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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钰坐在那里已经不哭了,但因为她哭的时间太久,眼睛红肿不说,整个人陷入恍惚状态,甚至打起了嗝儿,肩膀一抖一抖的,看的那是惨兮兮,让人看了都要把她抱起来哄哄。

    年轻男子完全没有那个心思去安慰她,在裴钰面前蹲下,“别哭了,有人接你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你爸,看着他们来者不善的模样,不过没事,你莫怕,你就透过猫眼看看认识不认识,是不是真的是你爸,如果是,就开门,如果不是,那就报警。”

    裴钰刚点了个头,打了个嗝。

    年轻男子拍了拍她的脑袋,一把抱在怀里,走到门后,让裴钰看猫眼。

    过了一会,裴钰哽着声,说,“是我爹地。”

    年轻男子把裴钰放在地上,握住门把打开门。

    裴钰在看到裴筠易后,已经收住的眼泪,又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窜了出来,小小的身体猛地扑到裴筠易怀里,哭得是那个惊天地泣鬼神,阎罗王都要现世。

    年轻男子崩溃的捂住眼睛。

    “我可怜的小钰哦,哭得真是让人心痛,你爹地和寻安叔叔还有我别离哥哥都在这里呢,不要怕。”闫别离在一边看着戏,一边瞎扯。

    裴筠易在抱着她的时候,身上的寒气退了几分,“不哭了。”

    裴钰脸埋在他肩膀,眼泪很快就打湿了那块衣料,一边哭,一边用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说,“姐姐,姐姐她走了。”

    闫别离神色一变,下意识朝裴筠易脸上看去,看不出什么情绪,便问裴钰,“姚妹妹怎么走了?是被谁给害了吗?”

    裴钰听到这句话,小手一挥,结结实实打在闫别离嘴巴上,她瞪着那水润润的眼睛,怒道,“姐姐没有死!”

    闫别离拨开嘴巴上的手,手虽小,但力气不小,都阵阵发麻了,“那她走了的意思是?”

    裴钰胡乱抹脸上的鼻涕和泪水,“姐姐刚刚骗我说出去一下,结果,结果她现在都没有回来,她手机还落在这里,说明姐姐不会回来了,姐姐抛弃小钰了呜呜……”

    闫别离没有再说话。

    裴筠易给了年轻男子一笔厚厚的钱便离开。

    车消失在黑夜里。

    有人从一旁树底下走出来,只听微不可查的轻叹,下一秒,消失在原处。

    她身上没有钱,但她有一个月的工资在餐厅里。

    看缓缓升起的太阳,已经是早上七点到八点的样子。

    刚刚裴筠易一行人开车离开,要回去没有那么快。

    只要她速度快,就能拿到钱,并且离开那里,至于之后会在哪里落脚,已经想好了,就在c区,不过在c区之前,她还要去一个地方。

    到达餐厅,已经是九点多,里面的人忙忙碌碌中。

    姚初见找到店长,编了一个谎言,顺利当场离职和结工资。

    离开之前,她去找陈美娜,却听同事说她今天请假了。

    姚初见从餐厅出来,走在大街上,竟看到了陈美娜。

    姚初见赶了上去。

    陈美娜在接电话,身后是姚初见。

    姚初见在她身后走着,等她接完电话再跟她打招呼。

    然而没有想到,陈美娜说的话,让她脸上仅有的笑容,消失了。

    “苏小姐,您放心好了,姚初见那个蠢货肯定不知道是我做的,甚至还把她的死对头给赶跑了,呵呵,她打死都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嗯,您就好好在那边等我得好消息,好的,再见。”

    陈美娜把手机收好,冷哼一声,“都是蠢货。”

    姚初见简直不敢相信,那所有的一切,都是陈美娜所为,她怀疑过店内所有人,却独独把她排除在外。

    这种被朋友背叛,欺骗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陈美娜。”姚初见冷冷唤了声。

    陈美娜脚步猛地停住,转过身,震惊的看着姚初见,同时眼里闪过慌张,她强行露出笑容,“姚初见,你怎么没有上班?”

    姚初见冷笑,“你还在装吗?刚才的话我已经听到了。”

    陈美娜笑容凝滞,“你都知道了?”

    姚初见垂下眼眸,压住胸口一股闷气,自嘲地笑了,“对,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陈美娜见计划暴露,她也没有什么好继续掩饰,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姚初见攥紧手,“在做一件事的同事,是要有个理由的。”

    陈美娜盯着她看了许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姚初见,看到赵芯哭的时候,你会不会想起赵芯以前的经历?”

    姚初见没有说话。

    陈美娜继续道,“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在想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你有没有想过,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姚初见说道,“这就是你的原因?”

    陈美娜摇头,“你想怎么处置我?”

    怎么处置?

    没什么好处置的。

    从现在开始,她们永远不会再见面。

    姚初见合上眼睛,转身,一步一步往前走。

    姚初见捏着那菲薄的工资,一路上走走停停,问了一个路人又一个路人,怎么去那个地方,从哪里过去,怎么过去,买车票该怎么买,又怎么乘坐高铁,总之这一路很不容易。

    待她上了高铁,找到位置坐下,整个人疲惫不堪,靠在椅子闭目假寐。

    “你们听说了吗?裴家又出事了!”

    有人在她前面座位说话。

    “啊?裴家能出什么事?”

    “昨天晚上,裴家上下全部被害,而且听说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你们说悬乎不悬乎?”

    “不是吧?裴家不是有很多身手不凡的高手吗?怎么会被害?”

    “你别不信,他就真的遇害了,现在裴家和那两家出动全部保镖,用尽一切办法都要找到害死裴家上下的人。”

    “呵,裴家大少以前对亲生父母都能下手,现在居然为了几百号人,去寻找真凶,到底是真心实意报仇,还是说做给我们这些人看的。”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

    “怎么就不能这么说了?那可是亲生父母,血浓于水,他也舍得下去手,现在会为佣人报仇?说他是转性绝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