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露冷笑一声,侯府的银子,凭什么要充到将军府的账上?
你不知道,平日里这些人见到银子就跟见到什么似的侯府拿来这么多银子,少夫人又是将军府的人,难保他们不对这钱动什么歪心思。
春露一贯柔媚的脸上冷笑连连,他动他的歪心思,要是拿得走少夫人半两银子算我输。
也是。
狸歌想了想,对顾卿的手段也心有戚戚焉。
恰好灵儿熬了药端进来,两人照顾着狸歌喝了药,便又回去补了会儿觉。
…
这日顾卿不知睡了多少时辰,恍惚间被一阵哭声惊醒。
顾卿以为是在做梦,只是那哭声越来越激烈,隐约还掺杂着其他人的声音,灵儿和春露在着急拦人的声音。
顾卿艰难的睁开眼睛,确定自己是在床上。
外面的哭声越来越近。
顾卿蹙了蹙眉,起身快速的穿好外袍拢好头发便赶紧出去。
已是晌午过后太阳正毒之时,明晃晃的阳光照在地面上,顾卿差点没闪瞎眼。
待适应光线以后,看到院子里又站了一片人。
怎么了这是,昨夜还没过瘾今日又来找茬来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站在院子里的秦氏便嚎啕大哭着扑上来,一面尖声叫道:顾卿,你这个毒妇,你还我女儿!
箫云璇紧紧抱着秦氏不让她扑上去,慌忙对顾卿使眼色,喊道:嫂嫂,你快走啊!
顾卿一脸的莫名其妙,看到一贯雍容的秦氏要扑上来将她撕碎了的样子,一时间更懵了。
这时春露和灵儿两人得以脱身了,赶紧走到她身边来,春露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小姐,箫云鹤没了。
顾卿愣了一下,还有点懵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什么叫箫云鹤没了?
昨儿夜里下人们奉命将她关进柴房,说是今日去送吃食的时候就没听到动静,下人们还以为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就没在意,谁知道,后来二太太去探望,发现柴房里没人,遣人四处去找也没找见。刚才有个农夫来送话,说是今儿在山上砍柴的时候看到一具尸体,瞧着好像是箫云鹤,便赶紧来回话
顾卿沉着脸问道:然后呢?
然后,府里刚刚派了人去将人抬回来了,确实是箫云鹤,只是人已经没气了。我大家嚼舌根子说,好像是被人劫出去的,那样子,像是被人做了那事之后杀掉的
奸杀?
顾卿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箫云鹤被奸杀了,那秦氏干嘛要来找她的麻烦?
摸清楚来龙去脉,顾卿便示意箫云璇放开秦氏,站在台阶之上坦荡荡的与她对视,声音冷冷道:还命也是要欠了命才有得还,我又没杀你女儿,为什么要还你女儿的命?
秦氏一双眼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血红的看着顾卿,不过倒也没扑上来,只是恨恨的咬牙道:你这张利嘴我是见识过的,能生死人肉白骨,颠倒是非黑白。只是今日,铁证在前,你杀了我女儿之事,由不得你狡辩!
顾卿冷笑道:你既然有铁证,那便先拿铁证出来再跟我说话。
不见棺材不掉泪!秦氏目光狠狠剜着她,厉声喝道:将人带进来!
外面很快便走进来一个男人。
来人中等身材,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一张脸上都是憨厚。
正是昨晚将狸歌装麻袋沉湖的那人,虽然灯光昏暗,但顾卿还是记住了他的脸。
她还打着灯笼的找他呢,没想到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一院子的人,来人进来之后一一行礼作揖,唯独对台阶之上的顾卿视若无睹。
顾蓉眼底滑过一抹得意之色,很快便消失不见。
秦氏对来人说道:你说说,昨晚你都看到些什么了?
是。
男人作了一揖,随即说道,昨晚凌晨时分,大概是天快亮的时候,奴才看到少夫人和她的两个丫鬟扛着一个麻袋匆匆忙忙的往门口去了。
秦氏立刻就道:顾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卿不可思议的嗤笑一声:这就是你所谓的铁证?
这个奴才亲眼看到你扛着一个麻袋往门口去了,深更半夜的,你院子里又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不避嫌反而还到处跑什么?还扛着一个麻袋!一定是你记恨云鹤构陷于你,连夜将她绑了送出府去了!
我没做亏心事,我避什么嫌?顾卿冷哼,你这所谓的铁证,是不是太过勉强了一点?
你大半夜的扛着个麻袋,这事就跟你脱不了干系!平日里云鹤也没得罪过谁,就只跟你不睦,你是最有可能杀她的人!你说你这个毒妇,云鹤就只昨夜耍了耍小性子,可你也没吃什么亏,反倒是她被打了一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何至于就害了她性命?!
我没吃什么亏?那是不是要我被别人下了药脱光了衣裳毁了清白,然后被大家撞个正着,坐实了我不守妇道的罪名,之后堂而皇之将我丢水里沉到湖底去,那才算吃亏?顾卿被气得冷笑连连,声音的分贝不觉都大了点,二太太将毁人清白这样的事情说得云淡风轻,一句耍耍小性子就完事了?那行啊,那别人也是耍耍小性子,一不小心就把你女儿杀了。反正大家都是耍小性子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何必在我这里撒泼耍无赖呢,反正你又没吃亏。
你!秦氏被气得两眼一翻白,差点昏死过去。
顾蓉赶紧过去帮着丫鬟扶着她,悄声在她耳边说道:二姨娘别着急,顾卿巧言善辩,诡计多端,你若是一激动晕倒了,那可不就正中她下怀?到时候你醒来可真就是天地颠倒,什么都由着她说,你就再也没法为云鹤妹妹讨回公道了。
秦氏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就来了精神,当即便咬牙站起来,厉声道:好一个侯府的千金大小姐,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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