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是我说你,当初我说把封仁封义过继一个给你,以后继承尊谕集团,你不听,到今天不还是因为你没有生儿子,才导致今天的结果。”
封常抿唇,苍老的脸上已经有老年斑星星点点分布,他斜睨一眼封木,讥讽道:
“封木,转眼三十年过去,你依旧也只有儿子这一个可以拿出手的事情。”
封木脸色变了变,进不得激怒,伸手就打,“啪”,巴掌落下来,封常没感觉到疼痛,面前高大的身影轻拥他,封常泪水涟涟,颤声道:
“小谕……”
抹去封常的泪水,封谕笑的很冷,忽略一边脸颊的疼痛,望向封木,封木看了眼自己的手,好像有种错觉,不相信道:
“封谕,你想死吗?”
“封木,你把我带来,不就是想我死吗?”
被人揭穿了心事,封木很快镇定,假情假意道:“封谕,我只是叫你过来跟大哥商量一下怎么把事情交接一下,你是我的亲重外甥,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你放心,我会妥善安排你跟大哥的后半生,我跟大哥兄弟一场,我可是很念旧情的人。”
封谕一副“滑天下之大稽”的表情,低头低低的笑,森冷森冷的,封木变了脸色,可依旧舍不得离开那把椅子,摆摆手示意封仁兄弟:
“好了,你们不是说封谕手里有重要的东西给我吗?趁现在大家都在,咱们把事情了解一下。”
封仁点头,走到封谕跟前伸手要:
“大外甥,赶紧拿来吧,亏得我爸仁慈,才留的你一命,不然,你的命早就交代在大森林里面了。”
封谕“哇”一口鲜血在封仁脸上,竟是怒急攻心,声声啼血:
“你们杀了秦南音和我的孩子,还还想要我交出来,做梦吧。”
封仁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拿手摸了摸脸,接触到那粘湿的血才惊醒过来,恼羞成怒,一巴掌呼过去。
可惜这一次没有封木那么顺利,封谕正面接住封仁的手,绞麻花一般反剪在封仁身后,反手两巴掌呼在封仁脸上,封义上前,还没近身就被封谕一脚踢飞出去,趴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
接连几个巴掌呼在自己脸颊上,封仁感觉不到脸的存在,口齿都麻木说不出话来。
封木拍拍巴掌,几个人从外面进来,围住他们,封木掏出武器指着封常,有恃无恐道:
“封谕,我知道你本事大,武功高,不过现在可不是逞能的时候,你外公的命,你也不想要的话,尽快打,打死一个封仁,还有封义,哪怕你都打死了,我还年轻,我还能生七个八个儿子,照旧做封家的主事,尊谕的总裁,世世代代。”
封仁耳鸣,是听不见封木的话了,可封义听得明明白白,他颤着小心肝爬到封木脚下,求生欲很强:
“爸,再生的话还得二十年才能继承家业,我就不同了,我现在就能帮你分忧,爸,我有用,有用的。”
生怕封木一时情急放弃了他。
封木一脚踢过去:“脓包,废物,连封谕的一招都接不住,身体只怕都被外面那些女人掏空了,到现在也没结婚给我生个孙子出来。”
骂归骂,他也没想真的把封仁封义牺牲出去,封义说的对,再生的话也要至少二十年,谁能保证自己儿子各个都似封谕那般强悍?瞧他家这两货,估摸着后代也不会太聪明就是了。
封常摇摇头,隐忍着情绪,劝道:
“封木,你没这个能力担当主事,更没能力掌管尊谕,你的这两个儿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们比你还混蛋,压根无半分管理的才能,哪怕要走了尊谕跟主事的位置,也守不住。”
封木不语,他明白封常说的是什么。
“你早就知道,当初心慕出生,原定的继承人就是你,后来心慕出嫁,定的是封义,可你们交出来的答案什么样,你们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封木眉眼沉了沉,那简直是一件不敢回首的往事,是他人生最难堪的回忆,是永远不愿意被提及的存在。
每个人都给了两季度的考核期,包括封谕。
封谕嘛,不用说,自然交出了完美的答卷。
封木,前一个季度一切平稳顺利,但第二个季度,漏洞全部出来了,一败涂地。
封义,那就不叫管理,而是灾难,管理史上的灾难,第一个季度就没撑下来。
他们两个都是一接触管理,就马上得意忘形,站在了最高峰,仿佛自己马上就能够得到一切,尽管封木之后一直警告封义,可封义那个脑子哪里能够理解封木的经验之谈得出来的血泪的教训,三天不到就忘光光。
除了封谕,没有一个人通过,就算封常想顺应家族的号召交出权力棒给旁支,也得有那个能人出现。
反过来说,如果旁支出了这样的能力,也就没封谕什么事了,也不存在让不让,自己就抢过去了。
“用不着回忆什么往事,现实就是,我们现在是胜利者,说吧,主事的印章在哪里?”封木一锤子将那些腌臜的往事隐藏,逼迫封常交出主事印章。
封常只是摇头,封谕啐一口:“就凭你,也配得到主事印章?你筹谋这么些年,就指望这些人帮你夺走主事权?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封木点头,看也不看地上捂着脸眼晕的封仁,拍掌道:“封谕,不愧是十五岁掌管尊谕的人物,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说说你,你要是我儿子该多好?”
封谕:“……”
封木:“这里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我们的人,封常,你的人早就被替换了,哦,不,还有一个没替换,可也早就不是你的人了。”
封谕眯了眯眼,轻声道:“老宅有他们的人,还是至关重要的人。”
他是想提醒外公,封常叹口气,坐在一边气度不凡,光气势上就胜过封木太多。
“老爷子,你也不要接受不了,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作为封家的主事,绝对不能太心软,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封谕孤疑看向封常,惊异道:“你早就知道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