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嗳,快去洗手,刚放下行李,不洗手就想吃饭啊?妈妈笑呵呵的将我赶进了洗手间。
朱叔叔一边将菜炒得嚓嚓响,一边对着厨房外问道:诺诺啊,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叔叔也好去给你准备你喜欢吃的菜啊~
没事儿,叔,不用特意准备,我又不是客人,一家人,讲什么客气嘛~我笑嘻嘻的甩着手上的水珠子,扒拉着厨房的门框,用力吸了口菜肴的香气,哇噻!是糖醋猪蹄啊!这个我爱吃!
朱叔叔听我把他说成一家人,笑得眼角鱼尾纹都出来了,明天还做给你吃!快去饭桌上做好,马上上菜!
嗳!我高兴的回应着,顺便帮他将已经盛碟的菜端上桌。
正端着菜呢,忽然有人按门铃。
姐姐跑去开门,进来的人是阿翰。
丫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阿翰一进门,就大咧咧的往桌边一坐,俨然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的感觉。
啧,你怎么又来蹭饭了啊?拿来!我朝他摊出一只手。
阿翰看看我的手,再看看我,问:拿什么?
拿伙食费来啊!你天天来这蹭吃蹭喝,吃得还多,还不得交伙食费啊?
去你的!阿翰用力朝我的手心拍了一掌,疼得我嗷嗷直叫。我可不是白吃白喝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可是一有空就来当姐和伯母的保镖呢。
哟!我提溜着眼珠子朝姐姐扫了一眼,趁着朱叔叔还呆在厨房里面,我猫下腰,小声的覆在阿翰耳朵边问道:那谁,还来骚扰我妈呢?
可不是嘛。阿翰也压低了声音,天天来,还派一堆二流子守在小区门口。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守着有什么意思。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了。
本来还想问问他更详细的情况,但这时朱叔叔已经端了猪蹄出来,我们的谈话只好暂时告一段落。
有了朱叔叔的加入,这个一直阴盛阳衰的家,变得热闹了许多。
比起紫藤馆里我和蓝宇煊两个人对着一张巨大的餐桌吃饭时的冷清,在家里吃饭要显得热乎多了。
朱叔叔、妈妈、姐姐、阿翰,还有我,这么一大家子人围着一张小饭桌吃着热气腾腾的饭,那种暖融融的家庭氛围,将我对蓝宇煊的离愁都一扫而空。
同家人快快乐乐的吃了一餐饭,席间,朱叔叔拿出了珍藏了十年的茅台,要喝口小酒助助兴。
一向不怎么沾酒的我,今天居然豪放的扬言要跟朱叔叔干一杯,祝朱叔叔和妈妈百年好合,寄望朱叔叔能带给妈妈真正的幸福,两人健康长寿,白头到老。
朱叔叔满面红光,开心的与我碰了杯子。
妈妈小声在旁边提醒我:诺诺,不会和就别喝,沾一小口就行了,心意到了就行,在我跟你朱叔叔面前不用讲究那么多。
可我却还是一仰头,把那一小杯白酒喝干,然后把杯子倒过来颠了两颠,意思是自己的杯子喝得一滴不剩了。沾一小口怎么行啊?要喝就要喝哥痛快,才足以表达我看到你们结婚后过得那么好的开心啊!来!今儿心情特好,叔,咱再干一杯怎样?说着,我就探着身子去够放在餐桌对面的朱叔叔手边的酒瓶。
朱叔叔赶紧按住酒瓶,诺诺,你可别硬喝啊,当心喝醉咯!
醉了也不怕啊,反正在家里,有妈妈姐姐在呢,不怕!叔,你把着酒瓶干嘛?不舍得给我喝啊?
那也不是朱叔叔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捂在酒瓶上的手,拿眼睛直瞟妈妈。
妈妈还没来得及阻止我呢,我就已经把自己的酒杯满上了。
妈妈忙威胁的说道:哎呀!诺诺!一会真醉啦!我告诉你,明天可是会头疼的啊,你到时候别喊疼!
疼算什么?又不是没喝醉过。放心啦老妈,我都成年了,喝个小酒算个啥。再说了,今天是我结束了几个月的打工,正式回归家庭的第一天,我高兴啊!必须喝!一醉方休!说着,我又一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
那辛辣的酒液滑过咽喉,一路灼烧,仿佛吞进了一团火。随后涌上来的酒气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滋味——苦涩、酸辣、疼痛。我用力的打了哥酒嗝,把那些滋味通通吐到了空气中,看着它们烟消云散。
我对着那无形的酸甜苦辣,露出了一个傻笑。
坐在旁边的阿翰似乎看出了什么,夺过我手里的酒瓶,豪气干云的说道:成!今天你回归家庭,你开心,我也开心,我陪你喝!
这俩孩子!嗐!妈妈急得直拍大腿,朱叔叔小声安慰道:难得嘛,姑娘回来住了,一家子团圆了,孩子们高兴,就让他们喝一次吧。
妈妈这才没有再阻止了。
喝完了茅台,阿翰又跑回家去拿来了几瓶江小白。我们喝了个痛快,彻底瘫死在了沙发上,醉得东倒西歪。
迷迷糊糊中,听到妈妈同姐姐说着什么。
这喝得也太多了,都喝成烂泥了
可不是?妈,你觉不觉得今天的诺诺怪怪的?
觉得啊,你也看出来了?妈妈压低了声音,诺诺之前不是说跟她打工地方的老板谈恋爱了嘛?这工作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不干了?莫不是跟她老板分手了?
嗳可能吧,谁知道呢姐姐叹息的声音,在耳边慢慢的消融。
我彻底的陷入了沉眠。
第二天,我在剧烈的头疼的袭击中醒来。脑袋仿佛被一把钝斧子劈凿着,疼痛一阵一阵的袭来,我几乎是刚刚坐起,就又倒回了床上。
妈妈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房间,轻轻把手贴在我的额头上。
她的手冰冰的,刚刚洗过,沾着冷水。那冰凉感似乎驱散了疼痛,让我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醒了?要喝水不?
我摇摇头,不让她把手从我的额头上拿走,撒娇般的呢喃道:妈妈~别走嘛,陪我一会儿~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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