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张引娣把盒子里的银饰拿出来, 是个银质的小孩手镯,写的是岁岁平安,还有尾端开口坠着的一个小铃铛, 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给小孩子准备的器物精致又可爱。

    以为阮青河是要送人,张引娣还在问,“这是送哪个小孩的?”

    阮青河拿出手镯套在张引娣细白的手腕上,举起来给她看, “给这个小孩补的周岁礼物。”

    手腕上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 惊讶地抬头看着阮青河,“我都二十多了......”

    “那你今天从周岁开始算起,岁岁平安。”

    阮笑笑是在张引娣来家里的时候看见的, 手上多出来的一个小银镯,明明是儿童戴的款式, 因为张引娣的手腕纤细,戴起来也很好看。

    一看就是崭新的,结合大哥的问题, 阮笑笑觉得大哥太会了,给大姐姐买童年礼物, 撩动人心啊, 直接拨动心底的最后一根弦。

    晚上阮笑笑就一直扒着窗户看着在院子里修自行车的阮青河,越看越觉得人不可貌相, 大哥没像大伯的憨憨行为, 倒是学自己爸爸学了个八成,知道什么是大姐姐心里最软的地方,一击即中。

    专心给自行车车胎打气的阮青河感觉有人看自己,好像被人盯着, 可回头一看还没人,院子里安安静静的,继续低头修理自行车,嘟囔着,“怎么有点冷呢?”

    阮笑笑缩回脑袋,在被子上滚着,突然听到隔壁两个哥哥的房间有吵闹声音,下地穿鞋子跑过去凑热闹。

    “哥,你们在干什么啊”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阮青松捂着阮青柏的嘴,不让他说话解释。

    阮青松示意她关门进来,自己松开弟弟的手,“没事,青柏问我想去哪个大学。”

    “大哥不是想考军校吗?或者警校?”

    阮笑笑早就看出来阮青松的想法了,每次去萧家都跟着萧老爷子一起说话,眼里的孺慕之情骗不了人。

    阮青柏惊讶地看着她问,“你也知道?”

    “当然了啊,我多聪明!”

    被阮笑笑一个鬼脸气到,阮青柏倒在枕头上耍赖,学着平时阮笑笑生气撒娇的样子,“你们都知道啊!就我以为哥你也去京大呢。”

    阮青柏现在高一,虽然数学不好,但是将就着拿文科补一下,考京大也是把握得很,但是如果阮青松去了军校,平时就不能回家,放假都少了。

    阮青松用脚踹了他一下,嫌弃他这样,“好好坐着,不许学妹妹,我又不是不回来,逢年过节也有假。”

    听到大哥都在说假期的事了,阮笑笑也低落了,“哥,我舍不得你。”

    兄妹几个从小一起长大,阮笑笑从睁开眼睛就是家里人看着大的,陪伴着一个小团子长到现在。

    阮青松坐过去摸摸她脑袋上凌乱的头发,小心给她捋顺,“还不一定呢,而且京城的学校离家不远。”

    刚起身坐好的阮青柏气不过,把拉过阮笑笑坐到自己旁边,“大哥都要离开家了,笑笑你还是看看我吧,我可不离家,我考京大。”

    阮笑笑左右看看,靠在阮青柏旁边,“对,我们不和大哥玩了!哼!”

    阮青松挑眉看着他们,故作伤心地说,“行啊,就让我自己孤零零地去上学,等我考完试收拾被就走,这家待不住我了,弟弟妹妹没人要我了。”

    这话听得阮笑笑直心疼,但是嘴硬,“那你就自己去吧,我和二哥在家涮锅子都不带你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到了阮青松考试前,阮笑笑就是最积极的一个。

    正值夏天,现在高考不在冬天进行,夏天考试也有利弊,身上衣服少了,行动方便,可是热的汗直流。

    阮笑笑端着冰凉的西瓜进屋,见他热的擦汗,就过去主动打起扇子。

    “哥,你休息下吧。”

    阮青松接过来拿起一块西瓜,先问了家里人,“都吃了吗?你今天没和大哥去店里玩啊。”

    “吃了,奶奶吃不太多凉的东西,回屋里了,月饼他们去了对面,大哥带姐姐去了店里点货,我不去了。”

    阮青松不愿意让妹妹伺候自己,把扇子拿过来自己打,“好了,不用扇了,等会我洗一下就凉快了,你也去和月饼他们玩会。”

    “才不要,他们俩都晒黑了,像极了在故宫遇见的外国人。”

    阮笑笑说得是上次一家人去玩,遇见的游客,阮笑笑还被人夸着好看一起拍了照片,被家里人说是特别显白。

    “月饼才不黑呢,他都不出门,也就去对面。”

    阮笑笑一脸担忧,“他不出门,可是在院子里坐一下午,胳膊早就分印了。”

    阮青松也低估了他的懒,“还真是有耐力,为了不动,就坐一下午......以后一定是个耐心好的。”

    阮笑笑看着他吃完西瓜,拿着空碗出了门,把碗洗好才进屋找胡老太太。

    “奶,我想去买雪糕,去路口等。”

    胡老太太从小包里掏钱,“多买几个去。”

    阮笑笑没要,边走边说,“不用了,我有呢。”

    胡同口有一片紫色的小花,夏日里的一角风景,阮笑笑蹲在大树下,静静地守株待卖冰棍的人。

    阳光照下来没一会,阮笑笑白嫩的脸上染了点绯色,抬手擦了擦鼻尖的汗,拿手给自己扇风,终于听到了远处的喊声。

    “冰棍,奶味冰棍!新的红豆冰棍!”

    阮笑笑连忙起来招手,“姐姐,我买冰棍。”

    卖冰棍的是个勤工俭学的女大学生,阮笑笑经常买,她都认识了。

    “来吧,今天有红豆的,还有奶味的,自己拿。”

    “我要六支,三个红豆,三个奶味吧,谢谢姐姐。”

    “正好买五支送一支。”

    捧着还冒冷气的冰棍,阮笑笑急忙往家跑,天气太热,多待一会都觉得要晒脱水。

    给家里人都分完,阮笑笑才自己坐在院子里吃,旁边跟着月饼和安安。

    “好吃,今天的特别甜。”安安来不及吃下面的都化了水,一手拿冰棍,一手接着水。

    月饼吃的是红豆的,突然很想吃豆沙馅,“姐,我们能不能吃豆沙包啊,或者糯米豆沙饼。”

    阮笑笑咬着自己的雪糕,把小木棍舔干净,“能啊,想点菜也行,下午你在屋里拿着小抹布擦灰,干好了就给你做。”

    “......其实不吃也没事的。”

    月饼思考下,是干活还是下午睡觉,那当然是睡觉了。

    阮笑笑站起来端水洗手,“不行,你都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哦。这句话学过了吧。”

    安安很贴心地拍了拍他,“我陪你干活吧。”

    “好吧。”

    阮笑笑在厅堂里放了一盆清水,两块小抹布分给他们,屋里有点过堂风不是很热,她坐在椅子上监工。

    “好好干活,姐姐看着呢!”

    阮笑笑闲着没事,把红豆先泡了,晚上才来得及吃,又把花生的篓子拿过来,坐在旁边剥花生,家里的咸菜吃差不多了,该煮花生了。

    “姐姐,你要多泡一些,豆沙馅多才好吃。”

    月饼擦着桌子还不忘嘱咐一句,怕自己白努力干活。

    阮笑笑看他认真地干活,就回了一句,“知道了,我泡了好多呢,还可以让大伯娘给你做豆沙春卷。”

    听到有额外的吃食,月饼也有了动力,小抹布到水盆那洗一下,继续去擦窗户。

    安安擦完左边的窗户,刚要走,看见门口进来的人。

    “嗯?姐姐......”

    阮笑笑没回头,“怎么了?你要吃什么啊?”

    “不是,姐姐你看看!”

    阮笑笑只好放下花生,搓着手走到月饼旁边,也一脸疑惑地看着院子里。

    爷爷在干什么?

    姐弟两个人站在窗户边,看阮红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东摸摸西看看,最后在右边的角落里蹲下,开始......抽烟。

    阮笑笑见是抽烟,无奈地叹气,最近奶奶监督得太严格,爷爷总想偷着找机会抽烟,烟瘾太大。

    但是又不能放任老人这么干,阮笑笑只好出去劝。

    阮红旗低着头抽烟,没看见孙女过来,眼前多了片阴影,才抬头看看。

    “爷爷,这多热啊,回屋呗。”

    阮红旗被发现了,也是老脸一红,“咳咳......你回去,爷马上哈。”

    没办法,阮笑笑只好使出杀手锏,冲着后面大喊,“奶,爷在这抽烟!”

    胡老太太像是装了“烟”字雷达,听到只好立刻出来,奔着爷孙俩就过来了。

    阮红旗见老伴出来,连忙起身,结果起懵了,眼睛有点花,晕乎着摇摆身子。

    被阮笑笑和胡老太太扶住,焦急地问他,“你咋了?热不热,晕不晕?”

    站稳了的阮红旗捏着老伴的手,反过来扶她,“没,就起来的快了,你别气。”

    胡老太太撇开他的手,气上心头,独自往屋里走,也不理他。

    “爷爷,快去哄奶奶。”

    阮红旗进屋就看见老伴在收拾小行李包,连忙拦住,“你这是干什么啊?”

    胡老太太坐在床边,手叠在一起放在腿上,“你不是嫌我管的多吗,还不听,那我回村住去,你自己住这吧。”

    从来不吵架的老两口,突然一拌嘴,吓得阮红旗都要跪下了,在外面都没热的出汗,在屋里急的满头汗,“没有......没有,我哪能啊,我巴不得你管着。”

    可胡老太太表情却是委屈,“我都说了,你这烟瘾大,不能再抽了,可你背着我抽几次了?”

    “我没忍住,我保证不抽了。”

    “你是不是打算走我前面,留我一人......”

    阮红旗听不得这话,连连摆手,“别说这个,什么留不留的,我们好好活着,我以后不抽了,真的。”

    胡老太太默默地把行李放起来,问老伴,“你要是走了,我受欺负都没人知道。”

    阮红旗也知道老伴是为了自己好,“好,我去医院做检查,我好好养身体。”

    他才舍不得老伴一个人,自己得多活一天,不能让她一人孤单。

    晚上阮文山听到老爹说答应去医院检查,喜出望外,“爹,没开玩笑吧?真去?”

    阮红旗夹了一口咸菜,不看儿子,给老伴也夹了一筷子,“嗯,去看看。”

    阮红旗没有大病,只是咳嗽多了点,还总觉得气管不舒服,家里儿女劝了也不去,老人讳疾忌医的习惯。

    阮笑笑吃着自己包的豆沙包,看了看奶奶,还是奶奶手段高啊,一会的功夫就把爷爷劝动了,还主动把烟都交了,连烟杆子都没留,医院也可以去。

    去过医院后,很快出了结果,阮红旗只是老年人的支气管病,建议吃点药,再多吃蔬菜水果,别上火,就回来了。

    阮红旗对自己身体有数,见自己没事又撺掇着给老伴检查一下,胡老太太检查结果比他好,没有大问题,小问题只是有点高血压。

    “行,那我好好养身子。”

    胡老太太见老伴听话了,给他准备了不少补汤,轮流喝着,走滋补疗法。还特意和沈母一起去找了中医大家,开了点老年人养生的方子拿回来。

    到了最热的时候,阮笑笑已经开始放暑假了,静静地窝在家里不爱出门,给要高考的阮青河、期末考试的阮青柏做陪读。

    阮青梅本来也放假在家,被沈母拉去一起研究文学作品集出版,在学校忙着。

    阮笑笑喝了一口水,又拿起书看,这个时候的作品,太适合研读了,不悲春伤秋,也不义愤填膺,带着对未来的期盼和渴望。

    “笑笑,你去休息会,眼睛要不要了。”

    阮青松看她一杯水都喝完了,眼睛还粘在书上,就撵她起身走走。

    被点到的阮笑笑也觉得自己坐的时间太长了,站起来到对面溜达一下。

    还没到对面,遇见了胡同里的金老爷子,金家的战争愈演愈烈,连阮家都听到了胡同里的风言风语。

    有人说是金家媳妇想卖房子离开,把老人送敬老院,还有人说是,直接拿钱出国去,但是老人注定要被扔下。

    金老爷子现在没有去年的干净整洁,头发全白了,脸上的迷茫更多了,看什么都不太熟悉。

    “金爷爷,你吃饭了没?”

    阮笑笑拉着他到自家门口坐下,免得一会不知道走哪去了。

    “饭?”

    “对啊,吃了吗?”

    见他还迷糊,阮笑笑抬手比了一个端碗吃饭的姿势,“你等我一下,坐这里不要动啊。”

    阮笑笑到厨房扣着的盘子里拿出来一个素包子,掌心大小,又倒了一碗白开水。

    “爷爷,你尝尝我做的包子,不大点,就算吃饭了也没事。”

    阮笑笑把包子掰开给他,怕他吃急了噎着,“再喝口水。”

    金老爷子认不出小孩是谁,但是肚子一直空着,忍不住吃完了包子还想吃。

    阮笑笑坐在旁边也听到了妒忌叫声,但是不好给老人吃太多,怕肠胃不好。

    “爷爷,您喝点水,休息会,一会我再给您带走几个回去吃。”

    把碗递过去,阮笑笑看着他连水都喝的很猛,还有干巴巴的嘴唇,应该是有一会没喝水了。

    “你是谁啊?”

    “我是笑笑啊!您还给过我糖吃呢。”

    “笑笑?不认识。”

    阮笑笑拿过院里桌子上的大蒲扇,给他扇风,“那爷爷你要去做什么呢?”

    “不知道......好像要上班了吧......”

    “不对,是下班吧?”

    “晚上吃什么来着,她哪会做啊。”

    轻轻给他扇着风,阮笑笑见他还在盯着远处路口的树在发呆,心里都是酸涩。

    阮青松见妹妹好久没回来,起身出来看看,刚好看见阮笑笑在给金老爷子打扇子,一老一小坐在门槛那。

    “金爷爷?”

    “你也......认识我?”

    阮青松扶着他起身,怕在这热着,进了厅里,阮笑笑跟在后面,又倒了碗水。

    阮青松看着他是犯病了,就跟着说,“我是笑笑的哥哥。”

    金老爷子摇摇头,“不认识。”

    阮笑笑看他又捂着肚子,嘴巴还在不自觉地咽吐沫,只好到厨房拿包子给他。

    “爷爷,慢点吃。”

    阮青松趁他吃着,要去叫金家人,被阮笑笑拉住了。

    “哥,等会吃完再叫吧,爷爷好像不想回家。”

    阮笑笑觉得反复跑出来,是因为家里待的不开心,她帮不上其他的,但是可以给金爷爷提供个休息的地方。

    阮青松只好坐下,“我可以晚点去,金爷爷还是要回家的。”

    金家人没有做出太恶劣的事情,没虐待老人,没打骂老人,法律都不能说他们有错。只是在道德上,大家认为他们错了,连阮笑笑也不知道怎么去分辨。

    等老爷子吃完了,阮笑笑和他说这话,阮青松才去叫金家人来接走。

    阮笑笑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有点伤感,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阮青松的高考没有太多需要操心的地方,家里人一如往常,同样考试的张招娣也是,除了早上被妹妹迷信的喂了一顿早饭。

    张来娣自己不迷信这些,可是重生一次,也开始有了玄学年头,“姐,你也得吃,大姐就是吃了油条和俩鸡蛋,考试顺利了。”

    看着妹妹难得孩子气,张招娣只好吃了,才自己去了考场。

    七月的考场太热,阮青松答完卷子都出了一后背的汗,熬过来考试,正式在家等成绩。

    阮青松见他没什么规划,考完第二天就带着去了店里,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阮笑笑给张引娣画的教材插图反响很好,还接了一份数学材料的工作,在家画完样本之后,让阮文山帮着送了回去。

    今天正在屋里研究怎么画人物表情,脚边躺着三只猫,桌上一杯水,还有一个苹果。

    阮笑笑的头发一进夏天就扎成了丸子,今天是分成两个,清爽干净。

    萧逸来的时候,见她还专注地趴在桌子上描画,就站在窗子外面等她画完。

    阮笑笑发现窗户前的人的时候,萧逸脸都晒红了一点,她立即起身把人接进来。

    “多热啊!本来就不白,又黑了!”

    萧逸自从长大一些,没有小时候那么白了,但是也只是和阮笑笑比,现在晒红了就很明显。

    阮笑笑拿了湿的毛巾给他擦,又倒了水。

    “我来送本子,过几天要去参加集训,奥数比赛。”

    阮笑笑也不看看本子,只顾着问小饲养员要去多久,“那你要好久吗?我们还想去看看避暑山庄呢,你去不成了吧。”

    “去不了,我看这个月都在做题。”

    “好吧,那我自己玩。”

    萧逸觉得没有自己也没什么差别,看了看脚下几只毛茸茸,“夏天不要离猫太近了。”

    可是爱猫主子胜过自己的阮笑笑不同意,抱起一只就反驳,“我家蛋清多可爱,你看看,这毛毛......”

    “我是说,太热了......”

    阮笑笑默默放下,是好热啊,想起抽屉里的书稿,“我画了新的书,给你先看。”

    萧逸接过来,不客气地倒在床上,一页一页地看着,阮笑笑在一边看他反应。

    看过之后,他才开口,“这是金爷爷吧。”

    画的内容是一位戴眼镜的老人,每天站在路口等着老伴下班,逢人就说要接老伴,每天都在重复。后来时间长了,不再认识身边的人,遇见事情要从兜里掏出小本子看,自己的信息和身边人的信息偶尔坐在路口,不知道自己在等谁。

    阮笑笑画的还不完全,但是想记录下来,“我就很想画下来。”

    萧逸轻轻掐了下她的脸,没了笑意,梨涡都不见了,“你很棒,如果出书了,我是第一个读者。”

    阮笑笑觉得他的话有水份,但是不影响自己的心情,“希望有好多人会照顾金爷爷这样的老人。”

    阮笑笑书稿才整理到一半,胡同里有了白事的声音,金老爷子没了。

    阮笑笑没有去看,阮文山代表家里前去吊唁,回来也是低沉。

    阮笑笑是最伤心的,她在胡同里时间长了,闲暇时间都在左右闲逛,有老爷爷叫她吹唢呐,有老爷爷教她下象棋,还有送她糖吃的金爷爷。

    见她哭的伤心,阮文山抱着女儿哄,自从孩子大了,阮文山早就有意识地和闺女分开点,给她培养男女意识,这次却是不得不抱着孩子了。

    “别怕,金爷爷是去找金奶奶了。”

    阮笑笑哽咽地呢喃,“希望爷爷找到奶奶。”

    后来再经过胡同,也没了那个等老板下班的老人,阮笑笑也不用一遍一遍解释自己是谁了。

    等阮笑笑收拾好心情,把书稿整理好拿去投稿的时候,阮青松的大学志愿也填好了,就选了京城的军校,主修军师指挥。

    阮文军不太懂,只以为侄子是负责在前面指挥大家排队型的,还在愁怎么选了个没啥用的专业。

    阮文山听完,乐得不行,“大哥,不是,这不是那个指挥,这是作战指挥。”

    “我这一天在果园待着,啥也不知道了。”

    阮文军憨憨地挠头,“那就行,有出息,管他是啥,孩子想学就行。”

    阮文山说起果园,问了下今年的出货,“桃子咋样,这个品种今年收的好不?”

    “好,再等一阵就能都摘了,好多人来订货,有几个大厂子的订单,我选了你说的那个罐头厂。”

    “嗯,那个厂子老板信誉好,人靠谱,而且牌子也大,也帮你做做宣传。”

    阮笑笑吃到大伯拿回来的桃子,有一种被幸福包裹的感觉,终于不限量地吃了。

    她还算稳得住的,爱吃也知道悠着点,有一个就不是了。

    “月饼,拿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保持热爱★感谢订阅~★

    每日惯例★收藏我的专栏吧!新文八月中旬开,已存稿★

    走过路过,有没有废旧不要的营养液,我拿更新字数换换?

    小团子:桃子好吃,我还想吃柚子,大伯靠你了!

    阮文军:压力大了,你吃鸭梨不?

    萧逸:我能不能长大了?我想要甜甜的恋爱!

    阮文山:你在想peach吗?

    月饼:勿cue我,我在享受生活。

    ★★★★★★★★★★★★★★★★★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