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好歹也算是求他办事吧?怎么着我态度也该端正点吧?可是我一看到贺清玹那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根本就端正不起来。他就是个披着大公无私的皮,行龌龊之事的小人!他就是个滥杀无辜的魔鬼,还是个衣冠禽兽!”
这样想着,顾卿就到了贺府门口。
她走下马车,站在贺府门前,很是头疼。
“算了,这人命关天的,我就权且先放下个人恩怨吧。”
顾卿如是想着,清了清嗓子,就站到了那两个看门的面前。
顾卿尽量让自己笑得温柔可爱一点。
两个看门的一见这样绝色的美人,眼睛都直了,下意识的也冲着她笑。“姑娘,您找谁?”
顾卿笑笑,“我找贺大人,能不能劳烦两位小哥通传一下?”
“好嘞!姑娘您贵姓?”
“我姓顾。”
两个看门的立刻就垮了脸,后退两步,站回到门边去,声音冷硬僵直:“姑娘请回吧,我们贺府不欢迎你!”
他们可是时刻不忘自家大人的吩咐:姓顾的女人,一律不准进去。
任凭顾卿再怎么玲珑聪明,此刻也蒙圈了。
这怎么还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为什么?”顾卿锲而不舍的问。
看门的瞥了她一眼,脸色很不好看,“我们大人说过了,不让你进去,通传了也没用!”
这下顾卿明白了,原来是贺清玹这个小人记仇。
她那天说的话他都记在心里了,这是恨上她了呢,还特意吩咐看门的不让她进!
“好你个贺清玹,小肚鸡肠的卑鄙小人!”
顾卿忿忿的想着,然后她后退了两步。
这要是换做一般的女人,估计丢不起这个人,早就捂着脸跑了,但是她顾卿不是一般人。
她黑玛瑙般的眼珠子一转,于是唇边滑过一抹笑,双手叉腰就站在大门口喊:“贺清玹,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出来!你出来啊!”
路人们退避三舍,对着顾卿一番指指点点。
两个看门的被吓得半死,赶紧上去捂她的嘴巴:“你这姑娘,怎么骂人呢?你不要命了,待会儿被我们大人听到,定取了你的脑袋!”
顾卿往后退两步,躲开他们的钳制,道:“贺清玹不见我没关系,但是我今天必须得见到他!你们要是不进去把他叫出来,我就站在这里骂死他!”
“行行行,你别骂,我们进去给你通传,但是见不见那是我们大人的事情!”
说着,那看门的就匆匆跑进去了。
他其实只想敷衍一下的,他打算跑到半路休息一下,然后回去告诉那姓顾的女人大人不见她。
但是跑着跑着一不小心就跑远了点,看门的一看都快要到大人的书房了,他想,反正这天寒地冻的,多跑两步发热了还要暖和点,再顺便去给大人通传一下,也好回去给那女人回话。
于是看门的就站在贺清玹的书房门口:“大人,门口有个姑娘求见!”
等了片刻才听到贺清玹在屋里问:“什么姑娘?”
“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姑娘,她说她姓顾!”看门的捏着心尖。
果然,里屋很快就传来贺清玹要杀人的声音:“我不是说过了,以后那个女人再来就叫她滚!你们是听不到我说的话吗?要是她再死缠烂打,直接杀了她!”
“是!”
看门的从未见过自家大人如此生气,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突然,他回想起贺清玹的这句话,又意识到不对,“大人,这姓顾的姑娘不是早前来的那个,是另一个,长得比早前的那个可好看多了!”
看门的低垂着头,已经做好了迎接贺清玹滔天怒气的准备。
谁知,下一刻他眼前闪过一片阴影,转眼贺清玹就来到他面前。
贺清玹面无表情,只是那双眼睛里是铺天炽烈的焰火。“你说什么?”
看门的被吓了个半死,连连磕头,差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大人,大人奴才知错了……”
耳边扫过一道劲风,看门的急忙闭上眼睛。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剧痛。
他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来,面前哪里还有贺清玹的影子?
“完了,那姑娘一定要被大人杀了!”
看门的一咕噜爬起来,赶紧跟上去。
贺清玹是用跑的,顺带还用了点轻功,于是就变成了半飞半跑,不过片刻功夫就来到了门前。
一路上他都有些忐忑,他害怕不是她。
等看到门口的姑娘时,他的一颗心瞬间就稳稳的落地了。
门口另一个看门的瑟瑟的缩在墙角,捂着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完了完了,大人这样讨厌姓顾的女子,他这个样子一定是怒急了,他肯定要当街杀了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看门的觉得他应该先跑,以免大人盛怒之下伤及无辜。
正在踌躇不定时,他突然听到一道很温柔的声音。
“顾卿。”贺清玹唤她的名字。
看门的惊呆了,手不自觉的就滑下来,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另一个随之而来的看门的也惊呆了。
“你怎么来了?”贺清玹笑着问。
他来得急,但是没有喘气,只是额头上的青丝几缕泄露了他的慌乱。
面前的姑娘眸若星辰,带着点点的碎芒,白衣胜雪飘在风里,一头青丝肆虐。
他呼吸一滞,天地无声,满眼都是她的容颜。
他知道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他一定是有事。但是这一刻,他觉得就算她叫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一把剑抹了自己的脖子。
但是她不是来叫他去死的,她的脸上甚至闪过了一点不自在。
“我来,是有事想求你来着……”
“外面天冷,先去里面说!”他担心她会冻坏了。
顾卿连连摆手,“我就说一句话……江家这件事我知道是贺大人一手主办的,我听说陛下要诛杀江家满门。贺大人,左司丞和他儿子的确有罪该死,但是其他人是无辜的呀!”
贺清玹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她不进屋里去,他就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披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