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喇叭广播的声音,村里参加考试的、没参加考试的都凑热闹往村头小广场跑去。
知青点的人一边往外跑，一边喊人，还有连跑带摔的。
阮笑笑乖乖地被沈月遥牵着，和阮家众人到的时候，小广场已经站满了人。考生只有几十人,但是来好奇结果的人占了多数。
知青院的贾月英等人站在一起,程雪则是和马文斌站在另一边,众目睽睽之下倒也没有过分举止，还此地无银三百两保持了点距离。
旁边离得近的老太太见胡老太太一家都来了,还有些发酸。
“胡老姐，听说你家孩子都去考了？你这是全家都来听信啊”说话的正是村里宋老太太,她女儿宋美丽心仪阮文山多年,可是人家没看上,这次听说阮家都去考试，宋家在家里也议论奚落他们,这不是瞎忙活吗。
胡老太太没说话,悄悄往旁边站了一点,这家人什么毛病，盼不得别人好？
宋老太太以为她是心里没底,提前安慰说,“咱们这农村人就跟着凑热闹吧，还能考过那知青啊，人家都是有文化的。”
沈月遥见婆婆被缠的烦了，过来拉着婆婆往另一边站,免得听这些红眼话。
宋老太太见人家走了，还呸了一声，跟旁边人接着酸，“要我说啊，她这媳妇考上了，那就回城了，谁要她家儿子一个农村人啊。当年要是娶了我家美丽，就没这些了。”
周围几个老太太有些惊讶宋家的厚脸皮，其中一人忍不住问，“沈知青可是个好的，这些年没和谁红过脸，还生了三孩子，倒是你家美丽”
“我家美丽咋了？我们舍不得嫁呢，多留几年。”宋老太太像是被戳到了痛点，张牙舞爪地反驳。
其他一些人也不想再搭话，这是舍不得嫁吗，这是没人要！还和沈知青比，拿□□和天鹅比啊？
考试没紧张，今天沈月遥却有些紧张，牵着阮笑笑的手有些出汗，阮笑笑另一只手也举起来拍拍她，“娘！”
阮文山上前点站她旁边，低声安抚她的焦虑，“紧张什么，你一会应该是喜极而泣了。”
沈月遥听到这话，掐了他一下，娇嗔一句，“什么就喜极而泣。”
村
长把通知书都理好，确认从县里拿回来的都在桌子上一个不少，而且名字也都对得上，调整下大喇叭，开始动员。
“喂喂我今天激动又欣慰，我们村受到了县里表扬，目前一共有十五位考上大学，通知书还有部分没有回来，如果成！成绩比对分数线没有问题，来我这登记，我给你们问问。”
“十五！”人群里发出惊讶的议论声。
“这不是一半都考上了吗！”
“那我就很可能考上了！”
“我有点悬啊，数学答的不好。”
村长见大家议论纷纷，赶紧控制住，接着宣布，“现在我们发放通知书。我念到名字，就上前面领取！”
“贾月英！”
“孙玉玲！”
“李文文！”
“”
被念到名字的贾月英几人没去前面，而是手脚发软地蹲在原地大哭，几人抱在一起，想把这些年的青春哭回来。
阮家人站在台子边上，听见村长一连念了几个都是知青院的知青，这让半路出家的李小红有些紧张。
李小红不自觉地小声嘟囔，“完了，完了，军子哥！这都是知青啊，都九个了，我这心一直跳，我是不是没”
阮文军刚要说话，就听见村长喊到他们的名字。
“阮文军！”
“李小红！”
“阮文山！”
“沈月遥！”
“刘红华！”
“”
李小红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跳的更厉害了，耳朵也有些听不见声音，怼了一下旁边阮文军，“你掐我一下。”
阮文军咽了下口水，结结巴巴地开口，“是是我你”
沈月遥眼泪夺眶而出，用手捂着嘴巴，蹲下来哭，阮文山自己也是激动不已，嘴上安慰着媳妇，其实自己手心全是汗湿。
胡老太太看着几个孩子不上前去，平复一下心情，笑着提醒他们，“去吧，拿着通知书，回家庆祝。”
阮文军拉着李小红猛地冲了出去，大喝一声，“走！媳妇！”
村长看着哭成一片的知青和村里几个考上的人，也替他们高兴，“孩子们，你们都是向阳村的骄傲！无论是来到村里的知青，还是我们村土生土长的孩子，我们村都为你们感到自豪！以后无论去了哪里村里永远是你们的家，随时回来看看父老乡亲！”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村里更多的是朴实的人，村长的话让他们也倍感骄傲，这可是自己村出去的大学生，以后自家孩子好好学习也能走出去！
“不可能！我呢！”程雪疯了一样往台上跑，质问村长，“你是不是给我藏起来了！我的呢！”
村长被推了个踉跄，被身后一步跨上台子的阮文山扶住了，村长稳住身形！形说，“你干什么！有什么意见可以私下找我，今天是发放通知书的大喜日子。”
程雪怒气冲冲地站在台上，“怎么会没有我的？他们都考上了，怎么可能没有我！”
村长指着下面的知青说，“人家是真材实料，没有你说明成绩不够。今年分数不公开，但是我问了，村里考试的人分数都在二百多分，考上的几个在三百五左右。你若是不信，自己去招生办问。”
随后，示意几个村民给程雪拽下去，继续拿着大喇叭喊话，“我们公平公正地对待考试，不能有偏方向的思想，我还要重点表扬阮家不止在县里，在市里也是名列前茅，都是进入了京城读大学。有空胡思乱想不如脚踏实地地学习。”
跟来道喜的村里人纷纷谢过，阮文山几人回去的路上都带了喜色，阮笑笑更是跳的连辫子都飞起来了。
沈月遥笑的梨涡深深，“小胖团，你这么开心啊！”
阮笑笑停下来看看后面的家人，骄傲地说，“开心！”
胡老太太也同意这话，“一会你爹都得乐得找不到北，让他好好吓一下。”
“这是考上了啊！好！”阮红旗面上露出了笑意，这还是阮笑笑第一次见爷爷笑的这么开心。
给他看过，几人才开始拆信封，核对专业，还有报道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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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红和阮文山都报了京城农大，听沈月遥说离京大不远，倒是还在一起。
“以后我也是有文化的人了，明天我就回娘家给他们显摆一下！我哥和嫂子还不知道我考试这事儿！”
阮文军也憨憨地应和，“你先让岳母坐下来，再告诉她，我今天就好悬吓得坐地上。”
桌子这的几人听到这话都笑了，阮笑笑还补上一句，“我爹，手脚顺拐了！”
胡老太太想了想，还真是，上台时候阮文山可不是同手同脚吗！
阮文山红了脸，给阮笑笑抱过来，“这就不错了，你爹我差点哭了！”
“羞羞！”阮笑笑刮着脸扮丑嘲笑他。
楼上写作业的几个孩子听见声音，都下来看是什么事。
阮青松看见桌子上的信封，疑惑地问，“是姥爷来信吗！吗？”
阮青河看是四封，有了猜测，惊喜地说，“是通知书？”
李小红点点头，得意地说，“以后你娘就是大学生了！你们也得跟我学，坚持不懈，努力学习！”
阮笑笑跑过去拉着阮青梅，“姐，我们去京城吃烤鸭！”
家里大人听着孩子们讨论进京后的安排，都一脸笑意。
京城收到消息是在又过去一周后，沈父正拿着报纸坐在院子里翻看，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大爷，您家的信和包裹，签个字。”邮递员经常给这个胡同送信，已经熟悉了沈家的人。
沈父送走了邮递员，拿着包裹进屋，心里还想，这怎么又沉甸甸的！女儿在村里还一直给邮寄东西，自己留着吃啊！这婆家还帮着做，也是有心了。
闵芳端着碗筷过来，叫丈夫帮着拿把盛粥的勺子过来。
沈岳泽放下勺子，发现地上的包裹上还有一封妹妹的信，就先拆了信，一边看一边读，“见信安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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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页都是关于生活和关心家里人，后半页却是
“哦哦，包裹里是吃的！看来遥遥家嫂子又做了不少，你怎么不读了？”闵芳站起来，看着丈夫捏着纸发呆。
沈岳泽揉揉眼睛，虚弱地说，“你读一下，我眼睛是不是花了。”
闵芳奇怪他怎么突然这样，拿过信纸扫了几眼，也被吓了一跳，“这真的啊！”
沈父和沈母还等着听后面写了什么，催促着读，“怎么了？写了不认识的字，还是信纸脏了。我来看看！”
闵芳把纸递过去，郑重地说，“妈，爸，你们自己看看！”
“都，都考上了！”沈母激动地哭了出来，“遥遥能回家了！”
沈父反复确认这纸上的字，“好！我们收拾好房间，等那边房子回来，也赶紧打扫，务必做好他们来京的准备。孩子们的转学，还有他们入学，这都得想了！”
“嗯嗯，爸，您放心吧！我和小芳准备就行。”沈岳泽已经开始期待见到阮家其他人的那天。
京城里沈家喜气洋洋地准备接待，而阮家这边却是做出了重大决定。
全家人坐在厅堂，孩子们也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父母和爷爷奶奶商讨。
“娘，不用分家，我！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李小红不赞同地开口。
沈月遥也是这个意思，住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和家里人一起生活，分家对于他们来说太遥远了。
胡老太太知道孩子们有孝心，都是安分的人，家庭和睦是谁家都希望的，解释说，“不是都把你们分出去，我就是想把钱财分好，以后进京，你们有了自己的生活，拿着钱好办事。”
阮文山皱着眉问，“可是，我们住在一起也方便，您给我们掌舵，我们心里安稳。”
阮红旗敲敲桌子，瞪了儿子一眼，“听你娘说完。”
胡老太太笑了一下，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喜欢住一起，咱们分钱不分家，这房子、院子都还是咱们住着。只是把钱分好，我和你爹也放心，怎么，分完钱你们就不管我和你爹了”
阮文军委屈地反驳，“娘，别开玩笑，咋能不管你们！就是舍不得，以后说起阮家是两个阮家了。”
李小红瞪他一眼，“什么两个阮家，咱们走到哪都是一家。”
阮笑笑听了下，觉得奶奶真是睿智老人了，做决定的时机刚刚好，不会给家里留下一个惹出纷乱的苗头。看了看奶奶，眼里都是崇拜，还拉着阮青梅说悄悄话，“奶奶厉害！”
阮青梅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奶奶，点头说，“奶奶是家里最厉害的人！我也想像奶奶一样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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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阮青梅的性格更像阮文军，没有遗传到李小红的爽朗，有些憨憨的内向羞涩。阮笑笑鼓励姐姐，“姐姐和奶奶一样厉害！姐姐最好！”
阮青柏也听到了妹妹的表扬，蹭过来问，“那我呢？我也想和奶奶一样。”
阮笑笑只好也鼓励小哥哥，“哥哥也可以像奶奶一样！”
阮文山听到女儿在后面说话，转过来逗她，“爹和奶奶谁厉害啊？”
“奶奶！谁和奶奶，都是奶奶！”阮笑笑果断回答。
胡老太太还不知道自己小孙女伤害她爹的心支持自己，和大家商量好叫阮文丽回家之后，再研究分家，但是事情是板上钉钉了。
“今天咱们吃点好的，杀鸡吃！”胡老太太拍桌定下来，家里的活禽又带不走，先吃一只，庆祝家里一切顺利。
阮笑笑也拍着手喝彩，奶奶真好！
！得到指令，阮文军去外面挑一只鸡杀，左右挑选的时候，阮笑笑也跟着凑热闹，“那只！大伯。”
过去抓住扑腾的鸡，阮文军捏着鸡的翅膀，问小侄女，“为什么非要这只啊！有点瘦啊！”
“这只总凶我！”阮笑笑气鼓鼓地回忆，这只新来的鸡每次路过都要盯着自己，还咕咕咕凶自己，是时候让它认识到谁是阮家一霸了！
阮文山不明白小侄女怎么被一只鸡欺负了，但是顺着她的意见，就这只吧！
阮笑笑就在院里看着大伯杀鸡拔毛，又放鸡血，大伯娘出来拿着碗接。
“笑笑都没吃过鸡血豆腐，今天尝尝！”李小红左手端着碗，右手提着去毛的鸡进了屋。
阮文军拿着鸡毛，挑挑拣拣找出来几根又长又硬的翅膀位置的毛，“我记得青梅有个用完了毽子，咱们直接拿过去改改。”
阮笑笑跟在大伯后面做小跟班，在抽屉里找到了旧毽子，看着大伯拆开薄铁片，一一把鸡毛插进去。
阮笑笑跑到屋子里，挨个叫出来，到院子里排队站好。
阮文山看着有意思，也出来参加，不觉得和一群孩子玩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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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宣布阮家第一届踢毽子比赛开始，赢的人晚上可以吃鸡翅！”
鸡翅是阮家人都爱吃的，比鸡腿还受欢迎，这样一听，觉得可以全力以赴了！
阮文山第一个上场，站到院子中间，深吸一口气，“1210！”
“大伯只踢了十个！我来我来！”
阮青柏冲出来做第二个，可是他只踢了十五个，“好吧，估计不是我了！哥，你来！”
觉得自己身负重任的阮青松接过弟弟的毽子，预备着刷新成绩震惊四座，但是只有八个，有些泄气。
当观众的阮笑笑看着哥哥们受挫，开始鼓励模式，“哥哥踢得很好看！好看！”
阮青松有些不好意思，“踢毽子，也有好看吗？”
阮笑笑点头肯定，“好看的！哥哥最好看！”
本来想看看不参加的阮青梅听到妹妹夸奖，出来举手，“妹妹，我也踢得好看！”
阮青梅更加灵巧，十岁小女孩踢起毽子，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1825！”阮青梅捡起毽子，等妹妹夸奖。
阮笑笑鼓掌鼓的手都！都红了，“姐姐最棒了！”害羞小姐姐就要多听夸奖。
阮文山见闺女挨个夸了一遍，就催着她上去踢毽子，“闺女，该你去了吧！看看你踢几个，爹给你数！”
阮笑笑以前是会的，自信地站到中间，接过姐姐手里的毽子，假装优雅地鞠一躬再开始。
把毽子向上一抛，优雅伸腿，弯腿，踢！完美的结束第一个，然后再第二个抬腿踢了个空气？
阮笑笑迷茫地站在那，低头看落在脚边的毽子，自己居然就踢了一个！
阮文山笑得不行，他眼里的场景是，小胖团抛出毽子，只接住一个，因为小胖腿比较短，倒腾不过来，没来得及踢第二个。
阮文军觉得一个也很厉害了，学着小侄女夸人，使劲鼓掌，“好！笑笑会踢毽子了！”
阮笑笑落寞地站回去，等着看最后出场的阮文山能踢几个。
直到坐在屋里吃饭，阮笑笑还带着落寞，短腿小胖子啊！阮文山还给屋里没看见的人讲了一遍阮笑笑怎么踢了一个毽子的过程，逗得胡老太太直发笑，“笑笑多练习，以后也踢五十个！你爹最开始也一个不会，都是练习的。”
沈月遥则是在桌下掐了一下阮文山的腿，压低声音说，“你怎么欺负人啊！小胖团腿短你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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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笑笑面无表情坐在旁边：娘，我听见了哦！
李小红笑完，给阮笑笑夹了一块鸡血豆腐，“来，我们笑笑尝尝好吃不！”
阮笑笑拿小勺子拌上饭，一口咬下去，好吃！里面放了辣椒，没有腥味，还有些香油的味道。
美食安慰了阮笑笑受伤的信，决定吃过之后继续练习踢毽子。
这天之后阮笑笑多了一个爱好，踢毽子！
阮文丽骑自行车回来家里的时候，正赶上阮笑笑的练习时间。顺手捡起来鸡毛毽子，秀了一下技术。
阮笑笑看着姑姑花式踢毽子，前后踢，又踢高转身接住，忍不住张着嘴巴惊讶。
秀了下踢毽子技术的阮文丽拍拍一脸惊讶的阮笑笑，给她整理下细碎的头发，“笑笑能踢几个啊？”
阮笑笑忸怩地伸出一根手指，阮文丽看着说，“十个了？”
“不是，是一个。”阮笑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还只能一个一个踢。
阮文丽也惊讶了，还是安慰小侄！侄女，“没事，姑姑小时候也只能踢一个。以后笑笑比姑姑厉害！”
阮笑笑也练习够了，蹦蹦跳跳跟着姑姑进屋去。
胡老太太把人叫到了一起，没叫几个孩子下楼，只有个阮笑笑在，坐在厅里等人齐了就开口说了分家的事。
阮文丽对家里的决定没什么意见，也只是回来听听，顺便给哥哥们见证一下。
阮文山皱着眉听，说到母亲私房就有些不赞同，“娘，分家里我们自己挣的钱行，您的私房自己留着吧。”
胡老太太有自己的道理，“分干净，我留着干什么。你们以后按照别人家的养老钱给我和你爹就行，我相信你们。现在说说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互相看看，都没有意见可说，阮文丽想到母亲给自己留了一份，也是感动，可见母亲坚定，嫂子哥哥们都劝她拿着，只好接受了。
等阮文丽走后，阮家分家完毕，各自回了房间，阮笑笑发现只是三成的奶奶私房居然就有一小盒金首饰，奶奶家以前好富啊！
阮文山也是这个想法，见媳妇提出来，笑着说，“想到一起了，娘这都是家底了，我们能不动就不动吧！”
阮笑笑仰躺着戳了戳自己的脸，估计隔壁大伯和大娘也是这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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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阮文军也是这么说的，“媳妇，这咱们不能用啊，以后还给娘。”
李小红用手肘怼了他一下，“我知道，还用你说啊！”
阮文军笑笑，躺在炕上想，“你说，以后我啥时候能给你买金镯子啊！”
李小红脸红了一下，“谁要啊，我可不要。”心里却是甜蜜的很，谁不羡慕家里男人给买金镯子，她就见过有个女人带了金耳环，有些羡慕过。
阮家分家后，依然是和和睦睦地住在一起，让村里想看分家笑话的人都失望了。
阮笑笑听说张来娣的大姐回来了！而且还要戴着大红花在公社演讲。
等第二天，就拉着沈月遥让她带自己去知青院看来来，沈月遥只好带她过去。
“来来！来来！”
阮笑笑！笑的声音传到院子里，张来娣就出来接她，已经成了两个人的默契。
张来娣今天脸上明显有了笑意，穿了一身新衣服，估计是大姐带回来的。阮笑笑戳戳她的脸，“来来，大姐姐回来了！”
“嗯嗯，大姐要带我们一起把户口迁出来了。”张来娣第一时间和小团子分享喜悦，终于能脱离那个家的喜悦。
阮笑笑忍不住想，大姐做得好，做的呱呱叫！
沈月遥摆摆手，看着一脸坚毅的女孩，自愧不如，“我哪做了什么，你去报名修公路又抢险我才佩服。”张引娣在公路小队的一直卖苦力干活，在水灾时候跟着解放军抢险救灾受了表扬，才有机会拿到奖金，算算手里攒的钱足够和妹妹们离开张家独自生活，她就找机会回家接妹妹们。
现在的张引娣身高和成年人差不多，不再单薄地要被风吹散，站在这里就能看出来经历的磨炼。尤其眼神中的坚毅，阮笑笑觉得这样的改变是好事，至少不会被欺负了。
“婶子，我回来才知道招娣和求娣上了小学，谢谢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了。”张引娣深鞠一躬，说话中带上了哽咽，“我没想到她们能过的这么好，得了您一家恩惠，以后一定报答。”
沈月遥拉着她坐下来，宽慰道，“来来几个都是好的，以后你们在一起好好生活。小时候的苦，以后老天拿糖补。你自己有什么计划吗？”
沈月遥见她目标明确，就给她建议，“要上学的，你这想法对！”
张来娣拉着阮笑笑坐在门槛，看着天觉得很蓝，“笑笑，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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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笑笑理解她的心情，漂浮在水面的人找到了依靠，“来来，你会走吗？”
张来娣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我们迁出来户口，等大姐宣传完优秀事迹收到通知再决定。”
沈月遥牵着小闺女回家就觉得她有些低落，“怎么了？来来今天这么开心，你怎么了？”
“娘，大姐姐好累。”阮笑笑看到了张引娣的手，满是茧子叠加，还有细碎的划痕，不像是花季少女，反而像是农活多年的老把式。
沈月遥没想到女儿也发现了，她瞄到大丫头的手，也是一惊，叹息地说，“好孩子会被老天看到，你等着看吧，以后他们就苦尽甘来了苦尽甘来就是不受苦，只开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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