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姑娘一双装满揉碎的阳光一般亮晶晶的眼睛,他说:以后不要再爬这么高了,春夏多雨,屋顶滑。
少将军果然早就知道了。顾卿看着他,缓缓说道。
箫千逸有些疑惑:什么?
我会功夫这事,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她也是后来才回味过来的。
他让她先去救顾培轩和沈氏,末了还加了一句:我知道你可以的。
她当时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后来仔细想想,他怎么就如此笃定她可以的呢?
想来新婚那夜顾蓉的离奇上吊他一定是生了疑,再加上厨房那牛二娘和宋大脚的事这么古怪
想来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顾卿瞪着他。
你若想瞒着便瞒着,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箫千逸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顾卿有些怔住。
他这算是,正大光明的包庇吗?
呸呸呸,说什么傻话呢,少将军大公无私,才不会包庇她这个拖油瓶。
顾卿讪讪笑,也不是特意隐瞒,不过就是三脚猫的功夫,见不得人的。
箫千逸才不会真相信就是什么三脚猫的功夫,不过她既然有意这样说,他也不好穷追不舍的去拆穿她,便只是淡淡点头。
余光瞥到星路已经找了御医,正在院门外看着他急的团团转,箫千逸对顾卿说了句护国侯府已经没事了,转身便往自己的恒潇苑走。
星路和御医赶紧跟上去。
比起潇湘院的花团锦簇,恒潇苑倒是显得冷冷清清的,少将军一向不喜奢华热闹,院子的装饰都是偏清冷的木质调。
一进到屋子里,星路就赶紧上前来伺候他脱下盔甲,一面小声的嘀咕道:少将军这一回京城就遇上这么多事,净忙着四处奔波了,丝毫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
箫千逸任由星路在耳边嘀咕,面上一派冰冷,待缓缓脱下外衫,露出身上的伤时,御医吸了口气,嘀嘀咕咕的星路也吸了口气。
只见得箫千逸的左肋骨下边一条半掌长、深可见骨的伤口,颜色已经有些深了,应该受的伤有些时日,但可能没有处理好,伤口四周已经有些发炎的腐肉。
在这条伤口的斜下方,还有两条极长的伤口,血色鲜艳,应该是不久前才受的伤。
星路一边吸着气,脸色也变得有些白,呐呐道:少将军昨日又受伤了?
不碍事。箫千逸神色淡淡的找了条椅子坐下来,将后背露给御医,只是旧伤有些发炎,劳烦御医多费点心了。
御医打开药箱,熟练的拿出一堆工具,看得出来对处理少将军的伤已经很有经验了。
少将军为了北梁的江山稳固,当真是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唉
御医一边熟练的处理伤口,一边叹气,可是您再怎样忙着杀敌,自己的伤也要好好将息啊,如今天下纷纭,四周属国虎视眈眈,咱们北梁之所以这么强盛,让外敌忌惮,还不是因为有少将军的威名。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您呢!
御医嘴上说着,手里的剪子却是毫不留情的剪到箫千逸伤口上的腐肉上去。
箫千逸手紧紧的抓在椅子扶手上,额头上大颗大颗的冷汗直往下冒,脸上的表情却是丝毫未变。
星路忙拿着帕子给箫千逸擦汗,心疼得眉头都打结了。
少将军明明都伤成这样了,还关心少夫人有没有受伤,少夫人倒是没受伤,可是少将军却伤成了这个样子。少夫人也不关心一下咱们少将军,太太也不关心咱们少将军。没有关心咱们少将军。
御医在一旁满头大汗的处理伤口,一边跟着星路掬了一把同情泪,宫里还有一大堆人拿昨日之事为理由,硬是要将昨日之事推到少将军头上呢。
箫千逸:
箫千逸怀疑这两人才是来杀他的。
一番忙碌下来,好不容易御医才将箫千逸身上的伤处理好了,顺便又给箫千逸摸了摸脉,提着笔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了一堆方子,拿给星路让他去抓药,又叮嘱星路一堆照顾少将军伤口的注意事项,这才背着药箱子回宫了。
星路收拾好了,正要给箫千逸穿上衣裳,箫千逸摆摆手:身上有些热,等散散热再穿。
星路默默把衣裳挂回到晾衣架上去。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将昨夜的事情跟箫千逸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
昨日顾卿揭穿老太太是假冒的时,周氏看顾卿眼里的神情箫千逸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么多年了,他印象中的母亲大人一直都是冰冷不易亲近的,他没想到她也会那样柔情的看着一个人。
这才几日没在京中,没想到她们婆媳倒是这么亲近了。
甚至还搬到潇湘院去住了几日。
今日这般急急忙忙的换了新院子,想必也是因为他回来了的原因吧。
箫千逸不由的暗暗捏紧了手指。
想起昨日顾卿将案情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样子,箫千逸不禁又蹙紧了眉头。
这个女子,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绝对不是真的顾家大小姐,真正的顾家大小姐没有这么聪慧。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箫千逸想得入神,不曾想,突然外面院子里传来小厮惊慌失措的声音:少夫人,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进去,你们少将军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这这倒没有
那不就行了嘛!
箫千逸一愣,赶紧示意星路拿衣裳来。
星路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惊慌失措的去取衣裳,可是取了半天也没取下来。
外面的脚步声转眼已经来到门口,姑娘清脆的声音说了一句少将军您在吗,我进来了!
箫千逸眼看衣裳已经来不及穿了,只好轻咳一声,装作淡定的端坐在椅子上。
顾卿一进来,看到的就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美男图。
箫千逸只着了一身中衣,至腰部以上没有任何衣物遮挡。
身为一个现代人,顾卿的第一反应是卧槽,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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