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暂时没事。”
乔镜执走过来,瞥一眼呆愣一晚上的封谕,满是愤懑的口吻陈述这件事情,封谕依旧毫无反应,他知道,秦南音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孩子没事?”
封常扑过来,
“那孩子呢?给我看看?”
看着心急如焚的封常,乔镜执不知道该说什么,面无表情道:
“孩子在新生儿病房,因为七个多月就出生,只能住在保温箱里面到满十个月才能出来。”
所谓的保温箱,其实就是育婴箱,模拟母亲胎盘情况供应孩子营养跟生长环境,直到孩子足月。
原本松口气的封常,神经再次紧张:“保温箱?怎么会?不是说没问题吗?”
乔镜执再也受不了了,他眉心微微蹙起,声音拔高了不少:“老爷子,比起这个,你是不是应该稍微关心一下生孩子的那个人?”
封常拿眼睛瞪乔镜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乔镜执说的什么话:“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徐话也紧张看过来,他心里有些不安,似乎明白什么,又似乎不明白。
“她昨晚抢救了一晚上,至今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也没见过她自己的孩子一面。”
徐话愣怔,第一时间看向封谕,只见封谕眼皮掀开,抬起头来,又快速低下头去,双手无力抬起又放下。
“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不在意这个女人,可人家生命垂危啊,封常打量这个,打量那个,最后看向最容易拿捏的徐话,
“徐话,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徐话再次看向封谕,见封谕没作声,就将昨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封谕,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要是想跟那个宓幸妃在一起,当初怎么不娶她?你既然娶了这个谁,秦南音,人家还怀着孩子,你就不该把宓幸妃带过去,你好歹等人家生完孩子,咱们再提娶另一个女人的事情也好。”
顿了顿,觉得自己没说完,又加了一句,
“但是,目前这个情况,那个宓幸妃也有待考量,如果她连孩子都不顾及,往后真的娶回家也难把这个孩子当亲人看待,不妥,咱们家需要的是家世好人清白,同时人品好,心底善良的女孩子。”
一句话,否定了宓幸妃之前所有的努力。
“老爷子,你说了这么多,依旧没有一句提到关心秦南音,她好歹给你们家生育了一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现在是讨论封谕娶不娶的时候吗?”
一句话,直接戳穿了封常的自私想法,让人无地自容。
“唉,那她怎么样了?既然嫁给了封谕,就算做不成长久夫妻,咱们封家也不会坐视不理,我这就找院长问问情况,如果需要就去京城请名专家,哪怕国外的专家我也尽力请来救治。”
这还算一句人话。
“她暂时没事,有我在,昨晚就请了上城最好的专家团队在,至于后面会怎么样,看天意,看她自己能否有意志生存下来。”
一阵风过,封谕抓住乔镜执的肩膀:“你说什么?还没脱离危险?不是输了血给她吗?”
乔镜执一把推开封谕:“你以为生孩子大出血,只要你的血就够了?生孩子对女人来说就是拿命在搏,赌不赌的赢完全看天意。”
封谕拼命摇头:“不,不,是不是血不够?不够我还有。”
说完转身就走,想再去献血救秦南音。
“站住!”
封常拐杖敲在地上,叫住封谕,双眸血红瞪着乔镜执,
“你刚刚说的输血怎么回事?封谕,你献血了?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就是因为献血?”
“你封谕的血多么精贵?你怎么能亲自献血?医院里难道没血库吗?还需要你来献血?”
封常心疼坏了,唉声叹气,骂骂咧咧。
封谕双眸红血丝密布:“血库里的血太冷,我怕她不舒服。”
“你……”封常长叹一声,献都献了,他能说什么?
“好了,少在这里争论了,一条人命,在你们嘴里就只有血不血的,如果当时我的血能用,我就先上,也绝对不会让你上,冷血的一家。”
封常胡子翘起来,嘴巴张了张,转身就走:“我去看看孩子。”
徐话犹豫了一下:“老板……”
封谕摆摆手,徐话跟上封常。
乔镜执走到封谕跟前,再次问道:“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孩子?那是你的第一个孩子。”
摇摇头,封谕抿紧双唇。
“你的那个亲爹呢?他怎么不来看孩子?他不说也一直吵着闹着要这个孩子吗?”
邵向辛?
封谕扯起嘴角轻笑:“他自己的烂账都没算完,哪有心思管孩子。”
乔镜执哭笑不得:“你家的屁事可真多。”
这个时候封谕的手机又响起来,乔镜执拿起来看一眼,眼底闪过嘲讽:
“宓幸妃的!”
封谕摁掉手机丢到一边,并不做理会。
乔镜执却笑的意味不明:“你何必这么惺惺作态,你明明跟她打得火热,在我跟前故意不接电话,就能表明你的态度了吗?”
封谕古怪看一眼乔镜执,没吭声。
“你不接电话,惹恼了宓幸妃,你就不怕她生气吗?”
封谕指尖微动,重新拿起手机看了眼,摁下接听键,低沉的声音开口:
“什么事?”
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乔镜执只听见一阵温言软语,光听声音真的十分妥帖,暗道这个女人可真是一点不简单,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
“好了,宓幸妃,我告诉过你,千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好好养手指吧,我会给你一定的补偿,钱,房子,都给你打过去。”
“不,封谕哥哥,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这一句,乔镜执听到了,呵呵呵,虚伪的女人。
封谕早就不耐烦了,可竟然还说的下去:“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先这样说,有要求告诉我。”
说完挂了电话。
“封谕,你变了,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就算不对秦南音有感情,也从来不对其他女人有感情,可自从宓幸妃学成归来,你就变得很不一样,难道你真的在婚后爱上了宓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