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少了个裴婉月,谢桥心情也不错,只不过她还没忘记自己接了个任务。
那女魂的夫家也不算是平平之辈,是个做蜡的商人之子,京城一带的很多寺庙道观都与他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而那女魂的娘家卫家,则是做香的。
早些年,卫家便已经是香火蜡烛的大户,与郑家做邻,关系不错,两家孩子更是情投意合,便在还小的时候便定下了婚约,卫家为表诚意,便将这做蜡的手艺分给了郑家,并且,自家则专做香。
香烛不分家,所以两家很多时候都需要合作。
两家的铺子,都是相邻着的。
这些年,两家是相互帮衬,越做越大,京城同行之中,两家几乎是可以排入前五了。
如此也就怪不得那女魂如此不甘了。
那负心汉,叫郑碌生,已经丧妻一年,还未再娶。
谢桥化成莫初声的模样,在郑家附近随便逛了一圈,便已得知,这郑碌生名声特别好。
人人皆知,郑碌生痴心不改,心悦亡妻,若非家有老父老母,恐怕都要殉情而去!
世人多尊敬这等痴心钟情之辈,所以他家的生意,比一年前还要好许多。
不仅如此,别看郑碌生没娶妻,却一点不妨碍说媒的人上门探口风。
就连卫家岳父岳母,都对郑碌生赞不绝口,常常念叨着,让郑碌生再娶一个。
打听到这些,谢桥都忍不住已经生气了。
这郑碌生,很是会演啊!
“真的只是打他一下就好了?”谢桥皱着眉头。
女魂在旁边飘着,“他平日里做的太好了,如今也替我孝顺着父母亲,想要让他身败名裂……太难了。”
她想,只是不好办,怕惹怒这个唯一能帮她的人。
谢桥坐在茶摊上,盯着对面的铺子。
“道长总是盯着对面的铺子……莫不是有什么问题吗?”谢桥坐得久了,这茶摊上的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谢桥神秘兮兮的又扫了那边一眼。
“传财生鬼妇先损,九丑有克定忧临,荒唐淫谑心生祸,外为平水内汹沉。”谢桥故作高深的念了几句,然后连连叹气:“可怜啊,可怜。”
“是挺可怜的,郑公子这么好的人,妻子却走的这么早,哎。”那人忍不住也同情的叹了口气。
谢桥回头,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慢悠悠的摇了摇头。
“道长不是这意思吗?”那客人忍不住问道。
“我说的是那女子可怜,年纪轻轻遇人不淑,心生郁结,魂气难梳。”谢桥语气惋惜。
谢桥的话一说,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看了她几眼。
露出无奈的笑容。
自然将她当成了江湖神棍了。
“因果有报应,怨气冲天,用不了多久,就该偿还就旧账了,不急不急。”谢桥说完,道袍一抖,高深莫测的走了。
身上铃铛作响,听的人一阵恍惚。
等反应过来,谢桥已经走远了。
“这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好像是郑碌生要有报应了呢?”
“我听着也是这意思,不会是卫氏的死有猫腻吧?”
“能有什么猫腻?卫氏父母就在旁边呢,也不知哪来的坤道士,胡说八道。”
一些人嘀咕了几声,都忍不住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