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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贵妃什么想法?

    当然是贼心不死, 还想得了一二法子的抚养一位皇子。

    “母后,您误会儿了。”

    皇贵妃连忙解释了话。

    “真误会?”

    皇太后反问,说道:“当着哀家的面不必掬束, 咱们姑侄说说心底话。若不然的话,往后你真做出了让哀家为难的事情, 你还能指望哀家给你善后不成。”

    皇太后的话说的明白。

    皇贵妃沉默了片刻,她才说道:“母后, 圣上不愿册立儿为皇后,坤宁宫的女主人没儿的一份。儿就想养一个孩子,儿这些年一直没怀上,许就是缺了子女缘分。想是抱想一个……”

    皇贵妃在皇太后的压力下,倒底是吐露了心声。

    可这话听了皇太后的耳朵里, 怎么听着,怎么不中听。

    “皇贵妃的位置让你这么不满啊。哀家真不想到呢。”皇太后呢喃了话。

    正统帝当初可是没晋升昭贵妃为皇贵妃的意思。

    这是皇太后说服了天子的。

    理由吗?

    就是四皇子受了一回罪, 给裕妃一些安慰。而宫里安慰了宫妃的法子, 自然就是升了位份。

    裕妃升职了。

    惠妃呢?皇太后讲明了, 惠妃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再则,惠妃膝下有大公主。再过些年大公主的年岁渐长, 这议了亲事时, 惠妃的位份高, 大公主是天子的长女,这更加的体面。

    其时, 要说皇太后没挑明的。

    正统帝也听懂了。

    两位贵妃上位,那么,原来的昭贵妃呢?

    这皇家的规距,贵妃是定额两人的。

    于是, 皇太后的意思已经明了。

    就想拱了昭贵妃上位。

    当时,后宫的女眷人数不多。

    正统想着既然都要晋升,干脆便是同意了。

    正统帝未尝不是想着,给皇太后体面。

    同时,亦是安抚了承恩公府。

    给昭贵妃了皇贵妃的位份,这也在表明了皇帝的态度,他不立继后。

    有皇太后的亲侄女顶在前头。

    这朝内朝外的,眼睛明亮的就能看懂了,想当继后的,别那么想上位了。皇帝不想册立继后,皇太后也未必乐意有人爬到了她嫡亲的娘家侄女头上。

    相互妥协了。

    皇太后、皇帝都满意了。

    可这些满意里。皇太后更懂一个道理,除非是皇贵妃自己生的皇嗣。若不想想抱养了?

    没可能的。

    瞧瞧皇子所里,二皇子可是缺了养母的。

    就这呢,皇贵妃这儿不也没能抱养成嘛。

    “你若提拔了史才氏、贾才人,哀家没话说。那是你想多揽些天子的圣宠,提拔些帮衬着说话的。可你若想抚养了皇嗣的话,除非你自己亲生的。”

    皇太后的话,这是说的斩钉切铁。

    这意思明白着,不给了皇贵妃什么余地。

    “母后。”

    皇贵妃还想说了话呢。

    皇太后摆摆手,说道:“你好自为之,莫在想些有的没的,哀家总给你善后,哀家会烦的。”

    皇太后又不想解忧童子。

    她真不乐意给侄女善后了。当然,皇太后也就是嘴里说说。实则为了承恩公府,皇太后已经给皇贵妃善后太多回。

    只是人嘛,总有懈怠感。

    皇太后亦不例外的。

    那一些姑侄的情份,这再是磨下去,皇太后总觉得有让她这个侄女给消磨掉的时候。

    到那时,皇太后的心境可就会变了。

    “儿知道了。”

    皇贵妃瞧懂了皇太后的态度。

    她到底明白在后宫里,她多得皇太后的照拂,这等自己的靠山,皇贵妃不敢真惹恼了。

    于是,皇贵妃低头了,准备把原来的计较搁浅下来。

    正统七年,春。

    玉荣的娘亲嫡平得了召见的旨意。这不,便是进了宫来。

    永寿宫。

    玉荣瞧着嫡母,瞧她喜气洋洋的样子。

    玉荣心情亦不错。

    “臣妇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耿武氏福了礼。

    玉荣走上前,赶紧搀扶了嫡母。

    “母亲,您快请起。”

    玉荣搀扶起了耿武氏后,母女二人落坐。

    此时,宫人送了茶水点心。

    玉荣摆摆手,示意道:“本宫与母亲说些体己话,你等都退下吧。”

    宫人们自然是福了礼,然后一起告退。

    殿中,剩下母女二人。

    “臣妇进宫来,有两个好消息说与娘娘听。”

    耿武氏说话时,那是语气太了轻快。

    “那听母亲讲讲是何等的好消息,本宫也一起乐一乐。”玉荣也是笑着应了话。倒真想听听是何等的好消息。

    “娘娘,去年秋时,得了宫中的赐婚圣旨。这不,咱们府上跟余府一起过了礼。现在,余府大姑娘的及笄礼也过了。你弟弟的大婚之礼就定在这春三月。”

    耿武氏的亲儿子要成婚。她这当娘的哪能不高兴?

    这嫡亲的儿媳要入门,耿武氏巴不得,她可想着当婆母,当祖母。

    “这是好事。”

    玉荣抚掌笑了。

    对于去年秋时,嫡母进宫与她求了话,就想求道指婚的旨意。

    玉荣当然没拒绝。

    玉荣是跟皇太后提了一嘴,只当了娘家的喜讯说一说。跟皇帝那儿,才是认真的提了。

    玉荣的想法,就是正统帝不反对。

    她嘛,自己给一道宫中的妃子旨意就是。

    哪料得皇帝知道后,真没反对的意思。同时,还是给了一桩体面,直接下了圣旨赐婚。

    这对于耿府、余府而言,这就是天大的体面。

    皇帝赐婚,那自然的天作之合。

    两府上都是热闹的准备起婚事。

    说起来,那实足的涨脸。

    “可惜,本宫在宫里,倒不能参加了弟弟的大婚喜宴。”

    玉荣嘴里说的遗憾。

    可她心中没甚的遗憾。到底她不是原身,她与娘家的人嘛,感情就是浮于表面。

    耿府上下盼着她在宫里安尊高位,同时,亦是护了皇子长大。

    到时候,耿府自然能享受了皇亲国戚的待遇。

    而她呢,一个后妃同样需要娘家的帮衬。

    这算是相互扶持,彼此合作。

    到底除了利益外,也有血缘的纠葛,这等关系很复杂,同时,在这个时代而言,也是比较牢靠的。

    “娘娘,府上多得体面,也是娘娘在宫里显贵于斯。府上盼着娘娘平安,至于诺哥儿的大婚娘娘见不着。等诺哥儿的媳妇进门后,臣妇自会领了她进宫来,来给娘娘请安。”

    耿武氏笑着说道。

    “嗯。本宫可等着见弟妹一面呢。”

    玉荣点头同意了。

    当然,她不会忘记了,这会子,从头上拿了一枝簪,她说道:“这一枝簪是圣上送与本宫的。本宫便是转送给弟妹,算是给弟妹新婚的贺喜。就劳母亲转交了。”

    耿武氏一听后,当场谢了话。

    “娘娘待诺哥儿媳妇的好,等诺哥儿大婚后,臣妇定会跟诺哥儿媳妇好好讲一讲。”耿武氏接过了簪,还是保证了话。

    对此,玉荣温柔笑对。

    “二弟大婚,这是大喜。母亲,可还有一喜,又是何事?”

    玉荣又是问道。

    “娘娘一直让盯了楚氏女,那一位跟孝仁恭慧皇后长的相似的女子。如今楚府上已经办了婚宴,这一位出嫁了,嫁进徐府做了媳妇。往后,娘娘可不必再记持着此女。”

    耿武氏赶紧又说了一桩事情。

    这一桩一直让玉荣让记挂着的事情。

    “楚氏女大婚了啊。”

    玉荣呢喃一句,然后,脸色笑容灿烂,她道:“好,很好。”

    “宫里有一位良婕妤,那就得了圣宠。若再来一位更像极了孝仁恭慧皇后的女子,还是出身好,前途更选大的,那才让人心忧了。如今本宫算是解一桩心事。”

    玉荣笑的真高兴。

    把《母仪天下》原里的女主,那是顺顺利利的给嫁出去了。

    玉荣这会子,那十足有了成就感。

    “是啊,娘娘少一桩心事,往后吃饭也香,心情也舒畅。”

    耿武氏表示了,府上对于娘娘在意的事情,一定办妥了。

    这一日,耿武氏进宫来。

    玉荣知道两桩事儿,这两件喜事,玉荣听着都愉悦的紧。

    在耿武氏告辞离开时。

    玉荣又开了库房,不忘记让嫡母带了她备的一些礼。

    耿武氏离开了宫。

    玉荣在永寿宫中,却是闭目养了神。

    她在琢磨了,原女主楚婉婉往后跟宫里不会有交集。

    那么,她眼下要紧的事情。

    就是想法子的再瞧一瞧,后宫里的动静。

    良婕妤盯上了长春宫。

    想来应该不会平静太久的。

    玉荣这般想。

    她也是呢喃了话,道:“谁会当了第一个筏子呢?”

    玉荣莫名的想到了,处在皇贵妃手下做帮衬的史才人、贾才人。

    这二人嘛,在良婕妤眼中,肯定就是软柿子。

    柿子当然要捡了软的捏啊。

    “娘娘。”

    秋兰来禀了话。

    玉荣听着秋兰禀道:“咸福宫的消息,史才人小产了,落了一个男胎。”

    “……”

    玉荣莫名有点儿小心虚了,她这算不算乌鸦嘴?

    玉荣心头这般想。

    可再是什么人?

    宫中身经百战的老人,那肯定不会把不属于自己的错,那是揽在自己的身上。

    玉荣心气一提,她就是精神百倍。

    玉荣神色淡然起来,她说道:“哦,这消息来的太快了。”

    “太医是干什么吃的?如何没救治了?”

    玉荣是真觉得太医没起了作用。哪怕是救一救,指不定她们这些宫妃到了咸福宫,史才人都还能挽留一下肚子里的皇嗣吧。

    “史才人从长春宫离开,在进咸福宫的殿门时,撵轿的抬杆断了,史才人当场从撵轿上摔下来。太医许是没能赶得及时,史才人就已经落胎了。”

    秋兰仔细的回了,打听到的消息。

    “咸福宫报信的宫人,把消息已经禀了上去。”

    秋兰又道。

    “咱们继续得到了消息,本宫琢磨了,还得去瞧瞧。”

    玉荣本不想去的。

    可她想到了皇贵妃啊,她琢磨了,她应该去瞧瞧,也许能看了皇贵妃的态度呢。

    玉荣吩咐了话。

    秋兰自然是应了。

    等着玉荣到了咸福宫时。

    她发现,她不是最早到了的,当然,也不是最迟的。

    皇贵妃早在咸福宫里。

    玉荣到了时,皇贵妃还在安慰了哭得伤心的史才人。

    至于落了最后到的宫妃要数了惠贵妃、良婕妤。

    这二人是一起来的,那叫一个凑巧了。

    宫妃相遇,自然是各自见了礼。

    然后,这咸福宫内,还是听了皇贵妃的指挥。

    玉荣来了,就是来了一份安慰的礼物。

    她还是让太医当场瞧了,这带来的药材,可是能让小产后的史才人用了?

    得了太医肯定的话,玉荣很满意。

    这过了明路的,让太医确认过了,那么,将来出事儿,也不关了她的事。

    “裕妹妹倒是一份善心,这可真真关心了史才人。”

    惠贵妃瞧着玉荣送的,那里面可有一些上等的好药材。真求了时,一时半会儿的还未必求的到。

    “一份本心,惠姐姐,你说笑了。”

    玉荣淡然的回了话。

    惠贵妃、良婕妤自然各自都送了礼。

    此刻,惠贵妃又是凑了皇贵妃的跟前,还是说了好些史才人的好话。

    不外乎,都是些安慰的。

    皇贵妃听着,这等安慰的话,初时听了,许是觉得还入耳。

    可说的人多了,她是烦了。

    毕竟,这落胎的是史才人,她这一个掌了宫权的皇贵妃,哪需要人捧了这事情的臭脚。

    可偏偏许多人的眼中,貌似她好像就很想了护住史才人腹中的皇嗣一样。

    皇贵妃有点小心虚的。

    当初,她确实有那么一份心思。

    可皇太后戳破了,皇贵妃心思就变了。

    打那后,皇贵妃可没在逾距的关心了史才人。

    “史才人只是落了胎,太医也诊过脉,只要好好调养,一定能恢复如初的。”

    皇贵妃说了话。

    这算是给事情下了结论。

    “至于害得史才人落胎的事情,本宫会让人查了。不管这是人为?还是意外?一定查一个清楚,给史才人一个交待。”

    皇贵妃当初哭惨了的史才人的面,把事情定下了一个调子。

    史才人能如何?

    她巴结了皇贵妃,她现在也只能盼着皇贵妃给主持公道。

    至于皇帝?

    正统帝压根儿人都没来。

    倒是乾清宫的李公公给送来了安慰的赐礼。

    那些再是耀眼的赏赐,若是做了锦上添花,后宫的女眷人人欢喜。

    可落了失去皇嗣的史才人眼中?

    这全是无用的废物。

    若可以,这些圣赐的十部,史才人也愿意拿出来。

    她只想换回了,她的皇嗣。

    乾清宫。

    李公公走了一趟咸福宫,这归来后,自然给皇帝回了消息。

    正统帝这会子乾清宫的暖阁里,没批了奏章,没理了国事。

    正统帝在让太医给治了头疾。

    不知道是不是朝政太多,一桩一桩的事情压了帝王的肩头。

    正统帝偶有头疼发作。

    这头疾嘛,太医是没法子根治的。

    能治着,也是治标,治不了本。

    这也是正统帝为什么没去了咸福宫。

    皇帝头疾,这也是算病痛。

    可为了朝堂上的安稳,正统帝是一直瞒了他有头疾的事情。

    哪怕是治了头疾的太医,正统帝也是做了借口,只是平常给他调养龙体,那是开了药膳的方子。

    这事情操作的人,就是李公公。

    李公公才是真正管了这一桩事情,给皇帝打了马虎眼儿的。

    “……”

    李公公归来,正统帝就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后,便是搁开了。

    李公公自然是识趣的,就是找准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安静的待着。

    直到了太医给皇帝的头部施的针,那是施好了一个疗程后。

    太医再度收回了银针。

    “圣上,今日的施针结束。”

    太医躬身回了话。

    正统帝睁了眼睛。

    他自然感觉到人是舒坦了一些。

    特别是头疾的疼痛,是减轻了许多。

    “王太医,你倒是有法子,朕这头疾经你一治,确实舒坦了。”正统帝舒缓一口气。这头疾啊,头疼起来,正统帝特别难受。

    不光人难受,那心火也是上涨的。

    “圣上,臣的施针,加之药膳食疗,却是治标不治本。臣请求圣上再招杏林名手,多方汇诊,以便早日治好圣上的头疾之症。”

    王太医是须发皆白,那是真正的老太医。

    这行医的经验绝对够久,人老成精了。

    王太医这是真没法子治了皇帝的头疾。

    这治标不治本,这就是一桩祸事。

    万一哪日皇帝痛的狠了,这要斩了人头时?

    王太医这等老太医在宫里久了,也是害怕担罪责的。

    自己担了罪责,更可能牵连这亲人与家族。

    正统帝听了王太医的话,却是沉默了。

    正统帝登基的第七个年头,要说这皇位自然算得坐稳了。

    可这皇帝的位置,哪是那么好做的。

    好不容易把皇权揽在帝王手中。

    一旦皇帝生病的消息传开,这巩固的皇权肯定会出了隐患的。

    那时候,皇帝万一一不注意了,让朝中起了权臣?

    皇帝对于权臣可是万分警惕的。

    正统帝好歹是太宗皇帝培养了几年的帝王。以史为鉴,知晓兴亡。

    大魏朝之前,自然也有统一社稷的朝廷,那便是大晋朝。

    晋朝的开国皇帝从谁手中夺了权利?

    那是自己的皇帝外孙手里,夺得了天下权利。

    连皇帝的外祖父,这做了权臣都不够可靠了。

    何况他人乎?

    至于说,皇帝已经册立了太子?

    由得太子监国?

    那更不可能了。皇帝还记得是,晋朝之前,南唐的开国高祖皇帝,就是被亲儿子囚禁起来,由儿子篡夺了帝位的。一代开国高祖皇帝,最后是活活的饿死在禁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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