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是公众人物,他的行踪都被密切关注,出门的时候都有乔装打扮一番,他们坐的位置如果不注意去看根本看不到那里坐着谁,所以唐斌取下眼镜也不会有人看到他。
那人步伐悠悠地走了过来,锐利冷漠的目光停在唐斌身上。
唐斌此时低着头,慌乱地擦拭弄脏的那块衣料,尽管隔了一段距离,他还是很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以及耳边渐渐响起的脚步声,唐斌拿出墨镜戴好,继续装作擦衣服。
对于他的举动,姚初见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她总不能直接动手给唐斌擦衣服。
一股乌木沉香弥漫鼻尖,接着有人从她身后走出,高大挺拔,长相极好,表情带着锐利的冷漠,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一样冷漠疏离。
那冷峻的男子就在她和唐斌中间,垂眸,目光阴冷地看着手忙脚乱的唐斌,不过几秒钟后便往后边位置走。
姚初见这时还没有察觉什么,有可能是唐斌的粉丝,看唐斌就很熟悉又不确定,所以停了一会就离开,又或者是互相认识的朋友,但因为唐斌戴着眼镜又低着头,所以没好意思开口问,要搭上话却不是认识的,就很尴尬。
然而这个想法在她看到唐斌长长松口气后就仿佛知道了什么,可并没有给她时间思索,那本来已经朝后面走的男子脚步一停,手速很快地把唐斌的墨镜给摘了。
男子看到唐斌的脸,墨色眸子紧紧盯着唐斌,流露出恍惚的恨意,他似乎在竭力克制着,咬牙道,“终于被我找到了!”
唐斌俊雅的脸上瞬间惨白如纸,爬满了惊恐之色,突然尽全力把男子推开,在男子站稳脚跟并伸手要抓住他的时候,他直接把桌子给掀了,然后抓住姚初见的手往外跑,同时没有忘记把多备的一副墨镜拿出来戴上。
姚初见被突如其来发生的事吓到了,边跑边问,“怎么回事?”
唐斌体力不够,跑没多久就气喘吁吁,说话断断续续,“是……是我的……仇家!”
姚初见暗暗蹙眉,唐斌这样风度翩翩温柔绅士的美男子,怎么会有仇家?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摆脱身后的男子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在路上疯狂奔跑,后面有人紧追不舍,唐斌的体力显然不行,速度放慢了许多,和对方距离拉近,只要对方一伸手就能抓住他的后领。
姚初见侧眸一看,手用力一拽,唐斌往前踉跄了几步,结果重心不稳加上不巧他前面有一块石头绊了下,直接往前倒,姚初见转身扶住唐斌双肩,伸出一只手抢过旁边清洁工手里的扫把往男子身上打了下去,男子反应迅速地抓住扫把,并从姚初见手中抽出来丢在地上,姚初见眼神一沉,护着身后的唐斌步步后退。
跑是跑不了,她能跑,唐斌不能啊,带着跑都不知道磕磕碰碰多少回,不说身上多少伤,那英俊的脸都多了些伤痕,有损他形象,所以唯一办法,就是打倒眼前的男子,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就按这气势汹汹的气势,与唐斌而言,没好事。
男子眼睛通红,血丝弥漫,恨意刻骨,“滚开!”
姚初见被他怒吼给怔住了,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她正要说两句,缓了会神的唐斌抓着她的手就跑,“多说无益,我们赶紧走。”
姚初见没有说话,按照唐斌现在的速度,没十秒钟就被人给追上了。
姚初见回头看了眼果然要见被追上的男子,她悄悄施了法,看到男子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双腿直打颤,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姚初见微微勾唇,跟着唐斌跑了段距离,确定不会被对方追上来,唐斌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一颗树。
衬衫被汗水浸湿,紧紧贴着肌肤,若隐若现出完美的身材,头顶有一缕缕光线打在他身上,他紧闭眼眸,纤长细密的睫毛微微颤着,好看的嘴唇微微张开,吐出浊气,像一个安静的小公子。
姚初见看的有些出神,她并不是在花痴,而是唐斌有时候给她的感觉,像她的兄长,可以说在某个角度去看他的时候,可以说在交谈的过程中,这就是为什么当初见到他就有一种亲近如故的感觉。
“他应该追不上来,我们找个位置坐下来休息吧。”姚初见上前把唐斌扶起来,走进对面的一家图书馆。
却不知,那名男子刚好碰上他们走进去的一幕。
而在男子的另一边,也出现了一批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疤,凶神恶煞,一看就是道上之人,目光阴翳的望着图书馆,对身后的人说道,“兄弟们,打伟哥,在我们地盘上搞破坏的就是她,进去以后看到她就给我往死里打!”
身后的人异口同声,“是!”
姚初见踏进图书馆,手臂就莫名起了一层疙瘩,甚至打了个寒颤,她看了眼图书馆,心里纳闷明明没有装空调,为什么会感觉到冷。
他们找了地方坐了下去。
姚初见看着惊魂未定的唐斌,说道,“唐唐……”
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唐斌就举起手,“初见,我们是朋友,有些事可以告诉你,但有些事绝对不能告诉你。”
姚初见笑了,“你想什么呢?我没有要问你和那位先生的事,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多管闲事的人吗?”
唐斌脸色微微一红,“抱歉。”
姚初见说道,“唐唐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那是属于你的事,说不说在于你,我是不会去窥探你的事情,如果你真有什么事遮遮掩掩到心里受不了的时候,我是非常乐意当一个口守如瓶的倾听者。”
唐斌微微一笑,“谢谢你。”
姚初见说道,“你之前说过我们两个无需客气,你这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的,分明是把自己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了。”
唐斌温和道,“以后不会了。”
姚初见抿嘴一笑,而后道,“我们先在这里边坐几分钟,现在出去还是很危险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