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笑笑问了一圈家里的人, 得到的答案各不相同,她有些苦恼了。
“奶奶给你拿找个饼干盒子,你把布围起来,就是帽子了。”
可是鸡蛋的脑袋不大啊, 奶奶这个盒子能把鸡蛋放进去了。
“妹妹, 你用树枝串起来......”
会戳到鸡蛋吧?难道是做橄榄桂冠吗?
“妹妹, 要不然让奶奶织一个呢?”
可是她想用布做,春天给鸡蛋戴。
“妹妹,你可以先缝起来, 像裤子腰一样,然后套在鸡蛋脑袋上。”
紧边、套住?这不是浴帽吗?
阮笑笑拿着碎布坐在门口思考,用手扯了扯布, “鸡蛋的脑袋比较圆,适合......尖尖的......生日帽?”
想好了的阮笑笑进屋问胡老太太拿了一团棉花, 然后坐在炕头, 开始准备缝帽子。
沈母见她还挺专注,就问她,“笑笑要做什么呀?拿棉花做什么?”
胡老太太给亲家递了一把炒花生, “让她自己玩吧, 她要给鸡蛋做帽子。”
阮笑笑从小就爱凑热闹,家里做被子、做衣服、做农具都想掺和一下,胡老太太都习惯了, 孩子想动手做总比光说不做强。
阮笑笑把帽子形状想好,对折成三角椎形,蓝红相间还有些艺术,“奶奶,帮我缝在一起可以吗?”
胡老太太按照她手叠的位置, 拿线缝了几针,“就这样?这个口是不是要塞棉花了?”
“嗯嗯!塞进去,鸡蛋喜欢软软的。”
阮笑笑观察过,鸡蛋最喜欢窝在她肚子上,碰她的肚子,拿爪子够她帽子上的球球。
塞好后帽子就像生日的尖尖帽子一样,阮笑笑拿着去找自己以前的旧帽子,剪下来一个球球,用线缝起来在帽子尖固定。
沈月遥看见她做这个,就觉得她又在逗鸡蛋了,“你给它挂个球,它不就一直挠,挠又够不到......小坏蛋!”
阮笑笑拿着小帽子却是很满意,笑着鸡蛋拖着胖胖的身子,一直傻乎乎的够帽子,多好玩,“哼!鸡蛋喜欢!”
远在京城萧家的鸡蛋虽然有点想自己的人类幼崽,但是过的还很开心,除了总想让它运动这件事。
“鸡蛋,过来。”萧逸招手,见这猫又不理自己,只好走过去抱起来放在地上,“......你要起来运动下,太胖了,妹妹抱不动你,你压到她怎么办。”
鸡蛋被放在地上,舔着爪子不动,任凭萧逸说干了嘴巴也是懒洋洋地躺着,眼睛眯起来像是在笑,脾气也是真的好。
来了这些天也不见这猫出去,每天就躺在阮笑笑拿来的小篮子里,或是在院子里晒太阳。
萧逸劝不动,只好放弃了,任它这样,蹲在地上揉揉鸡蛋的下巴,“妹妹什么时候回来啊......”
在村子里交好的人家走了一圈,李小红把从城里带回来的糖和糕点分了出去,大家也拿出来一些山货礼尚往来,都是自家留着吃的,村里人谁都有些自家手艺。
闵芳本来是凑热闹,顺便看看这里,听着大家和李小红火热地聊起八卦,也跟着听了一会。
“......你们走了还不知道,那个张家,就你家隔壁,老太太俩人养孙子,惯得不行,老两口瘦的柴火杆似的,给孙子吃的全是好的,胖的看不见眼睛。”村长家儿媳妇坐在炕头,给他们拿家里炒的瓜子,一边磕一边说,刚好说起张家。
李小红还没看见隔壁出门,但也猜到了,“该呗,要是好好养几个女孩,现在不就好了。”
闵芳也知道张家姐妹的事情,在京城听沈月遥讲过,怜惜几个女孩子之余,她在寄给她们的邮件里添了份心意,送了一套书。
“那几个女娃走之前也给大家挨家挨户道谢了,都是好的,以后说不定是大出息了......”杨家媳妇感慨了一句。
回去路上李小红还和闵芳说起了村里人家,手里拎着大家给拿回来的菜,“咱们村都挺好的,再不好的时候也没有过分的,一直太平着呢,就那么一两家不太容易相处的。”
闵芳看着有些人家的烟囱烧着,还有小孩在道上跑,“是啊,我就说月遥来了这,真是捡着了,多好的地方啊!”
当初刚相认的时候,沈月遥说了自己过得多好,家里真的以为她就是强颜欢笑,后来再三确认,才逐渐相信了。尤其是沈月遥拿了相片,陆续寄了不少东西回京,沈家终于放下了心。
阮家人进京后,沈父还有些担心会不会远香近臭,不好相处,到时候女儿左右为难怎么办?没想到两家现在比一家都亲,在没有比阮家好相处的了,勤奋上进,一家都与人为善。
进了院子,碰见阮青河坐在秋千上背书,他上了高中后一直勤奋刻苦,书不离手的学习。
“青河,就你一个啊?”李小红看着儿子看书,还想让他出去走走,“你也去找朋友们玩会,别一直看,累眼睛。”
阮青河放下书,走过来帮她把东西拎进屋子,“青松和青柏去玩了,青梅和笑笑都在屋里......我下午去找同学玩,这快吃午饭了,不好去了。”
阮笑笑正在炕头拿着布老虎逗安安,只要拿娃娃晃一下,他就伸着胳膊笑。
“姥姥,弟弟爱笑了!”阮笑笑只穿了单衣,脸上还红扑扑的,炕头烙得热,她都有些出汗了。
闵芳进屋脱了衣服就抱起小儿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真好,都会和姐姐玩了,再笑一个!”
阮笑笑就拿起旁边的瓜子继续剥着磕瓜子仁,她手边已经有一小撮了,每一个都认真地放好。
李小红坐在炕边烙脚,见她又开始剥,“笑笑这习惯还和以前似的,吃瓜子就得攒够一堆,一起放嘴里。”
胡老太太也把自己剥开的瓜子仁推到阮笑笑前面,“奶奶的也给你,但是不许一口吃太多,呛着怎么办?”
阮笑笑不好意思地笑了,有些腼腆地眨巴着眼睛,“一口吃比较香!”
看着手里的瓜子差不多了,拿着纸包起来,端着给大家一人分一点,屋里分完就去给沈月遥送。
“遥遥,吃!我给你剥。”阮笑笑给她拿起一小堆放在手心,大方地给她分享。
沈月遥被她说得又气又乐,“不许学你爹了,瓜子剥得挺好,表扬你!”
阮笑笑骄傲地扭了一下,“我剥的哦!”
上次就被她撞见阮文山偷偷剥了一袋瓜子,给孩子们分完,低声哄沈月遥吃,阮笑笑就学会了,每次都这么说话。
“去找你姐姐玩,她给娃娃做衣服呢。一会下来吃午饭,不许再吃零食了。”
阮笑笑听话的去找阮青梅玩,看着姐姐做小衣服,中午手拉手下楼吃饭。
沈岳泽也出现了,早上都没下来吃,闵芳说了是他前一阵子期末累着,睡得太沉,才没叫他。
“睡得太死,这炕可太舒服了,我腰之前还有些疼,烙热乎了,直接睡到中午了。”
沈岳泽有些不好意思,来妹妹婆家做客还睡到日上三竿,但是和阮家说起来也没什么隔阂。早年干活累的,加上回学校之后上课站的腰疼。
胡老太太还给他说了等阮文山回来,去村医老孙那推拿几下,“让山子带你去,老孙治这个拿手。”
闵芳还在笑话他,抱着儿子给他看,“安安啊,看你爸多懒,咱们不和他学!”
被调侃的沈岳泽也不生气,把儿子抱怀里,让媳妇松松手,“是,安安可不能学我。”
中午是李小红做的玉米面菜包子,又加了个汤,热气腾腾地摆在桌子上。
阮文山和村长还有大队的人聊了一上午,肚子早就空了,先喝口汤缓缓,“我和大哥把自留地的事和村长说了,还是以往那样,给村里贫困户种,产出分出来一部分给他们,剩下的归咱家。”
家里人也没意见,胡老太太想起家里还没肉,“这村里分猪肉是哪天,咱们去跟谁换点,再到县里买些就够了。”
李小红也想换一些,“对,咱家换点血吧,我想整点血肠,猪下水也换点,我带了调料回来,给你们做点小吃。”
阮笑笑咬着包子,唾液开始分泌,是她想的熘肝尖、红烧肥肠和卤猪心、卤猪肝、卤猪肚吗?
喝汤的阮文军一口应下,他也眼馋了血肠的滋味,尤其酸菜血肠再加点肥肉片,“行,就过两天,咱们去看看。”
闵芳把孩子放回小摇床,在一边自己躺着,她才坐下吃饭,“这是不是还没下雪啊?我看路边没什么印了。”
沈月遥盛了一碗汤地给她,“这的雪比京城大呢,等你看着就知道了。”
她第一年在这过冬的时候就被惊吓到了,怎么会有没过小腿的雪,基本上每年最大的雪都这样,零下二十几度的天,炕上才是最暖和的地方,要不怎么还特意准备了炕桌,冬天在炕上吃多方便。
屋子里比较热,下午除了沈岳泽出去走走,觉得太冷又溜溜回来,阮红旗和沈父一起下棋,沈母和胡老太太一群人在炕上闲话,几个男孩子都跑出去找以前的同学玩。
阮笑笑想在院子里打秋千,就穿了厚外套到院子里玩玩,阮文山在后面推她。
“闺女,还高点不?”
“高!再高点!”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是阮笑笑的笑声,二楼的阮青梅推开窗户看,向她招手。
“姐姐!一起玩!”阮笑笑兴奋地松开一只手,向楼上招呼。
阮青梅也换上衣服往楼下来,想和妹妹一起玩。
阮笑笑停下来休息,刚才笑的太开心,有点岔气,阮文山见状进屋给她拿热水,让她自己坐会。
“那个臭丫头,你下来!我要玩秋千!”
阮笑笑回头的时候还在想,谁敢在她家院子里这么豪横,一回头发现自己不认识。
一个小胖子从门口走进来,穿的倒是油光水滑,长得过于肥胖,四五岁的样子,脸上都是蔑视和不屑,进别人家院子也没有不自在。
阮笑笑不想理他,坐在秋千上不动,反正家里人都在,她嗓子还不舒服,才不想说话。
“说你呢!”小胖子见不理他,直接冲到阮笑笑面前,叉腰指着她。
阮笑笑也不害怕,冷静地看着这熊孩子,在她家可不能被别人欺负了,“这是我家......我不认识你。”
“我要玩秋千,你给我下来!”
小胖子见这小女孩还不动,直接伸手要推,阮笑笑跳下秋千躲开他。
以为阮笑笑是怕了他,小胖子一屁股坐上秋千,但是没人推,他自己也晃不动,看着旁边要挪着进屋的阮笑笑,命令她过来,“你来给我推!”
阮笑笑觉得可能是村里谁家的疯孩子,脑袋不灵光,转身就往屋里跑,正好撞在过来的阮青梅身上。
“姐,有人抢秋千!”阮笑笑指着院子里被占着的秋千控诉。
阮青梅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自己也不认识,“别怕,我去赶走。”
姐妹俩走到秋千前面,阮青梅比俩孩子大许多,阮笑笑觉得姐姐一定可以赶走。
“小朋友,这是我们家的院子,你可以回家玩。”阮青梅看是个小孩,只好温和地和他说话。
可这小胖子因为自己不会打秋千,也不能像刚才看阮笑笑玩的那么开心,正在烦闷,见着还要撵自己走的阮青梅,跳下秋千就开始骂,“贱人!臭丫头片子!凭什么赶我!”
阮青梅被骂的突然,没有人这么和她说过话,语气带上了愤怒,“你......你是小孩子,怎么能骂人?”
阮笑笑见姐姐没骂,拉着她往后退,“姐,我们叫爹和大伯!”
阮青梅拉着妹妹就走,说不清楚道理,还是叫大人给送回家去算了,正在她们往屋里走的时候,后面的小胖子被无视,急躁地冲过来,奔着阮青梅撞过去。
阮笑笑侧身看见他撞过来,推开阮青梅,俩人往边上倒去,小胖子扎在地上,头上磕了一个口子。
阮文山刚才进屋拿热水,见水太热,就去楼上的水壶里倒水,顺便和阮文军说了几句话,一出来就看见院子里三人倒在地上。
阮笑笑和阮青梅都是惯性倒在地上,那个小胖子运气不好,磕在石头上自己磕出了血,正在嚎啕大哭,脸上连土带泪的。
阮文山立即过来扶起闺女和侄女,拍拍灰问她们发生什么事了,“疼不疼?这怎么回事?这孩子哪来的啊?”
看见自己爹,阮笑笑委屈巴巴地,眼睛里还泛着泪花,“我不知道他是谁,进来就抢秋千。”
阮青梅一脸懊悔,早知道直接带妹妹进屋了,“刚才他要我给他推,还骂我......我们想进屋叫大人,结果他从后面撞过来,我们就避开,结果......就这样了。”
屋里听着孩子哭声的也都出来了,留下闵芳和沈母在屋里带安安,听完俩孩子说事情经过,脸上都带了怒气。
阮文军直接去找了村长,必须问问这孩子谁家的,自家才回来,又不认识。
小胖子在地上连滚带哭,一边哭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人,“你们一群贱人......臭丫头......丫头片子都卖了......”
这些花气得李小红撸袖子想揍这孩子,被沈月遥拦下,“算了,你现在打完,他也不会改,等问问谁家的,看看家长来了再说。”
阮文军请村长过来,一进院子,村长杨树林脸上都是无奈,头疼不已。
阮文山讲了事情经过,“......我们不知道这谁家孩子,杨叔,你认识吧?”
老村长被气的脸上褶子都多了一些,“还能谁家,你家隔壁呗!叫张宝贵,比你家笑笑大一岁,这一年到头......光是这孩子的事,我都管不过来了!”
这话听得阮家人一头雾水,一个孩子能惹出多少事?
老村长也不管还在嚎哭的孩子,给他们说了下最近惹得几个事,掰着手数,“去宋家和人家在院子里吃饭的小孙子抢肉,直接从椅子给人推了下去,宋家要不出来赔偿的钱,从工分扣的......还有老刘家,抢人家欣欣的糖,不给就撞人家小姑娘,给人家后脑勺撞个包,刘会计差点跟张老太太拼命......”
院子里的人光听最近的事情,就觉得这孩子现在是没长大,长大就得直接进去了啊!从小就混不吝,长大可咋整?和人家抢吃的,不给就推,凭自己力气大挨个欺负,别的不会,就撒泼打滚和破口大骂得到了张家人遗传的精髓。
胡老太太犹豫着开口,“这张家是不管?”
村长听着张宝贵的哭声就心烦,脑袋都被哭疼了,“管?这张老太太见着孩子磕了碰了就讹钱,也不赔礼道歉,村里都绕着她家走,工分都扣差不多了,倒是家里还没断了吃喝,给这孩子养得白白胖胖。”
沈月遥刚要问现在怎么办,院门口冲进来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太太,“我孙子呢?哎呦......我大孙子啊,这咋受伤了。”
张老太太拿衣服给张宝贵擦脸,被嫌弃地推开,“你别碰我,我脑袋疼,要吃肉!”
“吃,咱们吃肉啊,快和奶奶说哪疼啊!”张老太太对孙子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心疼地不行。
老村长见状也不劝,直接撵人,“行了,带你孙子回去,闯进别人家,还骂人,自己摔了活该。”
张宝贵头上也没多大伤口,就一层皮破了,出血了看着吓人,这时候直接站起来接着骂,“臭丫头不给我玩秋千,不推我......”
阮文军听他指着自己闺女骂,一脚迈过去,给张宝贵拎着礼服拽起来,“说谁呢?给我闺女道歉!要不我就给你摔地上,你试试!”
张宝贵被拎到半空,阮文军又捏着他胳膊和领子,被吓得发抖,“不......不说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奶奶救我!”
张老太太想救了,可是之前阮家给她的阴影太大,一院子的人围着,她也不敢动,干着急。
阮文军听他真害怕了,才又给他上下拎着转了一圈,吓得他一动不动,“我告诉你,再敢进我们家,我直接揍你,我可没说不打小孩!”
松手给他扔到张老太太身上,撞得张老太太往后仰,阮文军才拍拍手站的远点。
阮笑笑看着小胖子被收拾,心里给大伯点一万个赞,就该收拾他!不吃教训不长记性!
阮文山直接撵人,给张老太太俩人撵出去,又下了通牒,“不许再来,来一次打一次。”
老村长见事情解决,就想走了,和阮家寒暄几句,又跟沈父说了一会话,就被阮文山客气地送走。
临走前,阮文山问了个事,“这张家还有城里亲戚吗?”
老村长想不起来,回忆一番,“没有,这张家就剩下他们老两口了,儿子都进去了,哪来的亲戚。而且要不是几代单传,也不至于看孙子比命重。”
阮文山送走老村长后,心里还是有些疑云未解,没有城里亲戚,怎么看见张老太太兜里都出来一截手表,看表链和样式,好像和他卖的那些差不多了,连工分都扣没了的张家,有钱买手表?
按下心里的疑惑,阮文山进了院子,也没和家里人提及。
一家人都进了屋子,阮青梅上楼去休息,阮笑笑在胡老太太这屋待着,坐在炕上捧着脸发呆。
阮文山进屋就问她,“闺女,吓着没?”
发呆的阮笑笑回神后摇摇头,“没有,他骂姐姐了!还要撞姐姐!”
阮文山拨了一下她的小辫子,“没事,你大伯都收拾他了,以后他不敢来,再来,爹揍他。”
阮笑笑用力点头,五官都在使力气,挥着小拳头说,“好!爹揍他!”
除了张家这个闹剧,阮家这里每天都是热闹。
沈父和沈岳泽跟着上了两次山,兴致勃勃地跟在阮文军兄弟俩后面下陷阱打猎,折腾了许久,隔几天带了一只野兔子回来。
皮子留给他们用,肉被李小红炖了一锅,晚上吃饭的时候,众人也尝到了野味。
大雪的第二天早上,闵芳拉开窗户帘,从二楼望出去,白茫茫的一片,连远处都望不见。她一把捞起刚喂饱的儿子,给他指着看外面。
“安安,你看看,大雪纷飞的村子,是不是很美?”她低头温柔地给孩子介绍下雪和村庄。
沈从安也长着嘴巴,啊啊地跟着看外面,还挥手踢脚。
“安安,你快长大啊,和你哥哥姐姐们堆雪人。”
沈岳泽打了一暖壶热水上楼,给她们当洗脸水,“外面是真冷啊,军子说这还不算最冷的时候。”
闵芳把孩子放下,自己先洗漱,“一会去找小红姐,前些天买的栗子还没烤呢,我特意多买了面,等着小红姐趁着下雪做刀削面和锅子吃。”
沈岳泽眼神里都是宠溺,“我们过几天再去县里,多买些肉和菜,不让他们花太多,招待我们就很麻烦了。”
早上是热的粥和酱菜,中午李小红才做的刀削面,足足一锅的面条,阮文军拿着碗筷就开始秃噜。
“今天的卤子太多了!”闵芳一样加了一些,还觉得不够吃,下一碗面条的卤子都想好了。
李小红不当回事,“这一年也累了,就过年时间充裕,咱们吃点好的。”
但是阮笑笑的纠结症又犯了,茄子卤比较下饭,干豆角的也很好吃,还有鸡蛋酱和肉酱的......太难了!
索性让沈月遥帮她都加了一些,“好好吃哦!”
阮青柏已经是第二碗,上次也都加了,这回单加干豆角和肉酱,“妹妹,这么吃就有干豆角烧肉的味了!”
“真的吗?”阮笑笑试了下,先卷起沾了肉酱的面条,又夹了一条干豆角,细细嚼着,“有的!”
阮青松听完也试了一下,带动着一桌人都在试,好像确实这样好吃。
下午的时候,大雪停了,院子里的雪也铺了满满一层,阮文山兄弟俩和沈岳泽一起清理了门口到院门这块,又把院门外过道扫了一些。
阮笑笑在炕上大字型趴着烙着小肚子,沈月遥提醒她喝水,“再不喝水,一会给你热成肉干了。”
闵芳也给安安喂了一些,然后让他自己试着伸手抓东西,逗着他玩。
看见院子里清扫好了,阮笑笑套上衣服就要出去,被沈月遥按住戴好了帽子。
阮笑笑先把哥哥姐姐们都叫下来,一起打雪仗,阮文山几个人也不回屋,在外面玩了起来,大大小小的一行人打的不分敌我,阮笑笑躲在雪堆后面,揉了一个超大雪球,使劲往阮文山腿上砸去。
阮文山以为是大哥砸的,团了一个雪球就奔着阮文军打去,俩人开始混战。
李小红看的有意思,兴致勃勃地拉着闵芳和沈月遥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吧,多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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