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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小团子过冬记

    阮笑笑问了一圈家里的人, 得到的答案各不相同,她有些苦恼了。

    “奶奶给你拿找个饼干盒子,你把布围起来,就是帽子了。”

    可是鸡蛋的脑袋不大啊, 奶奶这个盒子能把鸡蛋放进去了。

    “妹妹, 你用树枝串起来......”

    会戳到鸡蛋吧?难道是做橄榄桂冠吗?

    “妹妹, 要不然让奶奶织一个呢?”

    可是她想用布做,春天给鸡蛋戴。

    “妹妹,你可以先缝起来, 像裤子腰一样,然后套在鸡蛋脑袋上。”

    紧边、套住?这不是浴帽吗?

    阮笑笑拿着碎布坐在门口思考,用手扯了扯布, “鸡蛋的脑袋比较圆,适合......尖尖的......生日帽?”

    想好了的阮笑笑进屋问胡老太太拿了一团棉花, 然后坐在炕头, 开始准备缝帽子。

    沈母见她还挺专注,就问她,“笑笑要做什么呀?拿棉花做什么?”

    胡老太太给亲家递了一把炒花生, “让她自己玩吧, 她要给鸡蛋做帽子。”

    阮笑笑从小就爱凑热闹,家里做被子、做衣服、做农具都想掺和一下,胡老太太都习惯了, 孩子想动手做总比光说不做强。

    阮笑笑把帽子形状想好,对折成三角椎形,蓝红相间还有些艺术,“奶奶,帮我缝在一起可以吗?”

    胡老太太按照她手叠的位置, 拿线缝了几针,“就这样?这个口是不是要塞棉花了?”

    “嗯嗯!塞进去,鸡蛋喜欢软软的。”

    阮笑笑观察过,鸡蛋最喜欢窝在她肚子上,碰她的肚子,拿爪子够她帽子上的球球。

    塞好后帽子就像生日的尖尖帽子一样,阮笑笑拿着去找自己以前的旧帽子,剪下来一个球球,用线缝起来在帽子尖固定。

    沈月遥看见她做这个,就觉得她又在逗鸡蛋了,“你给它挂个球,它不就一直挠,挠又够不到......小坏蛋!”

    阮笑笑拿着小帽子却是很满意,笑着鸡蛋拖着胖胖的身子,一直傻乎乎的够帽子,多好玩,“哼!鸡蛋喜欢!”

    远在京城萧家的鸡蛋虽然有点想自己的人类幼崽,但是过的还很开心,除了总想让它运动这件事。

    “鸡蛋,过来。”萧逸招手,见这猫又不理自己,只好走过去抱起来放在地上,“......你要起来运动下,太胖了,妹妹抱不动你,你压到她怎么办。”

    鸡蛋被放在地上,舔着爪子不动,任凭萧逸说干了嘴巴也是懒洋洋地躺着,眼睛眯起来像是在笑,脾气也是真的好。

    来了这些天也不见这猫出去,每天就躺在阮笑笑拿来的小篮子里,或是在院子里晒太阳。

    萧逸劝不动,只好放弃了,任它这样,蹲在地上揉揉鸡蛋的下巴,“妹妹什么时候回来啊......”

    在村子里交好的人家走了一圈,李小红把从城里带回来的糖和糕点分了出去,大家也拿出来一些山货礼尚往来,都是自家留着吃的,村里人谁都有些自家手艺。

    闵芳本来是凑热闹,顺便看看这里,听着大家和李小红火热地聊起八卦,也跟着听了一会。

    “......你们走了还不知道,那个张家,就你家隔壁,老太太俩人养孙子,惯得不行,老两口瘦的柴火杆似的,给孙子吃的全是好的,胖的看不见眼睛。”村长家儿媳妇坐在炕头,给他们拿家里炒的瓜子,一边磕一边说,刚好说起张家。

    李小红还没看见隔壁出门,但也猜到了,“该呗,要是好好养几个女孩,现在不就好了。”

    闵芳也知道张家姐妹的事情,在京城听沈月遥讲过,怜惜几个女孩子之余,她在寄给她们的邮件里添了份心意,送了一套书。

    “那几个女娃走之前也给大家挨家挨户道谢了,都是好的,以后说不定是大出息了......”杨家媳妇感慨了一句。

    回去路上李小红还和闵芳说起了村里人家,手里拎着大家给拿回来的菜,“咱们村都挺好的,再不好的时候也没有过分的,一直太平着呢,就那么一两家不太容易相处的。”

    闵芳看着有些人家的烟囱烧着,还有小孩在道上跑,“是啊,我就说月遥来了这,真是捡着了,多好的地方啊!”

    当初刚相认的时候,沈月遥说了自己过得多好,家里真的以为她就是强颜欢笑,后来再三确认,才逐渐相信了。尤其是沈月遥拿了相片,陆续寄了不少东西回京,沈家终于放下了心。

    阮家人进京后,沈父还有些担心会不会远香近臭,不好相处,到时候女儿左右为难怎么办?没想到两家现在比一家都亲,在没有比阮家好相处的了,勤奋上进,一家都与人为善。

    进了院子,碰见阮青河坐在秋千上背书,他上了高中后一直勤奋刻苦,书不离手的学习。

    “青河,就你一个啊?”李小红看着儿子看书,还想让他出去走走,“你也去找朋友们玩会,别一直看,累眼睛。”

    阮青河放下书,走过来帮她把东西拎进屋子,“青松和青柏去玩了,青梅和笑笑都在屋里......我下午去找同学玩,这快吃午饭了,不好去了。”

    阮笑笑正在炕头拿着布老虎逗安安,只要拿娃娃晃一下,他就伸着胳膊笑。

    “姥姥,弟弟爱笑了!”阮笑笑只穿了单衣,脸上还红扑扑的,炕头烙得热,她都有些出汗了。

    闵芳进屋脱了衣服就抱起小儿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真好,都会和姐姐玩了,再笑一个!”

    阮笑笑就拿起旁边的瓜子继续剥着磕瓜子仁,她手边已经有一小撮了,每一个都认真地放好。

    李小红坐在炕边烙脚,见她又开始剥,“笑笑这习惯还和以前似的,吃瓜子就得攒够一堆,一起放嘴里。”

    胡老太太也把自己剥开的瓜子仁推到阮笑笑前面,“奶奶的也给你,但是不许一口吃太多,呛着怎么办?”

    阮笑笑不好意思地笑了,有些腼腆地眨巴着眼睛,“一口吃比较香!”

    看着手里的瓜子差不多了,拿着纸包起来,端着给大家一人分一点,屋里分完就去给沈月遥送。

    “遥遥,吃!我给你剥。”阮笑笑给她拿起一小堆放在手心,大方地给她分享。

    沈月遥被她说得又气又乐,“不许学你爹了,瓜子剥得挺好,表扬你!”

    阮笑笑骄傲地扭了一下,“我剥的哦!”

    上次就被她撞见阮文山偷偷剥了一袋瓜子,给孩子们分完,低声哄沈月遥吃,阮笑笑就学会了,每次都这么说话。

    “去找你姐姐玩,她给娃娃做衣服呢。一会下来吃午饭,不许再吃零食了。”

    阮笑笑听话的去找阮青梅玩,看着姐姐做小衣服,中午手拉手下楼吃饭。

    沈岳泽也出现了,早上都没下来吃,闵芳说了是他前一阵子期末累着,睡得太沉,才没叫他。

    “睡得太死,这炕可太舒服了,我腰之前还有些疼,烙热乎了,直接睡到中午了。”

    沈岳泽有些不好意思,来妹妹婆家做客还睡到日上三竿,但是和阮家说起来也没什么隔阂。早年干活累的,加上回学校之后上课站的腰疼。

    胡老太太还给他说了等阮文山回来,去村医老孙那推拿几下,“让山子带你去,老孙治这个拿手。”

    闵芳还在笑话他,抱着儿子给他看,“安安啊,看你爸多懒,咱们不和他学!”

    被调侃的沈岳泽也不生气,把儿子抱怀里,让媳妇松松手,“是,安安可不能学我。”

    中午是李小红做的玉米面菜包子,又加了个汤,热气腾腾地摆在桌子上。

    阮文山和村长还有大队的人聊了一上午,肚子早就空了,先喝口汤缓缓,“我和大哥把自留地的事和村长说了,还是以往那样,给村里贫困户种,产出分出来一部分给他们,剩下的归咱家。”

    家里人也没意见,胡老太太想起家里还没肉,“这村里分猪肉是哪天,咱们去跟谁换点,再到县里买些就够了。”

    李小红也想换一些,“对,咱家换点血吧,我想整点血肠,猪下水也换点,我带了调料回来,给你们做点小吃。”

    阮笑笑咬着包子,唾液开始分泌,是她想的熘肝尖、红烧肥肠和卤猪心、卤猪肝、卤猪肚吗?

    喝汤的阮文军一口应下,他也眼馋了血肠的滋味,尤其酸菜血肠再加点肥肉片,“行,就过两天,咱们去看看。”

    闵芳把孩子放回小摇床,在一边自己躺着,她才坐下吃饭,“这是不是还没下雪啊?我看路边没什么印了。”

    沈月遥盛了一碗汤地给她,“这的雪比京城大呢,等你看着就知道了。”

    她第一年在这过冬的时候就被惊吓到了,怎么会有没过小腿的雪,基本上每年最大的雪都这样,零下二十几度的天,炕上才是最暖和的地方,要不怎么还特意准备了炕桌,冬天在炕上吃多方便。

    屋子里比较热,下午除了沈岳泽出去走走,觉得太冷又溜溜回来,阮红旗和沈父一起下棋,沈母和胡老太太一群人在炕上闲话,几个男孩子都跑出去找以前的同学玩。

    阮笑笑想在院子里打秋千,就穿了厚外套到院子里玩玩,阮文山在后面推她。

    “闺女,还高点不?”

    “高!再高点!”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是阮笑笑的笑声,二楼的阮青梅推开窗户看,向她招手。

    “姐姐!一起玩!”阮笑笑兴奋地松开一只手,向楼上招呼。

    阮青梅也换上衣服往楼下来,想和妹妹一起玩。

    阮笑笑停下来休息,刚才笑的太开心,有点岔气,阮文山见状进屋给她拿热水,让她自己坐会。

    “那个臭丫头,你下来!我要玩秋千!”

    阮笑笑回头的时候还在想,谁敢在她家院子里这么豪横,一回头发现自己不认识。

    一个小胖子从门口走进来,穿的倒是油光水滑,长得过于肥胖,四五岁的样子,脸上都是蔑视和不屑,进别人家院子也没有不自在。

    阮笑笑不想理他,坐在秋千上不动,反正家里人都在,她嗓子还不舒服,才不想说话。

    “说你呢!”小胖子见不理他,直接冲到阮笑笑面前,叉腰指着她。

    阮笑笑也不害怕,冷静地看着这熊孩子,在她家可不能被别人欺负了,“这是我家......我不认识你。”

    “我要玩秋千,你给我下来!”

    小胖子见这小女孩还不动,直接伸手要推,阮笑笑跳下秋千躲开他。

    以为阮笑笑是怕了他,小胖子一屁股坐上秋千,但是没人推,他自己也晃不动,看着旁边要挪着进屋的阮笑笑,命令她过来,“你来给我推!”

    阮笑笑觉得可能是村里谁家的疯孩子,脑袋不灵光,转身就往屋里跑,正好撞在过来的阮青梅身上。

    “姐,有人抢秋千!”阮笑笑指着院子里被占着的秋千控诉。

    阮青梅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自己也不认识,“别怕,我去赶走。”

    姐妹俩走到秋千前面,阮青梅比俩孩子大许多,阮笑笑觉得姐姐一定可以赶走。

    “小朋友,这是我们家的院子,你可以回家玩。”阮青梅看是个小孩,只好温和地和他说话。

    可这小胖子因为自己不会打秋千,也不能像刚才看阮笑笑玩的那么开心,正在烦闷,见着还要撵自己走的阮青梅,跳下秋千就开始骂,“贱人!臭丫头片子!凭什么赶我!”

    阮青梅被骂的突然,没有人这么和她说过话,语气带上了愤怒,“你......你是小孩子,怎么能骂人?”

    阮笑笑见姐姐没骂,拉着她往后退,“姐,我们叫爹和大伯!”

    阮青梅拉着妹妹就走,说不清楚道理,还是叫大人给送回家去算了,正在她们往屋里走的时候,后面的小胖子被无视,急躁地冲过来,奔着阮青梅撞过去。

    阮笑笑侧身看见他撞过来,推开阮青梅,俩人往边上倒去,小胖子扎在地上,头上磕了一个口子。

    阮文山刚才进屋拿热水,见水太热,就去楼上的水壶里倒水,顺便和阮文军说了几句话,一出来就看见院子里三人倒在地上。

    阮笑笑和阮青梅都是惯性倒在地上,那个小胖子运气不好,磕在石头上自己磕出了血,正在嚎啕大哭,脸上连土带泪的。

    阮文山立即过来扶起闺女和侄女,拍拍灰问她们发生什么事了,“疼不疼?这怎么回事?这孩子哪来的啊?”

    看见自己爹,阮笑笑委屈巴巴地,眼睛里还泛着泪花,“我不知道他是谁,进来就抢秋千。”

    阮青梅一脸懊悔,早知道直接带妹妹进屋了,“刚才他要我给他推,还骂我......我们想进屋叫大人,结果他从后面撞过来,我们就避开,结果......就这样了。”

    屋里听着孩子哭声的也都出来了,留下闵芳和沈母在屋里带安安,听完俩孩子说事情经过,脸上都带了怒气。

    阮文军直接去找了村长,必须问问这孩子谁家的,自家才回来,又不认识。

    小胖子在地上连滚带哭,一边哭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人,“你们一群贱人......臭丫头......丫头片子都卖了......”

    这些花气得李小红撸袖子想揍这孩子,被沈月遥拦下,“算了,你现在打完,他也不会改,等问问谁家的,看看家长来了再说。”

    阮文军请村长过来,一进院子,村长杨树林脸上都是无奈,头疼不已。

    阮文山讲了事情经过,“......我们不知道这谁家孩子,杨叔,你认识吧?”

    老村长被气的脸上褶子都多了一些,“还能谁家,你家隔壁呗!叫张宝贵,比你家笑笑大一岁,这一年到头......光是这孩子的事,我都管不过来了!”

    这话听得阮家人一头雾水,一个孩子能惹出多少事?

    老村长也不管还在嚎哭的孩子,给他们说了下最近惹得几个事,掰着手数,“去宋家和人家在院子里吃饭的小孙子抢肉,直接从椅子给人推了下去,宋家要不出来赔偿的钱,从工分扣的......还有老刘家,抢人家欣欣的糖,不给就撞人家小姑娘,给人家后脑勺撞个包,刘会计差点跟张老太太拼命......”

    院子里的人光听最近的事情,就觉得这孩子现在是没长大,长大就得直接进去了啊!从小就混不吝,长大可咋整?和人家抢吃的,不给就推,凭自己力气大挨个欺负,别的不会,就撒泼打滚和破口大骂得到了张家人遗传的精髓。

    胡老太太犹豫着开口,“这张家是不管?”

    村长听着张宝贵的哭声就心烦,脑袋都被哭疼了,“管?这张老太太见着孩子磕了碰了就讹钱,也不赔礼道歉,村里都绕着她家走,工分都扣差不多了,倒是家里还没断了吃喝,给这孩子养得白白胖胖。”

    沈月遥刚要问现在怎么办,院门口冲进来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太太,“我孙子呢?哎呦......我大孙子啊,这咋受伤了。”

    张老太太拿衣服给张宝贵擦脸,被嫌弃地推开,“你别碰我,我脑袋疼,要吃肉!”

    “吃,咱们吃肉啊,快和奶奶说哪疼啊!”张老太太对孙子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心疼地不行。

    老村长见状也不劝,直接撵人,“行了,带你孙子回去,闯进别人家,还骂人,自己摔了活该。”

    张宝贵头上也没多大伤口,就一层皮破了,出血了看着吓人,这时候直接站起来接着骂,“臭丫头不给我玩秋千,不推我......”

    阮文军听他指着自己闺女骂,一脚迈过去,给张宝贵拎着礼服拽起来,“说谁呢?给我闺女道歉!要不我就给你摔地上,你试试!”

    张宝贵被拎到半空,阮文军又捏着他胳膊和领子,被吓得发抖,“不......不说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奶奶救我!”

    张老太太想救了,可是之前阮家给她的阴影太大,一院子的人围着,她也不敢动,干着急。

    阮文军听他真害怕了,才又给他上下拎着转了一圈,吓得他一动不动,“我告诉你,再敢进我们家,我直接揍你,我可没说不打小孩!”

    松手给他扔到张老太太身上,撞得张老太太往后仰,阮文军才拍拍手站的远点。

    阮笑笑看着小胖子被收拾,心里给大伯点一万个赞,就该收拾他!不吃教训不长记性!

    阮文山直接撵人,给张老太太俩人撵出去,又下了通牒,“不许再来,来一次打一次。”

    老村长见事情解决,就想走了,和阮家寒暄几句,又跟沈父说了一会话,就被阮文山客气地送走。

    临走前,阮文山问了个事,“这张家还有城里亲戚吗?”

    老村长想不起来,回忆一番,“没有,这张家就剩下他们老两口了,儿子都进去了,哪来的亲戚。而且要不是几代单传,也不至于看孙子比命重。”

    阮文山送走老村长后,心里还是有些疑云未解,没有城里亲戚,怎么看见张老太太兜里都出来一截手表,看表链和样式,好像和他卖的那些差不多了,连工分都扣没了的张家,有钱买手表?

    按下心里的疑惑,阮文山进了院子,也没和家里人提及。

    一家人都进了屋子,阮青梅上楼去休息,阮笑笑在胡老太太这屋待着,坐在炕上捧着脸发呆。

    阮文山进屋就问她,“闺女,吓着没?”

    发呆的阮笑笑回神后摇摇头,“没有,他骂姐姐了!还要撞姐姐!”

    阮文山拨了一下她的小辫子,“没事,你大伯都收拾他了,以后他不敢来,再来,爹揍他。”

    阮笑笑用力点头,五官都在使力气,挥着小拳头说,“好!爹揍他!”

    除了张家这个闹剧,阮家这里每天都是热闹。

    沈父和沈岳泽跟着上了两次山,兴致勃勃地跟在阮文军兄弟俩后面下陷阱打猎,折腾了许久,隔几天带了一只野兔子回来。

    皮子留给他们用,肉被李小红炖了一锅,晚上吃饭的时候,众人也尝到了野味。

    大雪的第二天早上,闵芳拉开窗户帘,从二楼望出去,白茫茫的一片,连远处都望不见。她一把捞起刚喂饱的儿子,给他指着看外面。

    “安安,你看看,大雪纷飞的村子,是不是很美?”她低头温柔地给孩子介绍下雪和村庄。

    沈从安也长着嘴巴,啊啊地跟着看外面,还挥手踢脚。

    “安安,你快长大啊,和你哥哥姐姐们堆雪人。”

    沈岳泽打了一暖壶热水上楼,给她们当洗脸水,“外面是真冷啊,军子说这还不算最冷的时候。”

    闵芳把孩子放下,自己先洗漱,“一会去找小红姐,前些天买的栗子还没烤呢,我特意多买了面,等着小红姐趁着下雪做刀削面和锅子吃。”

    沈岳泽眼神里都是宠溺,“我们过几天再去县里,多买些肉和菜,不让他们花太多,招待我们就很麻烦了。”

    早上是热的粥和酱菜,中午李小红才做的刀削面,足足一锅的面条,阮文军拿着碗筷就开始秃噜。

    “今天的卤子太多了!”闵芳一样加了一些,还觉得不够吃,下一碗面条的卤子都想好了。

    李小红不当回事,“这一年也累了,就过年时间充裕,咱们吃点好的。”

    但是阮笑笑的纠结症又犯了,茄子卤比较下饭,干豆角的也很好吃,还有鸡蛋酱和肉酱的......太难了!

    索性让沈月遥帮她都加了一些,“好好吃哦!”

    阮青柏已经是第二碗,上次也都加了,这回单加干豆角和肉酱,“妹妹,这么吃就有干豆角烧肉的味了!”

    “真的吗?”阮笑笑试了下,先卷起沾了肉酱的面条,又夹了一条干豆角,细细嚼着,“有的!”

    阮青松听完也试了一下,带动着一桌人都在试,好像确实这样好吃。

    下午的时候,大雪停了,院子里的雪也铺了满满一层,阮文山兄弟俩和沈岳泽一起清理了门口到院门这块,又把院门外过道扫了一些。

    阮笑笑在炕上大字型趴着烙着小肚子,沈月遥提醒她喝水,“再不喝水,一会给你热成肉干了。”

    闵芳也给安安喂了一些,然后让他自己试着伸手抓东西,逗着他玩。

    看见院子里清扫好了,阮笑笑套上衣服就要出去,被沈月遥按住戴好了帽子。

    阮笑笑先把哥哥姐姐们都叫下来,一起打雪仗,阮文山几个人也不回屋,在外面玩了起来,大大小小的一行人打的不分敌我,阮笑笑躲在雪堆后面,揉了一个超大雪球,使劲往阮文山腿上砸去。

    阮文山以为是大哥砸的,团了一个雪球就奔着阮文军打去,俩人开始混战。

    李小红看的有意思,兴致勃勃地拉着闵芳和沈月遥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吧,多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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