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捏着机票,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加入了涌向登机口的人流。
去往清木大学所在的B城的航班,终于起飞了。
我抬头,看着白色的飞机像一只鹏鸟一般在天空中振翅高飞,飞到我所无法触及的远方。
而我本人,此刻不在这架飞机上。没错,我没有登机,我奔出了机场,丢开那些关于美好前程的许愿,奔赴我这没有结果的爱情。
我还是决定留下。
爱情虽然不能当面包填饱肚子,不能当金钱买到所需,但对于二十啷当岁的姑娘来说,没有爱情,便不能成活。
是的,若是去到一个没有蓝宇煊的地方,就算日子过得再好,我的心也像是被挖空了一般。看不到他,我会失去生的动力。
所以我要留在有他的地方,和他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为了守护他而活下去。
一定有人会笑我傻,笑我疯癫,但我不在乎。傻傻的活一生,不也是挺好的吗?
我想过了,虽然留在S城,就等同于失学失业,但没关系,我还年轻,还可以从头再来。
我计划一边打工赚学费,一边复习,争取在明年或者后年,考上S城音乐学院。
白夫人推荐的世界500强的工作虽然很好,但那和我的梦想却天差地别。
我不想放弃音乐之梦,即使追梦的道路比我的爱情之路还要充满荆棘。
人只有这么一生,如果这一生我不能爱我所爱,追我所梦,那么,何来得幸福可言?
这一生,或许我无法以蓝宇煊的妻子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一辈子都不能和他相认。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把这份秘密的爱恋都写进歌里,也许某一天他能听到我的歌,那我也就满足了。
因为这个决定做得太匆忙,不敢让家人知道,所以我偷偷摸摸的租了间地下室暂时住了下来。
一开始,地下室阴暗潮湿的环境,床单上随时会来光临的蟑螂蜘蛛,门锁坏掉只能在插销上安装挂锁的破门,都让我提心吊胆彻夜难眠。
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没有能力改变环境,你就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
我通过让自己忙到极点的办法,来治疗失眠。
为了尽快赚到房租和饭钱,只要能接到的零工,我都会去干。从凌晨四点起来送牛奶,到夜里九点发完最后一份传单,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地下室,几乎是一沾到床铺就能睡着——失眠不治而愈。
偶尔在发传单时,看到街头的巨幅液晶屏上显示出蓝宇煊出席商业活动的形象,我都会看得痴迷。
而家人打来询问我在新学校情况的电话,我都敷衍过去就匆匆挂断。
连续一周都过着这种紧张忙碌的生活,我觉得自己几乎要和地下室的蟑螂蜘蛛成为一体了。
但这样的生活,忽然被一通坏消息给打破。
阿翰打来电话,说小吃店被查封了!
原因是发生了一桩离奇的集体食物中毒事件。不但店子被封,家人都被抓了起来,还要缴纳高昂的罚款。
什么?!妈妈姐姐他们在哪?我现在就赶过去!我焦急的问道。
阿翰在电话那头疑惑的停顿了两秒钟,忽然问:现在就赶过来?丫头,你回S城了?什么时候回的?你老实说。
过后再和你细说,我先赶过去要紧。事到如今,也不能再隐瞒了。
我急忙将最近赚的钱都取了出来,赶去小店所在辖区的警局。
但我拼死拼活的苦干一星期,手头也只存了将近四千块钱,远远不够缴纳罚款的。
我赶到时,阿翰已经交了罚金,领了妈妈姐姐叔叔从警局出来。
阿翰,多亏了有你在啊妈妈一边抹眼泪,一边不住的向阿翰道谢,差点要给阿翰跪下来。
阿翰连忙将她扶住,伯母,您别难过。店子没了,换个地方我们再开,只要人没事就好
话音刚落,他看到了我。丫头!他喊了我一声。
妈妈和姐姐见我忽然出现,脸上又是惊喜又是伤感。
我走过去,把她们抱住。
妈妈姐姐都觉得这次食物中毒事件来得很蹊跷。食材都是妈妈和姐姐亲自去采购的,厨房里的清洁卫生也严格管控,员工自己也在店里解决伙食,如果真要食物中毒,员工们应该也中毒了才对,不可能只有那些食客中毒啊。
肯定是有人想整我们。姐姐这样推测道。
阿翰首先想到了朱贵雄。
我们当即驱车去找朱贵雄算账。
朱叔叔一路骂着不孝子,闯进了前妻的家。叫贵雄出来!他还当不当我是他老爸了?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要往死里整,他是不是想我死了才甘心?!朱叔叔气到了极点,当着前妻的面就开始破口大骂。
然而前妻也很为难,你快别嚎啦!贵雄他早就不在这住了!她压低了声音,上次炒股亏了那事他跟他后爸借了好多钱,一分都收不回来,早就被他后爸给赶出家门了说到这里,前妻就开始抹眼泪。我老公为这事,差点跟我闹离婚呢贵雄现在过得很不好,还染上了酗酒的坏毛病。现在我都不敢明着接济贵雄,就怕我老公要跟我闹,呜呜我们自己都应接不暇呢,哪还有心思去整你们家啊!呜呜
看她憔悴不复往昔的容颜,看来说得不假。
那究竟整我们的人是谁?
一家人回到阿翰的新房里,阿翰冷不丁问了一句:丫头,你究竟去没去B城?
我被问愣了。他难道已经看出了什么?
姐姐见我眼神躲闪,也察觉了问题,诺诺啊,你不会是根本没去学校报到吧?
这一问,可把一家子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我身上。
在姐姐、妈妈、朱叔叔的轮番逼问下,我不得不坦白从宽:没去
妈妈差点晕倒。
你疯了啊?!姐姐炸了,你不去报到,那你这一周都在哪里,做些什么?你不想读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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