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七个县将今年的税赋交了上来,也就是说李克上任雁门郡太守之前,雁门郡十四个县只剩了七个县,李克看着清单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虽然李克没有免除其他各县所有的税赋,但算赋和口赋这些税都是免了的,这些县都只收了田赋。
既便如此这七个县里除了马邑这个县因为年底前自已任命了县令之外,所上交的税赋还算比较正常的话,其他的各县税赋少得太多。
虽然李克并不在意这些县的土地税收,但也不能这么糊弄他。
李克看了一下,田赋这一块差不多比正常的少了差不多一半,当然这还不包括地主豪强瞒报的土地。
李克看着底下的那六个县令,也没有说话,这让那些县令战战兢兢。
这些县令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太守大人不高兴了,他们今年可是将太守大人所有的政令都执行了,虽然今年的税赋是比较少,可那也是因为太守大人今年只收田赋的原因。
说实话他们对于太守是非常有好感的,平日里并没有干涉他们治理内政,也没有指手划脚,太守大人上任后下达的登记土地和人口这都属于正常的政令,还免掉了县内除田赋外其他所有税赋,并且低价售粮,百姓进行救济,广施仁政。
可为什么太守大人好象就不高兴了呢?
“我想问你们,为什么除了马邑外,你们这些县今年的田赋几乎少了一半?”
“少了一半?这不可能啊?太守大人我们都是按照土地的数量尽数将田赋收了上来?这怎么可能会少了一半的数量?这至少要减少一半的土地。”低下的县令纷纷喊冤道。
“嗯?”李克心想确实不可能少一半的土地,“那你们的税额是多少?”
“三十税一,这不是太守大人确定的么?”
得,这下李克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何时给你们下的政令是三十税一?”
这一下让这些县令都想傻眼了,大家都面面相觑,他们似乎也明白了哪里出问题了。
“太守大人,下官想必知道哪里出错了,今年征收田赋的时候,下面官吏告诉下官太守大人对郡城以及明年要恢复县治的几个县进行免税三年,马邑的百姓是田赋三十税一,所以下官才对本县的田赋进行三十税一收取。”其中一个县的县令站出来说道。
其他各县令也都承认是此原因造成了今年的这个结果。
李克看到这种情况想了想觉得也不好太过责罚,明面上马邑的县令和他们一样,只不过马邑是他任命在执行他的政令,也确实有三十税一的事实,你总不能马邑可以三十税一,其他县不可以吧?如果说你给马邑下了政令,为什么不给其他县下政令?
“我自上任雁门太守以来,平日里对你们的理政并不加干涉,也不胡乱指手划脚,让你们尽情发挥你们自已的才能,至于马邑三十税一的田赋是马邑县令上任前来拜见过我,请示了相关理政的政令以及税收政策,是我让马邑县令执行了今年马邑的田赋税收政策。”
“而且你们对马邑的田赋税收政策也有所误解,雁门郡这几年受鲜卑入侵,百姓穷苦,我为了底下的百姓能够休养生息,于是决定免除除田赋之外的所有税赋,并且每个人拥有土地不超过五十亩,每户不超过四百亩者,进行田赋减半,也就是三十税一,其他皆按往年进行收取。”
“你们在没有请示我的情况下擅自改变田赋税额理应受罚,但考虑到你们本意是好的,而且还是初犯,我就不处罚你们了。”
“多谢太守大人。”各个县令都纷纷感激道。
“这样吧,虽然不处罚你们了,但各县少收的田赋还是要收取上来,这部分你们就不必再送往郡治了,你们可以留取自用,这笔税赋是用来改善府衙的办公环境,还是改善署官的生活条件亦或者修缮城墙,皆由你们自行决定。”
“多谢太守大人。”这一下所有的县令都喜形于色,太守的这个决定等于一半的田赋就归他们自已的了,现在当个县令容易吗,当初可是花了四百万钱。
“主公,将错就错,好计策。”等这些县令离开后,戏志才赞叹道。
“能分化拉拢一些就分化拉拢一些吧,反正我们也不缺这点粮食。”
“志才,明年开春后就要复耕,需要划地登记、又要建屋,种子、农具、各类物资都要准备,事务繁琐,还有几个县也要恢复县治,这些都需要安排好了。”
“是,主公,不过这些已经在安排了,耕牛、种子皆已备齐,就是农具还差少许,各类物资开春之前必然可以准备好。”
“府衙的官吏也已经安排妥当,就是今年建造房屋的人员不是太多,更不要说修建城墙道路了,特别是汪陶那几个县,再就是早春夜晚在外宿营的话恐怕老弱妇孺无法承受。”
“农具不足部分我来解决,优先安排各村的房屋建造,郡治的城墙以及那几个县城的房屋都要等到村落的房屋建好后再行修建。在房屋建好之前,所有老弱妇孺都留在郡城内,直至房屋建好后再行归家,在这期间统一安排那些耕种百姓的吃食。”
“喏。”
“志才,派人去河东的匈奴单于庭告诉他们,我们雁门郡愿意雇请他们的壮丁铺路、建屋,每个壮丁每个月的薪奉10石粮食。”
“主公,这么高的薪奉?那些百姓才6石粮食。”戏志才被李克吓了一跳,其实李克给百姓的六石粮食就已经不低了,绝对可以养活一家老小了。
“别人那么大老远的来做工不得给别人高薪?10石粮食肯定会让他们来此,我这里有可以让他们修到死都修不完的路,我不怕给他们高薪,就怕他们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