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鬼脸做得很不专业很是僵硬,但看在他生平头一次做鬼脸的份上,我总算破涕为笑,给足他面子。
据说,是小猪奔回去找到蓝宇煊,叼着蓝宇煊的裤腿,把他引到我这来的。
蓝宇煊和小猪来得及时,救我于水火,堪称英雄。我无以为报,只得当场为他们颁发了一人一口亲亲,外加赐赠猪猪侠二人组称号以示嘉奖。
而由于小猪搬救兵在先,是最大功臣,因此我还额外奖励了它三片饼干。
八戒叫得欢快,似乎对称号和奖品挺满意的。但蓝宇煊却包青天似的黑着脸,恨不能当场把我撕了。
居然敢当着他的面,亲吻其他异性生物,并且给他起了带有猪字的称号,确实罪该万死。
但鉴于我是他老婆——未来老婆,撕了我一个,损失最大的还是他,他只得作罢。
蓝大少那无所不在的大男子主义,总是在遇到老婆的时候,就地翻车。
我告诉了蓝宇煊自己的手表是坏的。蓝宇煊留了个心眼,拆下我的手表,同他的对比了一下。
虽然两只表从外表上看是一样的,但只要拿在手里颠颠重量,就会发现我的那只明显比他的轻了很多。
轻还不是它们唯一的区别,连表盘表带的材质,都略有不同。
也即是说,我的这只表,压根就不是配发的统一智能表。
而我明明记得,第一天刚拿到手表,并由平淡男教导使用时,表还是跟蓝宇煊他们的一样,可以调出信号发射界面、地图界面的。
我俩同事抬头对上对方的视线。难道表在中途被替换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究竟是在什么环节,又是由谁替换掉的呢?
我猛然想起在山民家寄宿那夜,床头晃动的人影。难道那不是梦,而是真的有人潜入我的卧榻前,就只为替换我的只能手表?
手表被替换,我接收不到定位,发不出求救信号,一旦落单,极大可能迷路或者遇险。换表的人的企图再明显不过了——想谋害我!
但,究竟是谁有这么险恶的心呢?
是谁这么做的?难道是想杀我不成?我颤声问。
也许不只是针对你这是比赛,为了拖慢对手的脚步,其他人的也有可能被替换。现在我们还没法确认,只有遇到别的组时,才能知道。但也不能明着询问,要防止打草惊蛇,万一问到的正好是替换手表的人就不好办了。
听到蓝宇煊的分析的这一刻,我才清醒的意识到,这一趟进山的旅行,不是蜜月,而是竞赛——一场关系到许多人利益的竞赛。
既然利益攸关,就不可避免有人铤而走险,不惜牺牲其他人的性命。反正这里是深山老林,真的出点什么事,也不一定能找到尸体。
真是可怕。
恐惧是比冰冷的律法更能约束一个人言行的枷锁。我紧跟在蓝宇煊身后,再也不敢掉队,恨不能整个人都粘他背上。
蓝宇煊将被杀死的蛇砍掉了头,头埋在土里,其余部分跟圈麻绳一样圈起来,拴在背包一侧的背带下面。他说今晚要煮蛇汤给我吃。
我心惊肉跳的小心瞟了一眼那蛇身,感觉有点反胃。它刚才可差一点要咬死我,晚上你却告诉我我得吃掉它?我实在没法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内就完成被捕猎者到捕猎者的角色转换。
庆幸的是,蓝宇煊的手表是好的。傍晚,寻到了可以当作露营地的小草坪时,蓝宇煊解下了自己的手表,戴到了我的手腕上。
这个给你,戴好了别弄丢。一旦发生危险,如果判断我无法及时赶来,就立刻发送求救信号,不要考虑比赛资格是否会被取消,不要考虑弗兰若是否能得到手,不要考虑我,只要考虑你自己的性命安全。
遇到中午的危险后,我才充分意识到了这只表的重要性,它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不啻于半条命。蓝宇煊将它给我,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半条命分给了我,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我又把表解下,要还给他,却被他阻止了。
表你拿回去,我不要。你的存在比我更重要更有价值,你才应该拿着它保护你自己的安危。
蓝宇煊却不肯认同我的话,硬是把表重新给我戴上了。我的能力足够自救,即使没有它,没有救援,我也不会死的。你也看到我捕鱼和寻路的能力,难道还不信我吗?
我不是不信,但我就是不放心你。我几乎有些无措,手紧紧攥住他的五指,仿佛这样,就能一辈子不分离。我不要手表我不要没有手表,你就不会离开我,你就放不下我一个人,所以我不要我拼命的摇头,眼泪也被摇落下来。
怎么突然哭了?蓝宇煊无奈的揩擦着我的眼泪,大约觉得我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要阴晴不定喜欢哭鼻子,我又没说一定会走散一定会发生危险。只是打比方。
你都打多少个不吉利的比方啦!从我们进入山林开始!我哭着吼道,你光会吓唬我,有没有考虑我的心情!
蓝宇煊没有辩解,只是把我的脸按进他的肩窝,一下一下的拍打我的后背,直到我自己安静下来。
等眼泪干燥之后,肚子也饿了,发出响亮的咕噜声。
小猪在一旁叫唤着,拱着草根来吃。
蓝宇煊最后拍了拍我的头,问:不哭了?不哭我们就准备开饭咯?
我擦擦脸上的泪痕,点了点头。
晚饭果然是蛇肉汤。蓝宇煊将早上汲的水,分了一点到一只钢碗里,架在石头垒成的小炉灶上煮,里面片进一段段的蛇肉。
蛇肉连着蛇骨,白白的,在沸腾的水里卷曲起来。
虽然生的时候,它看着可怕,闻起来腥臭,但煮熟之后,居然意外的香喷喷。
也不知道是饿的饥不择食,还是蛇肉真的太香了以致于迷惑了人心,就连刚才还对它反胃不已的我,都急不可耐的啃掉了好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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