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引娣把盒子里的银饰拿出来, 是个银质的小孩手镯,写的是岁岁平安,还有尾端开口坠着的一个小铃铛, 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给小孩子准备的器物精致又可爱。
以为阮青河是要送人,张引娣还在问,“这是送哪个小孩的?”
阮青河拿出手镯套在张引娣细白的手腕上,举起来给她看, “给这个小孩补的周岁礼物。”
手腕上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 惊讶地抬头看着阮青河,“我都二十多了......”
“那你今天从周岁开始算起,岁岁平安。”
阮笑笑是在张引娣来家里的时候看见的, 手上多出来的一个小银镯,明明是儿童戴的款式, 因为张引娣的手腕纤细,戴起来也很好看。
一看就是崭新的,结合大哥的问题, 阮笑笑觉得大哥太会了,给大姐姐买童年礼物, 撩动人心啊, 直接拨动心底的最后一根弦。
晚上阮笑笑就一直扒着窗户看着在院子里修自行车的阮青河,越看越觉得人不可貌相, 大哥没像大伯的憨憨行为, 倒是学自己爸爸学了个八成,知道什么是大姐姐心里最软的地方,一击即中。
专心给自行车车胎打气的阮青河感觉有人看自己,好像被人盯着, 可回头一看还没人,院子里安安静静的,继续低头修理自行车,嘟囔着,“怎么有点冷呢?”
阮笑笑缩回脑袋,在被子上滚着,突然听到隔壁两个哥哥的房间有吵闹声音,下地穿鞋子跑过去凑热闹。
“哥,你们在干什么啊”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阮青松捂着阮青柏的嘴,不让他说话解释。
阮青松示意她关门进来,自己松开弟弟的手,“没事,青柏问我想去哪个大学。”
“大哥不是想考军校吗?或者警校?”
阮笑笑早就看出来阮青松的想法了,每次去萧家都跟着萧老爷子一起说话,眼里的孺慕之情骗不了人。
阮青柏惊讶地看着她问,“你也知道?”
“当然了啊,我多聪明!”
被阮笑笑一个鬼脸气到,阮青柏倒在枕头上耍赖,学着平时阮笑笑生气撒娇的样子,“你们都知道啊!就我以为哥你也去京大呢。”
阮青柏现在高一,虽然数学不好,但是将就着拿文科补一下,考京大也是把握得很,但是如果阮青松去了军校,平时就不能回家,放假都少了。
阮青松用脚踹了他一下,嫌弃他这样,“好好坐着,不许学妹妹,我又不是不回来,逢年过节也有假。”
听到大哥都在说假期的事了,阮笑笑也低落了,“哥,我舍不得你。”
兄妹几个从小一起长大,阮笑笑从睁开眼睛就是家里人看着大的,陪伴着一个小团子长到现在。
阮青松坐过去摸摸她脑袋上凌乱的头发,小心给她捋顺,“还不一定呢,而且京城的学校离家不远。”
刚起身坐好的阮青柏气不过,把拉过阮笑笑坐到自己旁边,“大哥都要离开家了,笑笑你还是看看我吧,我可不离家,我考京大。”
阮笑笑左右看看,靠在阮青柏旁边,“对,我们不和大哥玩了!哼!”
阮青松挑眉看着他们,故作伤心地说,“行啊,就让我自己孤零零地去上学,等我考完试收拾被就走,这家待不住我了,弟弟妹妹没人要我了。”
这话听得阮笑笑直心疼,但是嘴硬,“那你就自己去吧,我和二哥在家涮锅子都不带你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到了阮青松考试前,阮笑笑就是最积极的一个。
正值夏天,现在高考不在冬天进行,夏天考试也有利弊,身上衣服少了,行动方便,可是热的汗直流。
阮笑笑端着冰凉的西瓜进屋,见他热的擦汗,就过去主动打起扇子。
“哥,你休息下吧。”
阮青松接过来拿起一块西瓜,先问了家里人,“都吃了吗?你今天没和大哥去店里玩啊。”
“吃了,奶奶吃不太多凉的东西,回屋里了,月饼他们去了对面,大哥带姐姐去了店里点货,我不去了。”
阮青松不愿意让妹妹伺候自己,把扇子拿过来自己打,“好了,不用扇了,等会我洗一下就凉快了,你也去和月饼他们玩会。”
“才不要,他们俩都晒黑了,像极了在故宫遇见的外国人。”
阮笑笑说得是上次一家人去玩,遇见的游客,阮笑笑还被人夸着好看一起拍了照片,被家里人说是特别显白。
“月饼才不黑呢,他都不出门,也就去对面。”
阮笑笑一脸担忧,“他不出门,可是在院子里坐一下午,胳膊早就分印了。”
阮青松也低估了他的懒,“还真是有耐力,为了不动,就坐一下午......以后一定是个耐心好的。”
阮笑笑看着他吃完西瓜,拿着空碗出了门,把碗洗好才进屋找胡老太太。
“奶,我想去买雪糕,去路口等。”
胡老太太从小包里掏钱,“多买几个去。”
阮笑笑没要,边走边说,“不用了,我有呢。”
胡同口有一片紫色的小花,夏日里的一角风景,阮笑笑蹲在大树下,静静地守株待卖冰棍的人。
阳光照下来没一会,阮笑笑白嫩的脸上染了点绯色,抬手擦了擦鼻尖的汗,拿手给自己扇风,终于听到了远处的喊声。
“冰棍,奶味冰棍!新的红豆冰棍!”
阮笑笑连忙起来招手,“姐姐,我买冰棍。”
卖冰棍的是个勤工俭学的女大学生,阮笑笑经常买,她都认识了。
“来吧,今天有红豆的,还有奶味的,自己拿。”
“我要六支,三个红豆,三个奶味吧,谢谢姐姐。”
“正好买五支送一支。”
捧着还冒冷气的冰棍,阮笑笑急忙往家跑,天气太热,多待一会都觉得要晒脱水。
给家里人都分完,阮笑笑才自己坐在院子里吃,旁边跟着月饼和安安。
“好吃,今天的特别甜。”安安来不及吃下面的都化了水,一手拿冰棍,一手接着水。
月饼吃的是红豆的,突然很想吃豆沙馅,“姐,我们能不能吃豆沙包啊,或者糯米豆沙饼。”
阮笑笑咬着自己的雪糕,把小木棍舔干净,“能啊,想点菜也行,下午你在屋里拿着小抹布擦灰,干好了就给你做。”
“......其实不吃也没事的。”
月饼思考下,是干活还是下午睡觉,那当然是睡觉了。
阮笑笑站起来端水洗手,“不行,你都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哦。这句话学过了吧。”
安安很贴心地拍了拍他,“我陪你干活吧。”
“好吧。”
阮笑笑在厅堂里放了一盆清水,两块小抹布分给他们,屋里有点过堂风不是很热,她坐在椅子上监工。
“好好干活,姐姐看着呢!”
阮笑笑闲着没事,把红豆先泡了,晚上才来得及吃,又把花生的篓子拿过来,坐在旁边剥花生,家里的咸菜吃差不多了,该煮花生了。
“姐姐,你要多泡一些,豆沙馅多才好吃。”
月饼擦着桌子还不忘嘱咐一句,怕自己白努力干活。
阮笑笑看他认真地干活,就回了一句,“知道了,我泡了好多呢,还可以让大伯娘给你做豆沙春卷。”
听到有额外的吃食,月饼也有了动力,小抹布到水盆那洗一下,继续去擦窗户。
安安擦完左边的窗户,刚要走,看见门口进来的人。
“嗯?姐姐......”
阮笑笑没回头,“怎么了?你要吃什么啊?”
“不是,姐姐你看看!”
阮笑笑只好放下花生,搓着手走到月饼旁边,也一脸疑惑地看着院子里。
爷爷在干什么?
姐弟两个人站在窗户边,看阮红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东摸摸西看看,最后在右边的角落里蹲下,开始......抽烟。
阮笑笑见是抽烟,无奈地叹气,最近奶奶监督得太严格,爷爷总想偷着找机会抽烟,烟瘾太大。
但是又不能放任老人这么干,阮笑笑只好出去劝。
阮红旗低着头抽烟,没看见孙女过来,眼前多了片阴影,才抬头看看。
“爷爷,这多热啊,回屋呗。”
阮红旗被发现了,也是老脸一红,“咳咳......你回去,爷马上哈。”
没办法,阮笑笑只好使出杀手锏,冲着后面大喊,“奶,爷在这抽烟!”
胡老太太像是装了“烟”字雷达,听到只好立刻出来,奔着爷孙俩就过来了。
阮红旗见老伴出来,连忙起身,结果起懵了,眼睛有点花,晕乎着摇摆身子。
被阮笑笑和胡老太太扶住,焦急地问他,“你咋了?热不热,晕不晕?”
站稳了的阮红旗捏着老伴的手,反过来扶她,“没,就起来的快了,你别气。”
胡老太太撇开他的手,气上心头,独自往屋里走,也不理他。
“爷爷,快去哄奶奶。”
阮红旗进屋就看见老伴在收拾小行李包,连忙拦住,“你这是干什么啊?”
胡老太太坐在床边,手叠在一起放在腿上,“你不是嫌我管的多吗,还不听,那我回村住去,你自己住这吧。”
从来不吵架的老两口,突然一拌嘴,吓得阮红旗都要跪下了,在外面都没热的出汗,在屋里急的满头汗,“没有......没有,我哪能啊,我巴不得你管着。”
可胡老太太表情却是委屈,“我都说了,你这烟瘾大,不能再抽了,可你背着我抽几次了?”
“我没忍住,我保证不抽了。”
“你是不是打算走我前面,留我一人......”
阮红旗听不得这话,连连摆手,“别说这个,什么留不留的,我们好好活着,我以后不抽了,真的。”
胡老太太默默地把行李放起来,问老伴,“你要是走了,我受欺负都没人知道。”
阮红旗也知道老伴是为了自己好,“好,我去医院做检查,我好好养身体。”
他才舍不得老伴一个人,自己得多活一天,不能让她一人孤单。
晚上阮文山听到老爹说答应去医院检查,喜出望外,“爹,没开玩笑吧?真去?”
阮红旗夹了一口咸菜,不看儿子,给老伴也夹了一筷子,“嗯,去看看。”
阮红旗没有大病,只是咳嗽多了点,还总觉得气管不舒服,家里儿女劝了也不去,老人讳疾忌医的习惯。
阮笑笑吃着自己包的豆沙包,看了看奶奶,还是奶奶手段高啊,一会的功夫就把爷爷劝动了,还主动把烟都交了,连烟杆子都没留,医院也可以去。
去过医院后,很快出了结果,阮红旗只是老年人的支气管病,建议吃点药,再多吃蔬菜水果,别上火,就回来了。
阮红旗对自己身体有数,见自己没事又撺掇着给老伴检查一下,胡老太太检查结果比他好,没有大问题,小问题只是有点高血压。
“行,那我好好养身子。”
胡老太太见老伴听话了,给他准备了不少补汤,轮流喝着,走滋补疗法。还特意和沈母一起去找了中医大家,开了点老年人养生的方子拿回来。
到了最热的时候,阮笑笑已经开始放暑假了,静静地窝在家里不爱出门,给要高考的阮青河、期末考试的阮青柏做陪读。
阮青梅本来也放假在家,被沈母拉去一起研究文学作品集出版,在学校忙着。
阮笑笑喝了一口水,又拿起书看,这个时候的作品,太适合研读了,不悲春伤秋,也不义愤填膺,带着对未来的期盼和渴望。
“笑笑,你去休息会,眼睛要不要了。”
阮青松看她一杯水都喝完了,眼睛还粘在书上,就撵她起身走走。
被点到的阮笑笑也觉得自己坐的时间太长了,站起来到对面溜达一下。
还没到对面,遇见了胡同里的金老爷子,金家的战争愈演愈烈,连阮家都听到了胡同里的风言风语。
有人说是金家媳妇想卖房子离开,把老人送敬老院,还有人说是,直接拿钱出国去,但是老人注定要被扔下。
金老爷子现在没有去年的干净整洁,头发全白了,脸上的迷茫更多了,看什么都不太熟悉。
“金爷爷,你吃饭了没?”
阮笑笑拉着他到自家门口坐下,免得一会不知道走哪去了。
“饭?”
“对啊,吃了吗?”
见他还迷糊,阮笑笑抬手比了一个端碗吃饭的姿势,“你等我一下,坐这里不要动啊。”
阮笑笑到厨房扣着的盘子里拿出来一个素包子,掌心大小,又倒了一碗白开水。
“爷爷,你尝尝我做的包子,不大点,就算吃饭了也没事。”
阮笑笑把包子掰开给他,怕他吃急了噎着,“再喝口水。”
金老爷子认不出小孩是谁,但是肚子一直空着,忍不住吃完了包子还想吃。
阮笑笑坐在旁边也听到了妒忌叫声,但是不好给老人吃太多,怕肠胃不好。
“爷爷,您喝点水,休息会,一会我再给您带走几个回去吃。”
把碗递过去,阮笑笑看着他连水都喝的很猛,还有干巴巴的嘴唇,应该是有一会没喝水了。
“你是谁啊?”
“我是笑笑啊!您还给过我糖吃呢。”
“笑笑?不认识。”
阮笑笑拿过院里桌子上的大蒲扇,给他扇风,“那爷爷你要去做什么呢?”
“不知道......好像要上班了吧......”
“不对,是下班吧?”
“晚上吃什么来着,她哪会做啊。”
轻轻给他扇着风,阮笑笑见他还在盯着远处路口的树在发呆,心里都是酸涩。
阮青松见妹妹好久没回来,起身出来看看,刚好看见阮笑笑在给金老爷子打扇子,一老一小坐在门槛那。
“金爷爷?”
“你也......认识我?”
阮青松扶着他起身,怕在这热着,进了厅里,阮笑笑跟在后面,又倒了碗水。
阮青松看着他是犯病了,就跟着说,“我是笑笑的哥哥。”
金老爷子摇摇头,“不认识。”
阮笑笑看他又捂着肚子,嘴巴还在不自觉地咽吐沫,只好到厨房拿包子给他。
“爷爷,慢点吃。”
阮青松趁他吃着,要去叫金家人,被阮笑笑拉住了。
“哥,等会吃完再叫吧,爷爷好像不想回家。”
阮笑笑觉得反复跑出来,是因为家里待的不开心,她帮不上其他的,但是可以给金爷爷提供个休息的地方。
阮青松只好坐下,“我可以晚点去,金爷爷还是要回家的。”
金家人没有做出太恶劣的事情,没虐待老人,没打骂老人,法律都不能说他们有错。只是在道德上,大家认为他们错了,连阮笑笑也不知道怎么去分辨。
等老爷子吃完了,阮笑笑和他说这话,阮青松才去叫金家人来接走。
阮笑笑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有点伤感,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阮青松的高考没有太多需要操心的地方,家里人一如往常,同样考试的张招娣也是,除了早上被妹妹迷信的喂了一顿早饭。
张来娣自己不迷信这些,可是重生一次,也开始有了玄学年头,“姐,你也得吃,大姐就是吃了油条和俩鸡蛋,考试顺利了。”
看着妹妹难得孩子气,张招娣只好吃了,才自己去了考场。
七月的考场太热,阮青松答完卷子都出了一后背的汗,熬过来考试,正式在家等成绩。
阮青松见他没什么规划,考完第二天就带着去了店里,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阮笑笑给张引娣画的教材插图反响很好,还接了一份数学材料的工作,在家画完样本之后,让阮文山帮着送了回去。
今天正在屋里研究怎么画人物表情,脚边躺着三只猫,桌上一杯水,还有一个苹果。
阮笑笑的头发一进夏天就扎成了丸子,今天是分成两个,清爽干净。
萧逸来的时候,见她还专注地趴在桌子上描画,就站在窗子外面等她画完。
阮笑笑发现窗户前的人的时候,萧逸脸都晒红了一点,她立即起身把人接进来。
“多热啊!本来就不白,又黑了!”
萧逸自从长大一些,没有小时候那么白了,但是也只是和阮笑笑比,现在晒红了就很明显。
阮笑笑拿了湿的毛巾给他擦,又倒了水。
“我来送本子,过几天要去参加集训,奥数比赛。”
阮笑笑也不看看本子,只顾着问小饲养员要去多久,“那你要好久吗?我们还想去看看避暑山庄呢,你去不成了吧。”
“去不了,我看这个月都在做题。”
“好吧,那我自己玩。”
萧逸觉得没有自己也没什么差别,看了看脚下几只毛茸茸,“夏天不要离猫太近了。”
可是爱猫主子胜过自己的阮笑笑不同意,抱起一只就反驳,“我家蛋清多可爱,你看看,这毛毛......”
“我是说,太热了......”
阮笑笑默默放下,是好热啊,想起抽屉里的书稿,“我画了新的书,给你先看。”
萧逸接过来,不客气地倒在床上,一页一页地看着,阮笑笑在一边看他反应。
看过之后,他才开口,“这是金爷爷吧。”
画的内容是一位戴眼镜的老人,每天站在路口等着老伴下班,逢人就说要接老伴,每天都在重复。后来时间长了,不再认识身边的人,遇见事情要从兜里掏出小本子看,自己的信息和身边人的信息偶尔坐在路口,不知道自己在等谁。
阮笑笑画的还不完全,但是想记录下来,“我就很想画下来。”
萧逸轻轻掐了下她的脸,没了笑意,梨涡都不见了,“你很棒,如果出书了,我是第一个读者。”
阮笑笑觉得他的话有水份,但是不影响自己的心情,“希望有好多人会照顾金爷爷这样的老人。”
阮笑笑书稿才整理到一半,胡同里有了白事的声音,金老爷子没了。
阮笑笑没有去看,阮文山代表家里前去吊唁,回来也是低沉。
阮笑笑是最伤心的,她在胡同里时间长了,闲暇时间都在左右闲逛,有老爷爷叫她吹唢呐,有老爷爷教她下象棋,还有送她糖吃的金爷爷。
见她哭的伤心,阮文山抱着女儿哄,自从孩子大了,阮文山早就有意识地和闺女分开点,给她培养男女意识,这次却是不得不抱着孩子了。
“别怕,金爷爷是去找金奶奶了。”
阮笑笑哽咽地呢喃,“希望爷爷找到奶奶。”
后来再经过胡同,也没了那个等老板下班的老人,阮笑笑也不用一遍一遍解释自己是谁了。
等阮笑笑收拾好心情,把书稿整理好拿去投稿的时候,阮青松的大学志愿也填好了,就选了京城的军校,主修军师指挥。
阮文军不太懂,只以为侄子是负责在前面指挥大家排队型的,还在愁怎么选了个没啥用的专业。
阮文山听完,乐得不行,“大哥,不是,这不是那个指挥,这是作战指挥。”
“我这一天在果园待着,啥也不知道了。”
阮文军憨憨地挠头,“那就行,有出息,管他是啥,孩子想学就行。”
阮文山说起果园,问了下今年的出货,“桃子咋样,这个品种今年收的好不?”
“好,再等一阵就能都摘了,好多人来订货,有几个大厂子的订单,我选了你说的那个罐头厂。”
“嗯,那个厂子老板信誉好,人靠谱,而且牌子也大,也帮你做做宣传。”
阮笑笑吃到大伯拿回来的桃子,有一种被幸福包裹的感觉,终于不限量地吃了。
她还算稳得住的,爱吃也知道悠着点,有一个就不是了。
“月饼,拿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保持热爱★感谢订阅~★
每日惯例★收藏我的专栏吧!新文八月中旬开,已存稿★
走过路过,有没有废旧不要的营养液,我拿更新字数换换?
小团子:桃子好吃,我还想吃柚子,大伯靠你了!
阮文军:压力大了,你吃鸭梨不?
萧逸:我能不能长大了?我想要甜甜的恋爱!
阮文山:你在想peach吗?
月饼:勿cue我,我在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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