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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悟清真人(上)

    才“大人也不能怪我”这句话,是一个线索,我倒差点忘了,他口中的‘大人’是谁?

    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唐朝知道,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给皇上求到雨,不然的话,长安可能只有悄悄的回去了。

    马车虽然被摔得不成模样,但幸好四匹拉车的马仍然丝毫无损,一行人又向曲阜而去。

    唐朝一早就仰慕孔圣人的家乡,现在一来到这里,竟然对曲阜县令的邀请置若罔闻,自带着专信等人来到孔家居住。

    孔门这一代的掌门人叫孔亮,现在是曲阜县尉。

    以县尉和县令的差别,唐朝竟然选择到县尉家而不到县令家,这自然另县令大为恼怒,但想到唐朝的官职以及他现在的身份,可是钦赐的求雨大使,他想怎么样,也不能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只得让他在孔家住下,供奉自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这干旱的季节,唐朝居然得到了干冰,一是冷酒,一是解渴,倒也快活。

    距离皇上的期限,还有十三日。

    唐朝冷笑一声,知道现在是该自己这个求雨大使表演的时候了,命令随身带的玉真观求雨道人前来。

    这道人是以前京城著名的道士,名唤悟清真人,善能穿墙做法,又能掐会算,听还能吞雾吐火,深得杨玉环的赏识,觉得他是个活神仙,有时候请他进宫扶蘸,做法事,消灾免祸,这次山东发生这样的大旱情,自然派他这个首席法师出来求雨了。

    唐朝穿越自二十一世纪的漳州,彻底的相信马克思主义,根本不信道士那一套画神弄鬼的伎俩,见他必恭必敬的来到自己身前,只微微恭身:“唐大人,悟清参见,恭候差遣。”

    唐朝见这道人道笈高耸,至少五十多岁年纪了,脸上却是半点皱纹也无,反是晶莹柔滑,有如女子,实在有些难以相信,这人就是京城中不少人膜拜的悟清真人。

    一个道士,能被人称呼为真人,那可是最高的荣誉,就好象学佛法成了菩萨一样。但唐朝心中已有了先入为主之见,觉得这家伙就是靠骗术吃饭的人,和赌场上那些人出老千是一回事,于是懒洋洋的道:“皇上这次派本使作为钦差祈雨,乃是关系国家的大事,要是能够求到雨,皇上一定有厚赐,可要是求不到雨,皇上了,要我提项上人头去见他,这就是要本使不避艰险,倾力以赴,你作为道场的首席求雨师,你的责任比我更大,皇上给我下了死命令,我也只好给你下个死命令,要是十五日之内没有雨,那么在第十五日的凌晨零点,我只好将你斩首,你知道吗?”

    悟清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叹了口气:,老子在京城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等的逍遥快活,现在随着这倒霉的门侍郎出来求雨,也只能看老天爷救不救自己了,要是到十四日还求不到雨,我不会溜走么?

    这样一想之后,心中顿时坦然:“小人知道。”

    唐朝现在的武功见识都是与日俱增,见他回答得毫无诚意,知道他心中打的是什么旨意,冷笑一声:“悟清道长,听你能呼风唤雨,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回钦差大人,这是愚笨乡民妄加传言,其实是假的。”

    唐朝听他这样回答,倒是吃了一惊:“不过,你在京城中的时候,不是经常做法,要的就是使人相信你有这样的神通吗?”

    “回钦差大人,小人也是为形势所逼,要是在道观中不露一两手,小人来自山野,也难以在京城立足,请大人见谅。”

    “哦,原来这样,那么我问你,你究竟会什么,不会是出来骗吃骗喝的下三滥吧?”

    本来,唐朝今日也是头一次召见这道人,对他本无恨意,但一见了他仙风道骨的样子,再一想到自己思念杨玉环,却不能常常的找到机会进宫去见她,这道士何德何等,竟然能时时的蒙贵妃召见进宫,不想到还罢了,一想到这里,心中就升起一种强烈的醋意。

    这道人也想不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钦差大人,转念一想,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既然钦差大人可以决定我的生死,那他这样威胁我,目的已经很明显,送点礼物给他,哼,看这臭未干的小子就知道他现在心中也是在打鼓,自然也知道皇上这差使是不好办的,不定是掉脑袋的事情,他这样做,不定和我打的是相同的主意,到处敲诈点礼,为以后逃走的时候做点盘缠。

    这样一想之后,这道士就赶紧拿出一张银票,恭敬的道:“悟清初见钦差大人,没什么礼物,区区之物,不成敬意,请笑纳。”

    唐朝一见票子颜色是红色的,立即眉花眼笑,半推半就的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但话虽然这样,已经拿了过来,就着灯光一看,果然不错,是一万两纹银。

    京城中只有一家交子发行机构,只有特别大数目的银票,才印刷成这样醒目的朱红,数额必定巨大,唐朝手上不少的款子都是用的交子,对这种钱的颜色,自是烂熟于心。

    唐朝藏进了袖中,心中却也嘀咕,这臭道士居然出手这样大方,一摔就是纹银一万两,他究竟通过什么方法聚敛而得,倒是得好生问问,于是皮笑肉不笑的道:“道长请坐!”

    这一送礼,待遇立即得到改善。

    等他坐下之后,唐朝这才问道:“道长,恕我直言,你在玉真道观,一年俸禄几何?”

    悟清就道:“大约纹银二千两。”

    唐朝深为感动“这样看来,道长刚才是破费了五年的俸禄,实在令小子好生惭愧,这个礼,恐怕还是不能收的。”

    悟清赶紧用手势阻止了他:“钦差大人有所不知,做法事的时候,有的达官贵人一赏就是上万两,小人的俸禄虽然不多,但钱财也还来得容易。”

    “哦,是这样的,那平常你做什么法事,哪些人那么有钱,赏赐你那么多?”

    “回钦差大人,都是王公贵人,还有杨贵妃娘娘甚至皇上,所以赏赐特别多一点。”

    “那,你能不能表演给我看一下,我只是喜欢热闹,倒没有别的意思,可以吗?”

    悟清深为不解,这小子要是求不到雨,已经只有十三日的命了,想不到还沉溺于这些旁门左道的法术之中,而且一副贪得无厌的样子,看来是破罐子破摔,明知是死路一条,所以索乱整一气,当下答应了:“是,钦差大人,不过,我做法的时候,有一些道具,平时都没带在身上,我立即去拿来在给您表演,不知道行否?”

    “行行,怎么不行,你快去快回。”唐朝催促道。

    这道人就很快的去了,脚步声异常的细碎,问身边的专信道:“专大哥,依你看,这道人的轻功如何?”

    “不错,恐怕比贤弟差了一点。”

    “错了。大错而特错。”不知道什么时候,舍瓦走了进来,接口道。

    唐朝素来佩服舍瓦的武功,一听之下道:“为什么?”

    “此人故意隐瞒了武功,使人觉得他是一个只知道画符捉鬼的道士,其实,我看他空有道士的架子,其实是个武功高手,以我之见,他的武功除我之外,这里无人能敌,唐朝,你可得加倍的小心。”

    唐朝这才悚然动容道:“是,谢义父。”这个时候,唐朝对舍瓦都以义父相称,开始叫的时候有些别扭,但叫得久了,也就习惯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唐朝拖长了声音道:“进来。”

    只见曲阜县令那肥胖的脸出现在帘子之外,打着哈哈道:“钦差大人,下官来看您来了!”

    着走了进来,却是他下去准备的牛酒等物,叫十六个手下抬着,送了进来。

    唐朝冷笑一声:“这县令忒也贼,竟然不送银票,只送些不值钱的东西,倒要吓他一吓”!

    只见唐朝装出一个凶样:“县令大人,曲阜乃是山东大县,除了牛酒之外,难道就没别的什么特产了吗?”

    这县令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是不满意他的送礼,赶紧跪下道:“钦差大人,牛酒只是小意思,小的,小的准备了这个,这个,请笑纳!”

    着从袖子里有些不情愿的拿出两张五千两的银票,交在唐朝的手里。

    唐朝自然也是假意推辞:“这,这怎么好意思。”

    话没有完,银票已经在袖子里了,他现在坚决贯彻师傅的话,对有钱有势人的银子,要收的话,不妨多多益善,以求将来接济穷人,那些大仁大义的侠客,打生大死得来的银子,或许没有自己一朝手的银子多。

    这就是师傅经常挂在口边的:公门里面好修行。

    公门中人要是真正的做好事,那比别的人做好事,效果要好上千万倍。(这里,我想到了人民的好总理,周温)

    这曲阜饿殍遍野,这家伙竟然肥胖得有些离谱,自不是什么好鸟,他的钱,不收有伤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