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魏兰打岔:“小舅公务繁忙,肯定是为了公事,这里高档,最适合小舅谈生意了,是不是小舅?”
邵魏兰的殷勤封谕看得见,不过他理解的不是邵魏兰以为的那个意思:“邵魏兰,我们不用装作很熟,我的妻子最近出事了,是不是跟你有关?还是你哥哥邵邢的手笔?”
好大一口锅背下来,邵魏兰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受伤的小眼神粘在封谕身上:“小舅,你太冤枉我了,当初是我恼恨秦南音抛弃我哥,这才想着报复,如今我哥也早不恋着秦南音了,我跟她也打不着关系,我何必还要得罪小舅?”
这样的解释也很合理,封谕端详一阵,发现邵魏兰实在没必要扯谎,侧身往里面走。
封蝶容心里有些恼火封谕的态度,可她也不敢做什么,脸上扯出一抹笑来,勉强道:
“听闻弟妹生了,改天一定去医院探望。”
封谕略微点头,闪身进去。
封蝶容银牙暗咬,又见邵魏兰的一双眼睛直勾勾黏在了封谕身上,心里面气不过,低声骂道:
“看什么看?看了能成为你的吗?想要得到人家,光在这里犯花痴怎么行?”
邵魏兰扭头看封蝶容:“你这是同意了我……”真是巨大的惊喜。
封蝶容无奈摇头:“你的眼睛恨不能长在他身上,我还能怎么办?好心提醒你一句,如今秦南音生孩子难产住在医院里,正是你的好机会。”
说到这个,邵魏兰就生气:“该死的秦南音,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白占着封太太的名分在那里,可恶。”
“嘘,”封蝶容捂着邵魏兰的嘴,“这话可不能在这里说,哼,”脸皮微动,“你放心吧,不会有人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等着吧,好戏马上就开始了。”
邵魏兰眼前一亮:“怎么?你有办法?”
封蝶容雍容伸出丹蔻指甲微弹,轻哼一声,并未多说。
夜晚的医院比白天安静太多,就连走廊里面护士的走路声都轻如猫步。
特级vip病房门口,病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秦南音的眉心微微皱起,身旁的闵昭昭却毫无所觉。
那个人小心翼翼靠近病床上躺着的秦南音,小心仔细地不发出一点声响,待看清楚床上躺着的秦南音后,那个人舒了一口气,伸手挨近秦南音。
“谁?!”
闵昭昭仿若心灵感应一般跳起来,看到房间里面的黑影很是害怕,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拽在手里,低声威胁,
“给我走,不然,我这把刀可不长眼。”
那个人没动,只略微停顿了几秒钟,又将手伸向秦南音。
“喂,”闵昭昭急了,生扑过去,“我跟你拼了。”
“啪!”
房间里面的灯瞬间打开,闵昭昭眯起眼睛,动作迟缓,手腕被抓,虎口发麻,水果刀“哐当”掉在地上。
“医生?医生?”
闵昭昭急的大喊,一面冲到床头摁铃,没想到真的有人对秦南音下手。
“别摁,是我!”
熟悉的冰冷声线,不是封谕又是谁?
闵昭昭手已经摸到了摁铃,闻言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泄去,收回手坐在床头抹汗。
封谕打开了床头的夜灯,昏暗的灯光下,闵昭昭脸色尤其苍白,正瞪着那双尤未回神的眼睛幽怨看着他,两个人相顾无言。
看了眼被封谕放在水果筐里面的水果刀,闵昭昭有些气馁:“我说封少,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我值班?我来看守音音,你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来了?”
封谕没搭理她,而是坐下来看着秦南音,秦南音从如此安静过,又做设计又做老板,还要忙着生孩子,在家里也不安分,总是满院子乱跑,只除了在他面前表现的安分守己一点,那是心里惧他。
轻轻掀开薄被跟上衣,秦南音肚皮上的刀疤露出来,就在此时,秦南音条件反射一般痛苦闷哼一声,额间冒出冷汗。
“她……我去找医生。”
没等闵昭昭发话,封谕把值班医生叫来检查,原来是生完孩子最开始一段时间,子宫自动宫缩在恢复,所以很疼,加上刀口疼,一切都是秦南音昏迷状态下的条件反射。
嘱咐几句,医生就离开了。
“原来女人生孩子这么可怕,以后我都不生了,”闵昭昭有些后怕,想想又加了一句,“音音也不许生了。”
封谕没接话,闵昭昭气恨嘀咕几句,鉴于大半夜的需要安静,也没跟封谕吵起来。
也是亏得闵昭昭这个人瞌睡大,没多久又脑袋点点想瞌睡,出于对封谕极度地不放心,闵昭昭也不敢真的睡着,难为的一晚上都难受。
等到她扶着酸胀的腰起床准备上班,封谕依旧背脊挺直坐在秦南音床边,这家伙就这么坐了一夜?铁打的?难道,他是外星人穿越来的?
“喂,天亮了,你怎么还不走?”
闵昭昭收拾好拎着包,不放心地跑过去。
封谕没作声,“哗啦”站起来,微微揉了揉眉心,抬眼却见闵昭昭两只大大的眼黑圈,吓了一跳:“你不准备在这里?”
“拜托,我要上班挣钱,让音音早日脱离苦海啊!”闵昭昭翻了个大白眼。
闻言,封谕又坐了下来,闵昭昭急了:“你不上班吗?你怎么还在这里?”万一封谕想谋杀秦南音娶那个什么宓幸妃怎么办?
“我休假!”
闵昭昭一路上脑海里都是这三个字。
“封谕休假?!那个怕不是假的封谕吧?尊谕集团的封谕会休假?!哦,天啊,肯定是假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闵昭昭将徐话押出来问话,得知封谕真的在休假,还把权力棒交出去了。
“搞什么?他可是唯一的主族传人,他不干了,旁支不得打起来?”
徐话看着闵昭昭做作的吃相,皱皱鼻子忍了忍,递过去一张纸巾:“先擦擦左脸颊,那里有汤汁。”
闵昭昭接过来不在意地擦擦,丢在一边穷追不舍:“你快跟我说说啊,他不干了,那些旁支岂不是得寸进尺,那秦南音岂不是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