给病人针灸之前不得让病人把自己身上擦拭干净了,万一把身上的什么脏东西也插着一起插进皮肤肉里面多不好。”

    她快要被熏死了,这屋子里面都是这种味道,有点上头。

    “还有,下面是要上药的,”云七指了指田威穿亵裤的下半身,“不洗干净的话怎么上药,快点的,我出去说。”

    这些人怕都是已经被熏得习惯了,进来几个婢女也是面无表情的处理。

    云七就坐在门口镫子上,深深的吸着气,“太可怕!”

    兴业看着现在没事,就蹭到了云七的身边去,“姨娘,你之前不是说我的病症说的挺准的。”

    他正色道:“有什么办法能够帮我治治?”

    “你这个病不好治疗,这个病俗称痔疮,”云七道:“治疗起来可是要费不少功夫呢。”

    兴业是个会看主子脸色的人,才看看云七现在手拄着脑袋,无所谓的样子,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他才怀中拿出来一锭银子,送到了云七跟前,“要是能够帮小的治好这个病,还有重谢。”

    云七对这些银子没有一个概念,觉得那成箱成箱的才是多的,这一顶银子能值多少钱。

    因为平时出去都是霍慎行给钱,要不然就是曲老八,她没有怎么买过东西。不知道这一顶银子这已经能够抵得上寻常的百姓人家,一年的收入。

    她摆摆手,“我可不是贪图钱财的人,”嫌少就差说出来了,“可是毕竟这银子总有用完的时候。”

    兴业刚刚想要将怀中的散碎银子也拿出来,听见这话他愣了手,“姨娘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挺简单的,大家既然都聚在了一起那就是缘分,是不是?我又怎么会因为点银子跟你怎么怎么了,你这病我是一定要尽治的。刚才跟着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怎么治疗给想出来了。保管,让你在十天之内脱胎换骨。”

    她意有所指地往他下面瞄了瞄,“至于这报酬……”

    “姨娘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虽没有多少钱银,但是若是姨娘开口,我必然能够尽心竭力的去寻。我在这府中,是家丁小厮的头儿,”兴业转而道:“但是姨娘可莫要提那些不应该提的啊。”

    她但不会这么蠢要求兴业将自己放走了。她笑着拍了拍兴业的肩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既然有这种本事,那我只请你以后再田管家面前帮我美言几句。等少爷好了之后,也帮着我说说。这田家这么好,反正我是不想离开的。但是,我也不想死啊,你说是不是?”

    兴业笑了笑,看着云七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欣赏在里面,“这个自然。”

    云七也不磨叽了,“拿支笔来,我现在就给你写一个药方。”

    “槐角,地榆,枳实,槐米,当归,黄芪,甘草,牡丹皮,胡黄连,大黄,荆芥,茯苓,地黄,**,刺猬皮。”云七写完了之后递给他,“制成小药丸,每次服十五到二十粒,每日服两次。你明天过来,我有药膏会给你。”

    就是给他个痔疮膏,配合着药一起用。

    兴业如获至宝,但是心里也存了个疑影,能治好吗?

    这时候,田威也被洗干净了。云七看着床上的田威,就像一头被人剃干净毛洗干净了的猪。

    那味道,像是都已经腌入味儿了一样,香臭香臭的……

    一切解决好了之后,云七这才出门来。抬头看了一眼天,她心中也是焦急的,怕曲老八因为找不到自己而会发生什么。怕耽误了霍慎行的事情,怕大家因为她伤心……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云七了。

    霍慎行,这一次,咱们还能够迈过去这个劫难吗。

    ***  ***

    距离云七过世,已经过去了五天,霍慎行在盛京接到了消息就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山上,那属于他跟云七的家现在安安静静,没有一丝烛火光。

    以往他处理事情晚归了之后,云七都会给她在门口亮一个灯笼,说是这样就能够指引他回家的路。

    可是现在,除了天边一尊银月明晃晃的照耀着,再也没有熟悉的人半点欢声笑语。

    “主子,”曲老八这几天已经自杀过很多次了,都被救了回来。现在霍慎行来,他再也安奈不住,在庭院里面,直直的跪下去。

    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交错,重叠。这小小的院子,被照的如同白昼。

    霍慎行的衣裳被微风抚动,在这安静的都已经听不到呼吸的院子之中,这么一幅画面,忽然充满了孤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慎行才缓缓开口:“人在哪里?”

    闫文渊死死的拉着曲老八的胳膊,怕他又要做出什么事情。他抬起头,嗓音沙哑,“已经下葬了,我带主子去。”

    “主子,你惩罚我吧,”曲老八这几天没有一天好过的,身上伤痕累累,彻夜不得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